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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月明微微一愣,当即俊脸唰的一下就红透了。
怎么可能不记得?
当时他被柳仪景稀里糊涂就弄到幻境里去了,还化身狐狸被山中村民驱赶,还差点受了传说中的竹驴—?—虽然没受,但当时鬼君将他圈在怀里,在荒郊野岭纵了一整夜的马,简直比把他不着寸缕地架在竹驴上还厉害。
即便洛月明有再厚的脸皮,也忍不住羞愤难当起来,都不敢回想当时的细节,多想一下,就肯不得挖个坑把自己活埋了。
眼下听见心魔大师兄提起此事,洛月明当即羞愤之下,跺脚恼道:“大师兄!你居然还笑!我当时都害怕死了,还以为自己不干净了!”
谢霜华不禁莞尔,勾唇笑道:“那是你自己挑的,八抬大轿你不坐,非拽着那竹马不放。”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耳边骤然想起大师兄的低吟,洛月明羞愧难当,琢磨着,大师兄有两面,一个隐忍克制,一个腹黑闷骚,此刻偏偏是闷骚的这个跑出来了。
自己越是表现得非常羞耻,没准大师兄还会觉得特别新奇可爱。
洛月明想清楚这点后,也豁出去了,挺胸抬头,理直气壮道:“那又怎么样?大师兄当时不也玩得很开心?还扮什么鬼君,强抢了我,还把我抱在马上,从……从后面……后面欺负我,还吓唬人!”
一大步冲了上前,为了表现出自己很有气势,洛月明踮起脚尖,也才刚到谢霜华的脖颈,理直气壮地指责他:“大师兄总是口是心非的,想做就做,还拐弯抹角的!”
谢霜华愣了愣,似乎也没想到洛月明居然也把话说得这般直白,不过也只是稍作恍神,很快又低眸,目光灼灼地盯着眼前的少年。沉声道:“你不怕我了?”
“我何曾怕过你?不就是男欢女爱的事情,有什么好羞耻的?”话虽如此说,但洛月明的脸早就通红一片,故作镇定道:“不就是被大师兄按在马背上,传授了一番马术,这有什么的。”
谢霜华听了,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许久才道:“月明,几日不见,你长本事了。”
洛月明当然不会傻到,觉得大师兄这是在夸奖他。当即心虚地两手绞着衣袖。
双腿隐隐发着颤,忽觉耳畔传来一道劲风,心里一个咯噔,赶紧往旁边一跃,可还是慢了些,被谢霜华一擒手臂,往怀里一拉,单手捏正他的下巴,迫他抬起头来,冷笑道:“看来是我太久没给你立规矩了,现如今,你都不怕我了。”
洛月明胆战心惊的,眼下二人正站在天剑宗宽阔的广场上,周围立满了同门师兄弟,虽然一个个都跟木头桩子似的杵着。
但毕竟都是活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居然被大师兄擒住了,洛月明丢不起这个人,赶紧挣扎起来。
可他越是挣扎,就被禁锢得越紧。心魔大师兄同真正的大师兄判若两人,在双修方面向来没什么节操底线的。
此前种种早已证明过了。
察觉到大师兄的手扶在了他的腰上,洛月明连声音都颤了:“师兄,不……不是吧?我不就……不就顶了几句嘴?师兄就要在这么多人面前,给我……给我立规矩?咱们私底下立,不……不行吗?”
“不行。”谢霜华一口回绝了他,丝毫不近人情地在他耳畔低声笑道,“不羞耻的话,你怎生能记得住我?他可是握着你的后颈,将你怼在了墙根上,从后面……月明,你当时一点反抗都没有。我同你说过什么,你可还记得?”
洛月明其实记得的。
心魔大师兄之前说,要是敢让另外一个大师兄碰他,就要给他上毛笔来着。
欲哭无泪,洛月明愁苦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手腕被大师兄一把擒住,迫他自己伸到后面。
“自己打,哪里不本分,就打哪里。”
洛月明羞愤欲死,忍不住道:“你们之间的事情,能不能自己解决一下?我不管你们是打架也好,写信互相吵架也罢,但是不能牵连到可怜的我身上啊?”
“……我前脚才被你这个大师兄狠狠教训了一顿,屁股都差点开花了。后脚又被另一个大师兄狠狠教训了一顿,还都往一个地方揍。我招谁惹谁了!”
洛小狐狸越说越伤心,觉得自己这个夹板气受得太冤枉了。大师兄老是爱自己吃自己的醋,一吃醋就过来折腾他。
也幸好他是天生炉鼎之体,耐淦得很,怎么淦都不会坏,否则若是换个人,指不定早就鸟尽弓藏了。
“还没怎么你,你就委屈上了?”谢霜华顺势舔舐着洛月明漆黑的眼睛,将他长睫上垂着的泪珠含入口中,低声道:“我不允许你为另一个谢霜华掉眼泪。一滴都不许掉。”
洛月明:“……”
他这怎么能是为了另外一个大师兄掉眼泪呢?
分明就是为他自己掉眼泪啊!
哪有这么干的?
就跟大户人家的公子娶了一对儿亲兄弟似的,好歹也分个一三五,二四六啊。
结果大师兄就不一样,他不分啥一三五,二四六,不仅不分,还不讲道理。
每次吃苦受罪的,都是洛月明可怜的屁股。
“要做就赶紧做!”
洛月明下定决心一般,咬紧牙关豁出去了。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