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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奇怪了。
迟霜怕她着凉,解开身上的浴袍,轻轻帮她披上,这次鹿辞倒是没有什么反应,依旧睡得很安稳。
……
隔天一早,鹿辞猛地挑开眼皮,在看到自己肩上盖着一件衣服的时候,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弹了起来!
看到衣服滑落,鹿辞才一怔,随即松了一口气。
迟霜从卧室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
“你帮我盖的?”
“嗯,怎么了吗?”
“以后别帮我盖被子了,冷不冷我自己有数。”鹿辞又钻回了被子里,闭上了眼睛。
“好。”
……
上午,鹿辞拍完了自己的戏份,就跑去找小演员们玩了。
正跟人聊着天,听说迟霜这边在拍摄大场面,便被吸引了注意力,跑过来观摩学习。
导演瞧见她来了,就让副导把她拉到一边,正好让她补拍一个哭戏的镜头。
迟霜要拍摄的是一场重头戏,是阿宁放走阿沁后,被当众鞭刑的那一场。
她穿着白色的衣袍,身形消瘦,憔悴苍白,腕上戴着沉重的铁链。
有人在前面扯着铁链,推搡着她往前走。
几人来到场地正中,压着她跪了下去。
她低垂着眼眸,薄唇轻轻抿住,两手垂落在身侧,直挺挺地跪着。
有人上前宣布了她的刑罚,行刑手拿着铁鞭从她身前走过。
她抬了一下眸,薄唇轻轻下压,两手不安的微微蜷起。
那是一种本能的害怕,无法控制的本能。
行刑手将铁鞭放进了火炉,金属碰撞的声音在安静的场中格外刺耳。
迟霜闭上了眼睛,喉咙轻微耸动了一下。
有人上前拽住了她的手,她挣了一下。
两个士兵把她手上的镣铐绑在了铁架上,牢牢固定住了。
随着一声“行刑——”
铁鞭从火炉中拿了出来,鞭梢落在地上,烧得草皮啪啪作响。
迟霜微微仰头,胸口急促的起伏,虽然脸上依旧刚毅,但身体却已经透露了她的不安。
铁鞭扬起,行刑手甩动着铁鞭,伴随着一道尖锐地几乎要撕裂空气的破空声,迟霜猛地扬起了头,紧紧咬住的牙齿让下颚线分外明显,不甚明显的喉结上下耸动,将一声声痛呼拼命压在喉间。
两鞭下来,迟霜双目通红,发丝凌乱,额间渗出了豆大的汗珠,攥着铁链的手,指节发白,手背上都浮现出了青筋。
“啧,霜姐戏真好。”
“就是,鞭子离她一米远呢,都能演成这样,也太逼真了。”
“这可是影后级别的演技,你以为呢?”
“我看咱们剧组可不止一位影后,你们往那看。”
众人闻言扭头看去。
鹿辞看着迟霜,豆大的眼泪啪啪地往地上砸,声泪俱下、涕泗横流。
副导都呆住了,她原本是想帮鹿辞酝酿一下感情,结果没成想,迟霜那边刚开始演,她这直接就哭了出来,并且哭得收都收不住。
“出什么事了?”白桦拍摄完,听到这边哭得好大声,走过来看了一眼。
“不、不知道啊,这哭得收不住了。”副导也有点慌,各种安抚,完全不见效。
鹿辞蹲在地上,抱着胳膊,哭成了泪人。
“怎么了?”迟霜走了过来。
“诶,正好你过来安慰安慰,哭戏出不来了。”白桦把人拽到鹿辞身旁,又扭头看了一眼周围,“干嘛呢你们,跟这看热闹呢?”
迟霜把鹿辞拉到怀里,搂着她的腰轻轻拍着,“鹿辞?怎么了?”
“嗯?”
鹿辞的身子很软,趴在她怀里,不住的颤抖着。
迟霜直皱眉,这不像是入戏,更像是在害怕什么,“小鹿?”
“小鹿,不怕不怕,我在。”迟霜贴着她的耳唇,柔声安抚着。
感觉怀里的人儿呜咽声小了些,身子也不再抖得那么厉害了,迟霜松了一口气,揉着她的头发,“好了,没事,没事了。”
迟霜轻轻抚着她的后背,感受到了怀里的人对自己一点点的依赖,舍不得松手。
这是自那晚之后,第一次亲昵的抱着鹿辞,虽然教她骑马的时候也有抱到过,但小鹿对她总是有所抵触,会推开她的手,不会像现在这样,完全信任她,投入她的怀抱。
又过了一会,鹿辞推开了她,她依依不舍的松了手。
“好些了吗?”迟霜想抬手帮鹿辞拭去眼泪,被鹿辞躲开了。
“嗯,谢谢。”鹿辞转身走到一旁,仰着头看着天空,擦了擦脸。
迟霜在旁边静静的看着她,半晌,扭头看向副导,“刚才鹿辞拍的那场戏,能让我看看吗?”
下午,迟霜拍完了戏,就坐在一旁,反复看着鹿辞那场戏。
她发现鹿辞在看到那个场景的时候,眼神里便流露出来了深深地恐惧,包括后面流泪失控,都不是演的,而是真的在害怕。
“怎么了?觉得这段戏有什么问题吗?”白桦走过来看了一眼。
“您觉得呢?”
“不像演的。”白桦经验老道,一眼就看出来不对劲了。
“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迟霜摇摇头,余光看到鹿辞换下了戏服,甩开助理一个人走了。
迟霜跟导演打了个招呼,也换衣服回酒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