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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很快,长阳公主惦记易冷的事情,在喝药的时候,傅念来探望她,她话语里暗暗地打听着易冷的身份,为何会出现在府上。
在一旁服侍的傅纤给傅念个眼神,意思是看吧,我就说娘亲有可能被那男人忽悠了。
傅念并没有理会她,唇边保持着微笑,说:“他是我在这里认识的朋友,暂时来府上暂住,我怕他打扰到别人,所以就安排他到偏院那边去住,而且他也喜欢清静。怎么了?娘亲怎么问他来了?”
“只是觉得有些合眼缘,总觉得这孩子像我以前遇过似的……”她观察着傅念的神情,见他没有什么异常,提出:“既然他是你的朋友,那么会在这里住多久呢?这不到十日就过年了,不如让他先留下来过年吧,自己一个人多孤单。”
傅念笑容一滞,傅纤首先表示了异议:“娘你都没问那人愿不愿意呢。”
“他肯定是同意的,他今日还觉得我跟他……家中长辈很相似,说他很是孤单见着我觉得亲切。”长阳公主撒了谎,理直气壮地争取着。
傅念垂眸思虑着,长阳公主等着他的回答,他抬眸,笑着说:“这事还得再问问他才行,如若他同意的话,也未尝不可。”他直直地望着长阳公主,让她无所遁形似的,在傅念的目光下长阳公主开始不安。
“毕竟娘亲觉得他合眼缘,他也觉得你亲切,这种冥冥中的注定也是很难得的。”
长阳公主笑了下,不知如何回答,下意识地伸手又开始摸着脖子上的玉佩。
突然,有下属进来紧急地禀告着北漠小皇帝发病了,现在陆舍过去抢救着小皇帝,催促着傅念赶紧过去看看。
傅念一听,起身立即就要走,长阳公主喊着她也要去,怎么都不肯留下说是担心小皇帝的身体,傅念实在拗不过她,只好将她带上。
匆忙地感到了小皇帝处,庞大的房间里都是人,将臣站在床旁,陆舍似乎已经抢救完毕,小皇帝气若游丝地躺在床褥中,脸色比之前还要苍白,毫无血色,宛如死人,只有微微的胸膛起伏表示他还活着。傅念上前立即询问着陆舍,陆舍环视了他们一圈,眼神没有什么感情,似乎早已司空见惯,淡淡地宣布着:“我刚刚只是将他的病情压制而已……大概只有一年时间了。”
这话宛如晴天霹雳,所有人听到这话都感到不可思议,虽然他们早已知道小皇帝活不长,但没想到时间会如此短,他甚至还没有后人。
回过神的长阳公主更是扑到了小皇帝床前,面容哀泣。
众人这时都忍不住出口询问:“之前你不是说暂时没有法子而已吗?到底是什么法子?只要是什么名贵的药材我们都可以拿到。”
陆舍忍不住又面露讥讽,但又好歹压制住了这种冲动,不然肯定又是一场腥风血雨,他无情地说:“药材?这不是药材的问题,是根本找不到。”
“那你又说暂时没有?”
陆舍还是稍露了毒舌:“说的是目前根本找不到,我倒是听说出现过,可是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那味药材几乎很难寻到,也几乎没有人敢用过。”
众人还在不依不挠地追问下去,小皇帝突然出声,制止了这场混乱。
“别说了。当这里是街市不成?”小皇帝语气孱弱,话一出,所有人欣喜着他已经醒过来,小皇帝又说,“你们先下去罢,姑母留下陪朕说说话。”
长阳公主怜惜地看着他,所有人当是皇帝跟姑母的感情挚深,叹着气先退下,傅念离去前疑虑地看了眼两人。
出了门,众人离去,傅念跟上要离开的陆舍:“这味药材果真很难得么?可否告知是什么药材?为何无人敢用?”
陆舍本不想回答他,但是想到会傅念问个没完,干脆回答他:“它几乎几十年才出现一次,甚至几百年。无人敢用是因为它并没有正经地记录在神医谷的药材名簿上,而是从一种怪方中得知,药材名叫做……”他停顿下,“血药。”
傅念蹙眉,根本没听说过,陆舍瞥他一眼,也没指望他知道,不理会他挥袖离去。
本以为这是小皇帝留下长阳公主,只是两人姑侄说说心里话,傅念想着花不了多长时间,便在外面等候,想着结束后再进去跟小皇帝谈下议和的事情。
没想到这一聊聊了接近一个时辰,房门打开后,太监喊着傅念进去,傅念感到奇怪,却看到床边哭成泪人似的长阳公主。
他担忧地上前搀扶住长阳公主,正想询问着这怎么回事,长阳公主抓着他的衣袖,泪眼婆娑地看着他,话语不成句。
“念儿……念儿……我们一家人……一家人……团聚了……你……你……”
小皇帝喘着气,扯着苍白的笑容,解释着:“傅念姑母曾经在大宏还有个孩子,也就是你的哥哥,当年失散了。听说现在找到了,朕觉得朕也时日无多了,应该让姑母跟他早日团聚,所以让她迎接这位表哥回来,朕也能多个亲人。”他说完这些,还得喘气休息一会,在旁边的太监下顺着气,看着傅念两母子,笑容还在,大大的眼睛里却笑意很淡,“听说就在你府上的偏院里,你还认识他,记得赶紧带过来给朕看看。真是太好了。”
傅念抱着喜极而泣的长阳公主,笑了下,内心却高兴不起来。
真的只是失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