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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了个手起刀落的姿势, 明宫商不由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着:“这到底谁是主子谁是奴才,我怎么搞不懂啊……”
万不得已,明宫商只得交代了他建立了一支精锐部队这事。
“是为对抗九重天,我不想坐以待毙,所以……”
“胡闹!!你可知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你想害死你的双亲吗!”
想到先皇连子嗣也被诛连之事,岁尘月竭力掩饰不安,拂袖而去,气的浑身都在颤抖,一直气冲冲走到宫门前,才靠在宫墙,平复心绪。
反应是大了些……可不这样做的话,那人又怎么能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呢?
追上来的明宫商拉住岁尘月的手,感受到他十指冰冷,身子也止不住的颤抖,忙凑到面前来问他:“千岁,你这是怎么了,是我说了什么不好的事吗?”
“总之不准胡闹!放弃你异想天开的想法,给我滚的远远的!”
他只是想让明宫商别在这个时候烦他,没想到那人竟把这当作了离开的借口,当天就派人搬去了京都的府邸。
一连几日都没见岁尘月上门骂人,也没听父皇斥他胡闹,只有父亲派人来关心他的现状,嘘寒问暖,生怕他缺了什么,吃不饱穿不暖。
觉着有些奇怪,明宫商遣人去宫里打探消息,一问才知岁尘月竟被他气的一病不起,好几天都没下来床了,国事政务全堆积在九重阙阁,难怪父皇抽不出空来骂他。
深知自己闯了大祸,明宫商赶紧进宫给人请罪,可到了那人寝宫门前,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自己身为太子,身份尊贵,可没有给太监下跪认错的道理。
可就这样不声不响,那人知道了也会生气吧。
思来想去,他没有让宫人通报,而是亲自端了汤药,送到病榻边。
岁尘月高烧不退已有数日,身子虚的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明宫商便扶起他,让他靠在自己肩头,吹凉了药汁,再送到他嘴边。
明宫商没什么经验,喂的太急,前一口还没咽下去,后一口就又喂进了嘴,呛的岁尘月连咳了好几声,有气无力的抱怨道:“你是谁宫里的太监,怎这般不会做事,想吃板子了吧……”
太子也有些委屈,“我不想吃板子,我已经尽力了。这药虽苦,可我是甜的啊,你就不能看在我亲自来道歉的份儿上赏个脸吗……”
看清了他的脸,岁尘月气的把枕头都丢了出去,推搡着要他离自己远点。
“别过来!你这不知轻重不知深浅的小崽子,不知道哪儿错了,就别回来见我!!”
“我知道错了,你别气了,都把自己气成这样了,何苦呢……我哪儿值得你动这么大的气啊……”
早就听说九千岁舌头软,喝不得苦药,脾气本就不好,病中更加不好伺候,那些宫人果然没骗他。
明宫商摸出个苹果,用他不堪入目的刀法削着皮,好好的果子被他连皮带肉削去一大半,不等岁尘月发火,他就把削好的果肉塞进了他嘴里。
“别气了,我知道错了,以后不经你同意,我都不会胡闹了,所以快点好起来好不好。”
这话把岁尘月所有的气话都堵了回去,咬着香甜的苹果,冷哼一声。
“对了,有件事你还不知,早些日子风长欢在凌雪宫遭到修界围杀,死里逃生才留的命在,他与行止哥哥就躲在天虞山养伤,我……想收留他们。”
听他这话,岁尘月一时急火攻心,斥责的话还没说出口,腥甜涌入喉间,竟咳出血来。
明宫商吓得赶紧放下药碗替他拍着胸口,惊慌的喊着宫人去找御医前来,手忙脚乱没了主意。
“千岁,你怎会病成这样,早知如此就不说了,你千万别气病了自己啊。”
“小崽子……你可知收容了他们,就是把祸端引到了雪霭城,你想要万千百姓都因为你的鲁莽给他们陪葬吗!”
“你先别急,把气喘匀了再告诉你我的打算!”
难得岁尘月听了他的话,明宫商见那人咳喘有所平息,便扶着他躺回床上,小心翼翼道:“凡界与修界一向没什么来往,碍着玄机塔的威严,就算猜到他们藏身雪霭城,修界也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所以你就想把祸水引到雪霭城来?”
“也许是冲动了些,可我只是想保护他们而已,行止哥哥是我的朋友,他的师尊,也是千岁的朋友不是吗?”
这样一说,岁尘月果然动了恻隐之心。
可他在明宫商打定主意前也是万般叮嘱,千万不可冲动,凡事都要与他先商议过才可以行事。
岁尘月病的如此厉害,就是再给明宫商十个胆子也不敢逆着他的意思,自是一口答应。
之后的事一切顺利,明宫商哄骗着虞扶尘带重伤的风长欢到雪霭城养伤,还以当年保守的秘密作为要挟,然而这个时候的虞扶尘早已不记得当年在雪霭城共处时发生的一切,只因他那声哥哥意识到两人关系不凡,生怕被风长欢知道什么,万般无奈才妥协。
那些日子里,岁尘月也没闲着,养好病便匆匆出面,急于去探望风长欢的伤势了。
众人不知的是,他卧病在床的日子里,顾轻舟暗中招揽许多幕僚,只为限制岁尘月的权力。
两人本就不和,怕明宫商夹在其中左右为难,岁尘月只能隐忍各方压力,装作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