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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冷记得从吴越山脉出来之后,似乎是他最先自我介绍的。当时驴车上一片安静,几人都摸不清对方去南州的意图。
而这人看起来是马车里年纪最小,是个刚入伍不久的新兵蛋子,当时十分紧张地自我介绍,当时磕磕巴巴的样子,还闹出了个大笑话,被其他两人笑了后,还满脸红透了什么话都说不出,简直是新兵中被欺负的典范。
似乎还叫……张狗蛋……
易冷:“……”
由于九皇子并不是对他们一起下的任务,所以易冷猜测可能对他和其他人所说此行去南州的目的和任务应该都有所不同,所以易冷没打算先说话。
不过见其他几人都开始简单地说了下自己的名字,易冷也就说了个假名字。
易冷对于混进南州没有什么意见,他也赞同分开走,刚刚他也观察到,进城门的都是些附近的城外的村民,这些村民看管较为宽松些似乎塞些银子就可以,若是几人进去的,大都要盘问一下。
而且易冷自觉比较适合单打独斗,也不想过于跟这几人牵扯。
商定好后,几人便分开轮流寻找时间进城。
易冷假装进城采买的樵夫,穿着粗麻,唯唯诺诺跟着一群穷人身后一起进城,他正要掏钱像前面几个人一样让守卫通融,却没想到钱还没递出去,就正好被拦下。
“老大来了!”一守卫服侍的人跑过来跟正要接钱的人说了句。
那人很是紧张,“大当家不不不是……老大怎么来了?他这段时间不是都在府上说是要保护那个什么皇子贵客吗?怎么有空过来了?”
“你仔细些说话!都叫了多少次了还能叫错,我们现在是从良了,不能叫回以前那称呼。”随即也有些疑惑,“我也不知道老大怎么突然过来,但是你提起点精神,别让老大看到你吊儿郎当的样子,老大说过从良要有从良的样子,要不然老大就拿你开刀了!”
看来那人口中的老大确实积威甚久,那人被这么一说,脸色都不太好,立即转身朝着后面要进城的人说:“今天进城的人都要有文牒!没有文牒的通通不准进城!”
后面未进城的人顿时哀嚎一片,易冷也不禁蹙眉,虽然不知道这个老大是什么人,但明显不好相处,易冷有种不好的预感。
眼看着那人就要推开他,他只好从袖子里抽出更大的银子,藏在手里,假装站不住咳嗽地扑向守卫,正当守卫骂骂咧咧地粗鲁地要推开易冷,手一顿,脸色却变得有些不对劲。
显然是摸到了易冷手袖里的银子了。
易冷还在不停地道歉卖惨求情,最后说:“……文牒不是刚刚大人您刚刚看过了吗?”银子在袖子里推了下。
守卫看了他一眼,正要刚正不阿地推开他,但是无奈……他给的实在太多了。
又看到旁边的守卫似乎还没察觉到不妥,想着反正就这一个,老大还没到跟前,于是,贪念一起,将银子暗搓搓地收下,骂骂咧咧地将易冷推进了城内。
“既然检查了就不要堵在这里!后面的人拿出文牒,检查了才能走!”
易冷松了口气,赶紧驼背,装作畏畏缩缩地混入人群中了。
凑巧的是,在他刚混入人群里,城门下正好走来几人。
百姓见之大都垂头避开,根本无人敢冲撞,只有胆大的孩童敢偷看着。
为首一人,脸色阴郁,脖子上系着一条黑布,身材高大,浑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但仔细望去,此男人却面容甚是俊朗。
几个孩童追逐时,无心看前路,正巧撞在了为首男人身上,男人岿然稳如山,孩童反倒像是撞到一面墙似的狠狠地弹了出去。
男子眼睛微眯,气势强大,却没说话,旁边身材矮小的男人极其会察言观色,立即开腔。
“这是哪家的孩子?!这么不长眼,胆敢冲撞我们的南州护卫长!”
孩童的家人立即冲了出来,拼命地磕头:“护卫长大人息怒!息怒!他是无心的!请护卫长大人息怒!他只是一时没有看路,他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息怒?”矮小男子嗤笑一声,“你们算什么东西还敢有以后?要不是我们护卫长保卫你们安全,北漠军队早就打来了!”
……
不远处的守卫见此,不禁嘟囔一句:“这个小老六仗着老大不想说话,又在狐假虎威。”
“谁让他会看老大脸色替老大说话呢。别说了,过来了。”
直至闹剧结束,为首的男人始终未发一言。
*
易冷进城后,按照事先说好的去规定的地方汇合了。
不幸的是,有两人因为进来的时间较晚,所以被守卫挡在外面,没有文牒,今天怕是进不来了。
除了易冷外,另一个进来的人便是南州人士的新兵张狗蛋。
他因会南州话语,所以比较容易就进来了。
张狗蛋看起来也就十六七,此刻没想到另外两人没进来,他也有些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易冷毕竟做过杀手,这类活还是很熟练,见天色还早,就先找客栈,再去打听下如今南州是个什么情况,大家先见机行事,明日等汇合后再说。
张狗蛋连忙点头,没有什么意见。
不久后,便打听到了南州如今的情况。
护卫南州的人马里除了原本的南州军队,还有招安的护卫队,如今护卫队有更大的权利,听说很受七王爷的嫡子顾唯安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