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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天翼没有指名点姓,但他说这段淫/词时,目光就没从蔚音音身上移开过。
他单方面认定了蔚音音是程菲的情人之一,且能让她大动肝火维护的,必定是近期的心头好了。
蔚音音忍耐到了极限。
前世被恶人羞辱的记忆一遍遍在脑子里回放。
为了保住家人的命,她逼不得已学习讨好男人女人的狐/媚之术,逼不得已登台当歌女被嫖/客指指点点。
就连在那个名义上的“家”里,她也活得毫无尊严可言。不是被夫人掌掴辱骂掐出淤青,就是被父亲请来做客的男人用皮带欺辱抽打,伤痕累累。
那个男人说,快了,等安氏垮了,我就可以尽情玩/弄你了。
他说,你身上没点伤,怎么能让安镜为你化身冲动的魔鬼,心甘情愿跌入陷阱呢?
他还说,喻音瑕,迟早有一天,你是我的。
前世的她,无力反抗。
今生,难道还要含垢忍辱地活着吗?
“啊!”蔚音音低吼一声,用尽全身力气推了方天翼,抓起洗手台上的瓶装洗手液砸了他的脑袋。
“去死!”
砸完,瓶子哐当落地。
方天翼懵了。
随即捂着额头,扬手一巴掌打了回去。
蔚音音被打偏了头,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般,木讷地操持着偏头姿势,连一个下意识捂脸的动作都没有。
程菲也被突然魔怔的蔚音音吓到了,幸好塑料瓶砸不出血窟窿,慌忙上前拉开她:“音音,我们走,他就是一神经病。”
蔚音音双目血红,白净的左脸上,是清晰可见的五指红痕。
“臭婊子,找死!”
方天翼的胸中燃起了熊熊怒火。他是胡作非为没错,但也还没无法无天到在写字楼卫生间里强/暴女明星的地步。
他跟进卫生间,主要是为了让蔚音音难堪,逞一逞口舌之快,逼问她背后做手脚的金主是谁。
他以为的蔚音音就是个小丫头片子,不料竟敢拿东西砸人!
方天翼怒极,左手掐住蔚音音的脖子,将其逼退至墙壁,再度扬起的右手被程菲死死抓着。
“好,好,方天翼,我给你找女人,一分钱不要,明天就送到你床上。音音她不懂事,砸了你,也就是红肿小伤,你也打了她一巴掌,扯平了……”程菲试图安抚发狂的方天翼。
“扯平?!哼,蔚音音,上次在私厨,安斯予坏我好事砸我手机的账,今天也一并跟你算了。”方天翼发狠地掐着蔚音音。
“她,她为什么砸你手机?”蔚音音艰难地咬字。听到安斯予的名字,她才有了反应。
“怎么,你还不知道你的金主那晚勃然大怒,是因为看了我和你自拍的亲密照片?”方天翼邪恶地笑道,“她看到的照片,可不止两张,少说,也得有好几十张吧。”
听完方天翼的话,蔚音音放弃挣扎,血红的双眼渐渐模糊。难怪安安的情爱值直线下降,难怪安安说什么不屑和别人抢女人。
别人,不单是和自己清清白白的程菲。还有一个碰了自己的,面目可憎又令人作呕的方天翼。
都是有原因的。
都是自己的错。
久未等到人,乔唯也赶了过来。
蔚音音去洗手间,是她告诉程菲的。起初以为两人在聊天忘了时间,结果左等右等十几二十分钟都不见人。
“方总,有话好好说。”乔唯与程菲合力掰开方天翼的手。
与此同时,门外也响起了嘈杂的议论声。
“乔唯,你的艺人拿东西砸我脑袋,我不该向她讨回来吗?”方天翼单手按着被砸的伤处,“先动手的是她,你说我要是去验个伤……”
洗手液的瓶子滚落在地上,瓶身裂开,粘稠的浅蓝色液体从裂缝溢出。
方天翼用手挡着伤,乔唯无法分辨伤势,处惊不变道:“但我们所在的,是女洗手间。方总究竟是大白天地走错了,还是蓄意为之,外面的监控应该能给出答案。”
程菲当即拿手机对着蔚音音受伤的脸拍了特写。
“乔姐,你先带音音出去,找个没人的地方,一步不离地陪着她。我来跟方总谈。”
蔚音音像一具失了心神的行尸走肉,惶恐不安的情绪犹如受惊的蚂蚁,爬满了她的四肢百骸。
不疼。
但真的,麻木至极。
她被乔唯拉出门,外面的人围了上来。
“发生什么了?”
“还能不能继续拍了?”
“里面是方总?”
“蔚……她这是,被人打了?”
乔唯:“通知摄影师,今天的拍摄暂停。”
临时更衣室。
乔唯搂着蔚音音坐在沙发上:“你先冷静下。相信程小姐会处理好的。”
蔚音音从失神中醒来,慌乱翻找无果:“手机。乔姐,你帮我把手机拿来好不好?我怕安安找不到我,我怕……”
“别慌,别慌,我给你找,我给你拿手机。”乔唯按住她的手,见她还晓得要找手机,还晓得安斯予会担心,以为她没什么事,“我去去就来,别乱走。”
更衣室到摄影棚,有个转角,顶多两分钟就到。
乔唯的包也还在摄影棚,心想着顺道把重要物品都一并拿过来。
拿到蔚音音的手机走出摄影棚,屏幕亮了,显示是“安安”。乔唯顿了顿,按下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