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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许乘月温吞地说着。
“你可以告诉我的。”他捧着许教授的脸抬起头,眼眸深邃复杂,“如果现在不想说,就以后再说吧。”
然后紧紧抱住他,零距离下自己的肋骨似乎将要戳入血管,一边咬牙忍耐着痛觉,一边听着胸膛温暖跳动的心脏。
他感受到许乘月想推开他的手,但这次毫不犹豫地抓住他的指尖,十指紧扣。
“没必要怀疑自己,你就是许乘月,就是我认识的许乘月,身体是你,灵魂是你。”他在耳边低声说:“我也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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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秦,你们……”接到许教授的电话时秦维正在桥边吹着风。
“被那孙子跑了。”
“你们这么多人都没追上?”
秦维点着烟,使劲抽了一口,羞愧到差点呛到自己。海边的风很大,天海连成一片,吹起漂浮的云和翻滚的浪。环顾周围,他这人手确实挺多,七八个二十来岁的大小伙,居然被三个人给耍了,其中还有个小姑娘。
自己都不好意思说出来。
“追到海边,他坐着一艘游艇跑了。”他拍着自己大腿长叹一声。为什么会跟丢他也挺纳闷的,他们七八个人开着三辆警车紧紧咬住对方车尾,正准备两面包抄逼停对方时,车里一个小姑娘突然摇下车窗,丢出几个□□。
瞬间眼前被白色浓烟遮住,继续向前行驶时一条岔路,他们三辆车分了两路继续尾随,冲破浓雾后两辆警车终于逼停了目标车辆,但暴力打开车门后,才发现车里一个人都没有。
这片地区未经开发,周围很荒凉没有房屋建筑,只有公路旁的一大片树林。他们一行人走下公路进入树林,沿着踪迹搜索了三个多小时,最后在穿越整个树林到达海边后,才看见码头一辆游艇正渐渐开出,飞速离开海岸,距离他们越来越远。
听到秦维的描述,躺在病床上顾云风捂着腹部的绷带坐起来,他踩着拖鞋从许乘月手里拿过手机,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他也不好意思训斥比自己大的前辈。但从方邢离开被绑架的大厦时他就在奇怪,那么多人堵在门口,怎么就被方邢跑了?
就算他是翻墙走的,他怎么知道有警察守在门外的哪里?又是谁叫的人来接应他?
三辆警车八个人追他,都追到海边了还让人给跑了?
“他坐游艇跑了,你们怎么不追上去?”顾云风气急败坏地质疑着:“老秦,不是我想冤枉你,你好好查一下跟去的人,有没有谁通风报信?”
“而且一个两天没怎么吃饭休息的人,居然徒步穿越五公里的树林到达海边?”
他简直怀疑是警车把方邢送上了游艇?
“顾队,我们一开始不知道他袭警的事情,就觉得他一个受害者,虽然杀了绑匪,但那也是正当防卫……”一个一同行动的警察小心翼翼地解释着。
“我不是早就说了,他抢了我的枪,枪支丢失的后果你们知道吧?知道吧?”
平白无故挨了一枪,差点送命,结果这群人居然连个四十多的中年男人也没抓到?
还好他没死,不然真是亏大发了。
他深呼一口气,没继续骂下去。心里想着自己不也差点载在这个无精打采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手里么。
枪还被人家抢了,说出来也挺丢人的。
他正对着电话发脾气,护士推着车进来,赶紧冲上去把他推过去。
“28床的病人,不要大声喧哗,请躺在病床上静卧。”小护士的眼神压迫下,他只好暂时闭上嘴,乖乖地躺到床上,等换好药走人后,输着营养液正常语调地继续打电话。
“和方邢同行的两个人是谁?”
“一个开车的司机,还有一个女孩子,之前好像在哪见过……”
“应该就是邱露了。”他说着望向许乘月,得到对方的点头赞同。
“谁?”
“江家那起案子中,江水珊的家教。”
“啊……?那案子跟方邢有关系?”
“有。”顾云风对秦维说:“恐怕韦涵打算爆料的事情中,有一条就跟江家的案子有关系。可惜被智因生物压下去了。”
“当时对这女孩还真没怎么在意……”
“她隐藏的深啊。”他抬头看了眼满满的一大瓶药水,生无可恋地说:“现在重新调查邱露的家庭情况人际关系。”
这瓶药水打完估计要三四个小时。因为胃部和食道被肋骨轻微划伤,他食物吃的不多,主要以输液为主。
自从认识许乘月后,这已经是他第三次在医院常住了。
除了第一次是许乘月住院,后面两次都是自己受伤,一次比一次伤的严重,好在都没留下后遗症。许乘月搬了把椅子坐在他旁边打游戏,他把脑袋凑过去,一边看一边瞎指挥。
就在几个月前,他还是一个只看专业书连电影都要跳着看的无聊教授,把时间利用到极致,不懂生活也毫无娱乐精神。可现在,却坦坦荡荡地浪费大把时间打游戏。
游戏能带给他什么?快乐?愉悦?还是随波逐流的安全感?也许他只希望自己像个普通人一样,有着普通的爱好普通的生活,而非科技赋予他的沉重枷锁。
窗外天空阴沉,密云翻涌,没多久就电闪雷鸣,大雨倾盆。雨水打在窗玻璃上,劈里啪啦很有节奏,许乘月放下手里的游戏,走到窗边关上窗户。他拿了张纸巾擦眼镜,这几天因为没睡好黑眼圈很重,但依然眉眼清秀,眼中似有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