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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以为,他此生再也见不到他了。
如今轮回镜重现过去的时光,他不能再让事情重演了。
仲墨州的手缓缓提起,而后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他将中衣扒开露出里面带着鳞片的肌肤,那整齐排布的龙鳞在清浅的月光下散发出幽蓝的光芒。
生长在他心脉处的,是属于龙的护心鳞。
指间冒出尖锐利爪,放在龙鳞之上刺穿出胸口,仲墨州竟是半点眼睛都不带眨的,直接把他胸口上的护心鳞片给拔了出来。
龙血瞬时流落了下来,灵力凝聚迅速将伤口给封起来止住了鲜血的流淌。
护心龙鳞自手心缓缓升起,仲墨州轻拂过小狐狸额际的青丝,而后将他的龙鳞给彻底地送入进方尘栖的体内。
低眸垂帘,俯身落下一个吻。
那原本于睡梦中还皱起的眉宇,在这一温柔的亲吻下逐渐地舒张了开来。
仲墨州的唇际不易察觉地浮现起一抹弧度,他低声笑道:“看,这不就没事了。”
第二日清晨,方尘栖从熟睡中缓缓地苏醒了过来。
他一睁眼便就落入了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里,仲墨州将他收拢于臂弯中,轻轻吻过他的耳际,与他耳鬓厮磨道:“睡醒了?”
“嗯,”小狐狸埋在他的怀里,温柔地笑道:“还做了一个好梦。”
“哦?梦见了什么?”
方尘栖笑了笑,“梦见……我们都长长久久地活着,然后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仲墨州也笑了,“会的。”
*
往后的日子他们也同过去一般,看日落星升听丛林鸟鸣。
他们会在洒满月光的窗前赏月剪烛,互相拥抱轻吻,耳鬓厮磨地纠缠在一起,烛光摇曳倒映他们紧紧相贴的身影。
沉沦锦年只如初见,岁月静好生生欢颜。注①
方尘栖也不知为何,他的身体竟日渐地好转了起来。晚上也再也没咳嗽过,更不会半夜突然惊醒。
一场酣畅淋漓后仲墨州帮他清理干净,把浑身没力气了的小狐狸给抱回床上。
方尘栖一沾枕头困意就立马上来了,他安逸地枕在仲墨州的怀里,一夜好梦。
等到小狐狸的身体彻底养好了,仲墨州便同他提起,他们应该去把深山丛林外的那些蠢蠢欲动之人给解决了。
“他们还没走吗?”苏落衡的神识可以覆盖笼罩整座深山丛林,只是这些时日方尘栖窝在仲墨州身边太过安逸,并没有去在意外面的那些无关紧要之人,所以才不知晓那些贪心不足的修真人士竟都还盘旋驻守在丛林外。
仲墨州面上半分波澜未起,他只缓缓开口道:“也是时候该清算一波旧账了。”
当年那些追杀他害死他母亲的,间接导致灵狐一族全数覆灭的修真人士,他都会一一去算账清理。
方尘栖略一抬眸望向仲墨州道:“我也去。”
仲墨州没有意见,他说:“好,但你身体还未完全康复,清算之事便交给我。”
他虽附身于两百年的自己的身体里,但灵魂中自带的强大魔气却也伴随着他的到来,而一同苏醒于这具身体里。
所以丛林外聚拢的那些各门各派的修真人士,对他是半分威胁都没有。
*
丛林之外,一群不知从哪儿得知魔龙的幼龙出现在这一秘海丛林中。
于是各门派弟子纷纷聚拢于此处,势必要将那幼龙捕捉到手占为己有。
但众人集聚于此却没有一个人先行一步,去探查魔龙的所在。这些人皆各怀鬼胎,打着自己的算盘。
其中有修士是与自己的同门师兄弟来到此处,他看着同样按兵不动的其他人,不由有些心急。
于是此人开口问道:“诸位怎的都不急?我们在这丛林外扎营守候已有数日,却迟迟不进林中查探。难道你们都不担心那魔龙感应到我们驻守于此中的气息后,便立马逃窜离开吗?”
“鞍焯道友的顾虑我们自然也想过,但那魔龙狡诈,数年前我们曾捉捕那条母龙时就吃了大亏,门内弟子折损严重。当时我们就是因太过心急而准备不足,同样的错误我们不会再犯第二次。”接话的弟子道:“若鞍焯道友当真等不及了,不如自己同你师兄前去捕捉魔龙。”
被称呼为“鞍焯道友”的修士一听这话,脸上的神色便就不好看了,“端芜君这意思莫不是让我和我师兄先去探探风险,好为你们行动铺路吧?”
“鞍焯道友怎得会这么想,这不是你一开始就沉不住气心急的吗?”
眼看着两方就要争吵起来,其他修士便纷纷开口调解。
而他们争论吵闹不过半息,丛林深处突然刮来一阵大风。
强烈的飓风几乎要将参天大树都连根拔起,那些有修为伴身的修真人士在凝聚出屏障,阻挡狂风来袭稳定了身形后,感知到这股狂风中所携带的气息,纷纷震惊地瞪大了双眼。
“这是……魔龙的气息?!”
但见一个身着黑衣面貌俊朗的男子自丛林深处走出,来者眼眸微抬略一撩起眼皮,那眼底之中满是淡漠冷厉的神色。
他缓缓开口说道:“诸位,是来找我的吗?”
所有修真人士在看到眼前之人时,脸上皆闪过一抹怔愣错愕之色。
不是说……那魔龙之子是条幼龙吗?为何眼前之人却能散发如此强大的威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