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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只是我作为医生的建议,具体要选择怎么生产还是根据二位个人意愿为主。”
刨腹产费用会比自然分娩更贵很多,有些家庭负担不起。
而且人家死活不愿意在肚皮上动刀子的话,他们也没法硬拉着人进手术室。
所以医生主要还是跟产妇极其家属讲清楚其中厉害关系,最后怎么选择还是由他们自己决定。
“我们可以先回去考虑一下吗?”叶米哆哆嗦嗦地问。
“当然可以,我先给你开些安胎药回去吃,记得按时过来复诊。”医生点头。
“好的,谢谢医生。”景子恒扶起娇软手软的叶米,带着她走出诊室。
两人没出医院,就在医院走道上坐着。
叶米坐着,景子恒蹲在她面前。
“好点了吗?”景子恒抬手轻抚叶米苍白的小脸,叶米双手还紧紧地抓着景子恒的一只手,跟揪着一根救命稻草似的。
“我害怕。”她小声诉说。
选是肯定选刨腹的,他们不缺那点钱。
可叶米从来没动过手术,一想到自己的肚子上要被人拿刀子层层刨开,再从里面掏出个孩子来,那鲜血淋漓的画面,光是想想都止不住地浑身颤抖。
虽说用了麻药她不会有感觉,但这不是还没经历过吗?
人对于未知的东西总是深感恐惧的。
“别怕,有我在。”景子恒努力安稳妻子。
他其实对此帮不上什么太大的忙,毕竟他不是医生,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安抚叶米的情绪。
不管怎么样,他至少知道,一直带着恐惧心理的话,对叶米如今的状态有害无益。
“我想妈妈了。”叶米眼眶红红地,眼泪没掉下来,表情却委屈又可怜。
这种时候,也许只有‘母亲’才能安抚住她。
思绪在景子恒脑中转了一圈,他立即答应:“我们先回家,回去就给妈妈写信,请她过来陪陪你好吗?”
“好。”叶米犹如一个得到糖果承诺的小孩,乖乖地点头,情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平复下来。
这种时候她想不到母亲可能会因为繁忙而无法过来,她只是一心地想找个精神上的依赖,不管是真是假。
夫妻两人交了钱,拿了医生给新开的药,就回了家去。
在家里叶米兴致也不是很高,就厌厌地坐在沙发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揪着布艺桌布的花边。
差点没把花边给揪烂。
这桌布还是她自己做的呢。
景子恒坐在另一边,一边远远地看着她,一边给家里打电话。
庆幸的是,他们家安装了电话。
这是冉绣知道他们在首都买房子后要求的,说是方便双方沟通,也方便他们关心叶米的身体情况。
毕竟放任两个没什么经验的新手父母外出上学,身边还没有一个长辈陪着,他们都是不怎么放心的。
现在景子恒就庆幸母亲当年英明的决定。
不然他现在很可能会被心急如焚的小妻子催促着,把她一个人放在家里,外出找能打电话或者发电报的地方联系家里。
电话嘟嘟响了两声之后就立马被人接通。
接电话的是景书成。
“喂,谁啊?”
一听到这声,景子恒就知道对面是他父亲,有些意外:“爸,是我,子恒。”
不等对面回应,他又问:“这个点你怎么在家?”
和虽然忙碌,但还有固定假期的冉绣比起来,景书成身为厂长,责任重大,别人忙完了他还得继续忙,基本上是全年无休的。
现在都中午十一点多了,也不是什么节假日,没想到他爸居然在家。
“就是凑巧,我回家拿点东西,听到电话响了就来接。”景书成解释道。
原来如此,景子恒没泰国纠结这个问题,直接问道:“我妈呢?”
今天周日,他母亲应该放假在家。
“你妈在做饭。”
他回家拿东西还顺便在家吃午饭的,所以现在正在等着吃饭。
“能不能叫她过来,我这边有点事要找她。”
其实景子恒知道,妻子更想找的是岳母,但是她家那边没电话,他就只能先联系自己家里,再通过家人去联系同城的岳母。
“你等会儿。”听出儿子话里的严肃,景书成撂下电话就去喊冉绣过来。
电话里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紧接着被人接起。
“喂。”优雅的女声,这次接电话的是冉绣。
还在旁边揪桌布的叶米敏锐地竖起耳朵,探头望过去。
景子恒视线一直没离开,第一时间注意到她的动向,太瘦对她招了招。
小姑娘立即跟小狗似地屁颠屁颠凑过来,坐在他腿上,被他胳膊一抱,软软地窝进他怀里。
“喂,子恒啊,你爸说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冉绣轻声细语地询问。
景子恒:“不是我,是小米找你。”
他将电话贴到叶米耳边。
“小米?”
一听到冉绣的声音,叶米突然觉得满腔的恐惧瞬间有了发泄口一般,一出口,眼泪就克制不住地掉下来:“妈妈……”
委屈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哭腔。
“怎么了啊?别哭别哭,子恒欺负你了?别怕,妈妈立马买车票过去帮你教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