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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意浓直觉如芒刺背,不知多少道目光在悄悄打量他们。
要不是这间餐厅规格较高,出于体面也不会出现什么偷拍行为,他第二天就能因为绯闻上头条。
季绥宁含着金汤匙出生,父母都有头有脸,培养出来的儿子自立门户到现在,也算出息,全家对社交场合应该保持的礼仪,都表现得像是老马识途。
对于或明或暗的注视,季绥宁很坦然——从小到大他都被看习惯了。
每个动作,包括手抬起的角度,尽显从容优雅。
只有在看向乔意浓时,眼底泄露出的兴味盎然,暴露了他戏谑的本性。
乔意浓双手一拍桌面,身体前倾,压低音量:“你故意的吧。”
季绥宁面不改色,笑眼弯弯:“是啊,我只是希望,你能把注意力都投注在我身上。”
乔意浓:……
乔意浓:行,你狠。
从餐厅出来,已经晚上九点多了,乔意浓气哼哼地回自己在城中心买的独居房。
洗了澡躺到床上,看剧本到凌晨两点,才抱着被子迷迷糊糊睡过去。
隔天一早,闹铃滋儿哇滋儿哇,比夏天的蝉还会叫。
乔意浓脑仁嗡嗡的,坐起身魂还没召回来,就听门铃被摁响了。
他现在住的这套房子,位于二环内的高档小区,五百多平方的顶层复式,顶上还有个小型的露天花园。
屋内陈设一应奢华,定期会有专人上门,打扫护理。
乔意浓穿着睡衣,及拉着拖鞋跑下楼去开门。看到季绥宁的脸时,不由呆滞两秒。
一八五的季绥宁居高临下地俯视他。
少年仰着脸瞪大眼睛的表情,显得无辜又可爱,头发蓬蓬的,发顶还有呆毛乱翘。宽大的睡衣睡裤上,都是可爱的兔子图样。
从乔意浓出生起,他爸就爱给他买各种东西,大到房子车子,小到衣服袜子,这个习惯到现在还没戒掉。
上月他爸去海滨出差,回来带了条大花裤衩送他。包括现在的这身,都是乔爸爸的杰作。
我都二十了。
乔意浓脸颊一红,不好意思地捂住胸口的大兔子,说:“你来干什么?”
季绥宁盯着他露出来的半截锁骨看了会儿,细细窄窄的两条,看着很秀气。
收回视线,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不是你要我跟着你吗?”
对哦。
乔意浓让开身体,说:“那你先在客厅等我十分钟。”语毕,蹬蹬蹬地上了楼。
连门都不知道关,可真放心他啊。季绥宁摇摇头,啼笑皆非。
他先前不是没来过乔意浓的家,但来的两次,一次刚接手时,他准时来蹲人上工,结果被头天玩过火第二天起不来的小少爷骂到臭头。
还有一次,是乔意浓酒会喝醉,找林行知撒泼,结果被关则钧当众呵斥,他负责搬运善后,染得满身酒臭。
有限的经历都让季绥宁倍觉晦气,也就懒得再来。
他逛进厨房,拉开冰箱们一看,里头满满当当塞着食材,看来是钟点前两天刚来过。
丢了两块吐司进面包机,又往蒸蛋器里放了两颗蛋,季绥宁刚打开牛奶准备热,乔意浓急匆匆地出现了。
闻着烤土司的香味,乔意浓诧道:“你没吃早饭?”
季绥宁随手敲了记他的脑壳:“给你的。”
乔意浓一呆,什么?
那边牛奶热好了,季绥宁倒进玻璃杯里,递给他:“等你自己弄完要到什么时候,快喝了,其他的带路上吃。”
哦。
乔意浓乖乖接过,一仰脖子喝完,刚把玻璃杯放回台面,手上就被塞了两块吐司两个蛋,被季绥宁拉出了门。
跟在对方身后,看着他干练的安排好一切,替腾不出手的自己拉开车门,乔意浓坐在后座,眨眨眼,再眨眨眼。
看来昨晚那顿饭没白吃,发完小脾气,还不是来给他做饭跑腿了。
乔意浓得意的扬起下颌,不愧是我,攻中之攻。
要说之前就是搞错定位了,他好好一个强攻,被逼着当受,但本质没改变啊!
同性相斥之下,主角攻哪会给他好脸色。
眼角余光不经意间,扫到后视镜的季绥宁:?
深觉自己做回本我的乔意浓:“你好好干,以后跟着我,吃香喝辣的。”说得那叫一个豪情万丈。
季绥宁不为所动:“没大没小,叫季哥。”
路上,季绥宁的工作手机不断发出提示音,吵得不行。等红灯时,他忙里抽空划开一看,目光瞬间凝住了。
“乔意浓。”他叫了声少年的名字。
后者叼着吐司,含含糊糊地嗯了声。
季绥宁把手机扔到后座:“你自己看。”
乔意浓拿起来,只见打开的app页面上,赫然挂着几条热搜:
#乔意浓林行知#
#乔意浓动手#
#乔家少爷因爱痴狂,再将矛头对准情敌#
乔意浓:………………
他随便点开一条,就看到几张连拍。
他和林行知站在地下车库的电梯口,从偷拍者的角度看过去,刚好像是他拽住林行知,然后举起拿手机的手要打人。
底下的评论区已经惨不忍睹了,热门评论都在喊他滚出娱乐圈。
乔意浓心惊肉跳的咽下最后一口面包,抬头看向前座的大魔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