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喻闻抬眼严厉地瞧着她，“你就这么说生你养你的母亲？坐回去，谁给你胆子让你在我面前放肆？”
    祁喻星咬着牙，“我现在就去和她说，让她少管我！”
    祁喻闻没有理会，因为她知道于九一定会出手。
    果不其然……
    “喻星，回来。”
    于九拉住祁喻星的手，随后就看见她的表情柔和下来。于九的指尖在祁喻星的手背轻揉，轻易就安抚下她的情绪。
    “你以为你能说说服你的母亲吗？你越反抗，只会让她对你的管教更加严格，你现在没有任何资本可以和你的母亲平等对话，还是少做无用功吧。”
    这话无情又现实，但于九用温柔的语气说出来，就是让人生不起来气。
    祁喻星低下头，抿着唇不再说话，但大家都知道她已经被于九说服了。
    “倒是听一个外人的话。”
    祁喻闻又在一旁阴阳怪气，语气中还带着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嫉妒。
    她嫉妒自己的妹妹这么听于九的话，也嫉妒于九会用这么温柔的语气和祁喻星说话。仿佛她就是一个万人唾弃的人，孤独又格格不入。
    “那你作为非外人，你又做了什么呢？少搁这阴阳怪气。”
    经过这些时间的相处，大概能感觉到祁喻星叛逆的原因，无非就是因为她的家庭。
    在一个不缺物质的家庭长大，精神的需求就显得格外重要，一旦得不到，有的人就会想做出一些叛逆的事情证明自己的存在。
    祁喻星就是这样的人，所以于九能帮她做的，就是给她想要的在意。
    于九收回自己的手，重新放进自己的温暖的口袋中，前面负着厚雪的树枝终于承受不住折落下来，带下一片雪。
    祁喻闻不想提这个问题，反而是就着于九刚刚对祁喻星说的话评价道：“你对祁喻星说的话倒是头头有道，但是你怎么就没想过，你也没有资本和我平等对话，你劝她平静，为什么就对我这么杠。”
    于九眉间皱起，她知道，如果祁喻闻跟她玩认真的，她一定是斗不过她的，她心知肚明祁喻闻的策略还处于温和的阶段。
    “祁喻闻，你知道我为什么不会答应吗？”
    祁喻闻看向她，“嗯？”
    于九拿起放在一边的热奶茶摇了摇，冷空气冻得她眼尾微红，本就楚楚可怜的一张脸又添了脆弱易折，让人不愿意打断她并且会认真去聆听。
    “因为我知道，我是你随时可以抛弃的棋子……当然，这没有什么问题，我也不值得让你留着我。”
    于九抿唇，即使书中祁喻闻最后会爱上“于九”，但依然无法视而不见祁喻闻对“于九”的身心造成的伤害。
    “我知道，一旦我答应你的要求……说极端点吧，无权无势的我就会成为你的菟丝花，只要你对我有一分的不屑一顾，我就会深陷囹圄。”
    祁喻闻仔细打量着于九，这些事情她倒是从来没想过，更没想到于九会想到这么多的问题。
    于九任凭她打量，牙齿咬住吸管回忆当时看到的辣眼小说目录。
    那本小说后面有奇怪的情节大乱炖。什么软禁，白月光，癌症，下药，失忆，车祸，伦理大战等反人类情节。即使她有能力反击避免，但这会让她活在提心吊胆的生活中。
    太不值得了，她不想给自己找事。
    第19章
    祁喻闻听完后没有生气，反而是觉得有些高兴，甚至是觉得于九对她的吸引力更大了。
    这种吸引力或许无关爱情，但一定是让人想靠近探寻的引力。
    没有人不喜欢和聪明的人打交道，于九虽然平时有些不着调，但能看出这人并不如外表看上去那般柔软，又或者是像外在性格那般无理取闹又倔强。
    于九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正是因为如此，才让人觉得她是不可思议的倔强。
    但祁喻闻不是一个会共情别人的人。
    祁喻闻拢了拢自己的衣服，还对于九耍流氓的事情耿耿于怀，她瞄了一眼于九，见没看自己才大大方方从椅子上站起来，“于九，你刚刚那番话我能理解。但是理解归理解，你知道我的性格。”
    于九的表情有一瞬的崩溃，都想拿马桶搋去她脑子里摁一摁，“我是不是和你说不通？”
    祁喻闻不答，反而是说：“我越来越好奇，你会给我的生活带来什么样的精彩了。”
    祁喻闻捏了捏于九的衣领就离开了。
    这种神出鬼没，来时静悄悄，走时潇洒的行径，只会让于九觉得祁喻闻在装逼。
    于九的期末临近，她大学虽然也是汉语言文学专业，但那些知识早就忘到太平洋捞都捞不回来了。
    周末的晚上，于九精疲力竭地从图书馆出来，刚走到没人的地方就忍不住破口大骂：“为什么我还要读书！退学算了，气死老娘了！”
    “不想读书？”
    “卧槽！”
    “啊——”
    于九被吓得差点冲出地球，下一刻脑袋就撞上了什么东西，耳边格外近的叫声响起，一转身就看见祁喻闻微仰头捂着鼻子。
    于九上下扫了祁喻闻一眼，她一只手背在身后，身穿长款黑色大衣，里面是一件白色高领毛衣，下身配着黑色长裤和黑色长靴将她的身材比例凸显得格外优越。
    于九忍不住咂舌，不得不说祁喻闻很有做女主攻的资本，真的很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