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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带我。”
阿秀动作一顿,回头嗔了一眼:“你去干嘛呀,这又不是游山玩水咯,没什么意思的。”
“两个男人,我不放心。”
低沉的声音很近,堪堪挨着耳朵。阿秀不适应地轻颤,刚巧让耳垂碰到了冰凉的唇瓣。
蜻蜓点水般的一触,却让空气瞬间多了一丝紧张感。
手上动作加快,她颤着睫毛,强作镇定:“不过是一个和尚和一个昏迷的娃子,不会有事。”
“带我。”陈的词滥的调,因着他突然施加的拥抱而添上了些许强硬意味,却在让人心生反抗的时刻,又慢悠悠添了一声,“主人。”
阿秀缩了缩脖子,觉得呼吸有些困难:“好嘛,带你带你。离远点去,别缠着我咯,黏糊糊的像要勾引人。”
山戎依言松开手,垂眸看着眼前受惊的松鼠,半晌后说了声“好”。
也不知是离远点好,还是勾引人好
*
有了飞行法器,行路果然方便很多。升于高空,阿秀甚至不需要仔细探路,单从地形脉络便可找到正确的方向。
行路五天后,几人终于到达北地的雪原。
这里村落极少,城镇更是一个没有,只因雪原四季寒冷,不只庄稼牲畜抵不住,老弱妇孺也承受不了。愿意在这一片活动的,全是些身体强健的猎户和采药人。
他们在这虽苦,但赚的钱倒不少。毕竟,若是在山上猎得一张白熊皮或采到一株雪莲,就至少能衣食无忧地坐吃三年。
有聪明的商人在山脚开了一家客栈,专供那些猎户、采药人歇脚留宿,生意倒也红火。阿秀几人正要稍作休整,于是也在此落了脚。
正在算账的掌柜听见门口动静,抬眼一瞧,眉头顿时抬高。
好家伙,和尚、小孩,苗女、瞎子……
这是什么神奇组合?
“店家,我们要住店,就一晚。”慧明走到柜台前,单手抱着孩子,从兜里摸出几两银子递了过去。
掌柜笑着回应:“好的客官,不过我们只剩下两间空房了。”
闻言,慧明回头看向山戎,询问道:“兄台要不要和我们住?你带付贤弟睡床,我睡地板就好。”
“不必,我习惯和主人睡。”山戎一口回绝。
阿秀:
慧明了然一笑,看向她的眼神多了丝揶揄:“那就不拆散二位了?”
拿着钥匙走进房间,阿秀将门关好,转头就用一根手指抵上男人的胸膛,逼得他节节败退:“说那话什么意思,嗯?!刚刚我没跟你扯皮,是因为要在外人面前给你留脸面,但不代表我默认!”
虽然两人一直在同间屋里过夜,但是山戎性质特殊,不需要躺下休眠,只用找个地方坐着养神即可,根本不是他说的那般暧昧不清。
膝弯撞上了床沿,山戎顺势坐下去,将她手指握进掌心,声线清淡:“今晚带我睡,腰疼。”
阿秀动作一顿,不由蹙起了眉:“死肉还能疼?莫不是烂掉啦?”
“没有,我要长身体。”他的语气淡漠如初,冰凉的指尖在少女软软的指腹上一戳一戳,像是在玩儿。
阿秀气得一把抽回手,抬脚就踹了过去:“我信你个鬼,还长身体,你先长长脑子吧!连撒谎都不会就敢来敷衍我。”
小打小闹的一脚,被轻松截在半空。山戎左手扣住脚踝,右手环住纤腰,在人挣扎之前将她收进了怀中,冷眼警告:“不许闹脾气。”
“……”
窝在男人怀里,咫尺间全是那特有的幽凉气息。左脸紧贴毫无搏动的胸膛,双腿蜷曲着够不着地,阿秀安不下心,然而每挣一下便会被圈得更紧。此时天色已经有些晚了,昏黄的余晖从窗户里透进来,堪堪照亮男人的半张脸,晦暗又压迫。
阿秀抬眸与他对视,不过片刻便露了怯,拧着那冷硬的胳膊肉,小小地骂了一声“坏东西”。
*
夜幕时分,太郯雪山被皎月映出一片静谧的蔚蓝,山脚处,整栋客栈都熄了灯火,只留大门外两盏坠着红穗的竹编灯笼,为旅人引路。
吹熄烛火的前一刻,山戎如愿躺到了床榻上,却没能和主人盖上同一床被子。
“何必与我分得这样清。”尽管他的声音不曾起伏,但阿秀依然从那字里行间中听出了满满的不乐意。
漆黑的视野中,她翻身面向他,一手枕在脸下,一手按紧被沿:“山戎呐,你好好跟我讲别动!你是不是受这死人影响了?我觉得你没有以前听话咯。”
被子下暗潮汹涌的动作一停,空气中随即传来一道冰冷的嗤笑:“以前?哼,我一直这样,变的是你。”
他说完,利落地背过身去,再不理人。
见状,阿秀心中一慌,气势瞬间矮了半截。回过头来仔细想想,对方其实不曾惹事,顶多就是态度蛮了点而已,还算不上不听话。
似乎是她说话伤人……啊不……伤虫了。
想到这儿,愧疚感丝丝缕缕在胸腔中蔓延开来,她抿了抿唇,悄悄贴过去柔声哄劝:“我冇得嫌弃你,就是觉得有点子管你不住。你莫气好不嘛,大不了我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