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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敛的手续办理完成,休也退回了大厅。两虫乘坐着飞艇,回别墅。去帝国医院检查的事被搁置,于是顾敛直接用通讯器联系了卡尔医生。下飞艇前,一条消息抵达通讯器。
顾敛打开,正是卡尔医生发来的。
【蛋如果无节制地吸收能量,很有可能是体质弱外加安全感匮乏导致的。严重匮乏安全感的蛋会出现返祖的现象,囤积能量来自我防护以及攻击雌体来获取注意就是其中之一。您需要做的就是继续结合性精神治疗法并多与雌体亲近。亲近程度越高,您的蛋就会越有安全感,自我防御机制也会自动解除。】
顾敛看完关掉了通讯器,走下飞艇。
当晚,晚餐过后顾敛再一次为休检查了身体状况。不出意料地,那颗防御过头的蛋又将雌体的能量给全部抽走了。短短几天,休就瘦了好几斤。原本就没多少肉的军雌,这下显得更加瘦弱了。
又是一个晚上,终于看不下去的顾敛皱着眉吩咐道,“把你的东西搬到我的卧室来。”
休错愕,尽管不明白雄主有何用意但他还是照做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就出现了大问题。顾敛洗完澡出来,雌虫已经在地上规规矩矩地打好地铺了。因为没有雄主的吩咐和允许,雌奴是没有资格爬上雄主的床的。所以,当顾敛说要他把自己的东西搬过来时,休自动理解为打地铺给雄主守夜。
顾敛的黑瞳中看不出什么情绪来,只是盯着跪在地铺上的休。半响,开口,“你倒是会跪。”
挑着地铺跪。
休是怕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对蛋不好,于是跪在了地铺上。现在听到顾敛的话,便下意识认为雄主是在责怪他投机取巧,不尊重雄主。他的
睫毛颤动了下,在顾敛的注视下迅速重新跪在了地板上。
蜷伏着,垂头道,“请雄主责罚。”
顾敛没吭声,垂视着这只脑袋里不知道装的什么东西的虫子。虫子大有一副,他不出声他就长跪不起的架势。拖鞋尖抬起虫子的下颚,顾敛对视着那双冰蓝色的眼睛,低沉出声,“滚去床上。”
“是,雄主。”休顺从地爬到床上去,然后将头埋在枕头里躺好。
顾敛又没吭声了。
但休感觉到巨大的阴影笼罩在他的头顶,于是在他犹豫了很久后问,“雄主,我需要自己脱衣服吗?”
阴影实质化得覆盖了上来,一只手压住了他的脖子。贴着耳边忽然炸响了声痒痒的“呵”,他的雄主似乎被他气笑了。
顾敛按住休的脖子,没忍住,“你脑子里想得都是些什么?”
热气如数落在脖颈间,连着脖颈的背都滚烫了大半。知道自己又会错意的休,脸红耳热地像煮熟得虾将脑袋深深埋进枕头里。
尽管是这样,他还是能听到雄主的嘲讽。
“就算生下蛋,蛋也会被你遗传傻。”
休咬着唇没有说话。
“转过来。”顾敛松了手,吩咐道。
雌虫将身体转过来,泛红的耳廓配着镇静的脸别扭又违和。他的背脊抵在柔软的被单上,僵硬得跟快木头板等待着雄虫的命令。然而顾敛只是道,“躺好,睡觉。”
雄主只是和他盖着被子纯睡觉。
休眼中恍惚了下,这是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情况。以往只有在雄主需要发泄的时候,他才会被允许睡在雄主的卧室。而现在,雄主什么都不做却允许了自己躺在他的床上。
休躺在顾敛身侧,摸了下小腹。
是因为这颗蛋吗?
顾敛的精神触角探了过来,按照惯例给休传输着能量。虫子和蛋都一动不动地接受着顾敛的给予,尤其是那颗蛋微弱安静得仿佛就要停止跳动了般。
卡尔医生说过,这个时期的蛋应该开始逐渐变得活泼起来。雄父的精神触角一身伸过来,就会主动缠上去求安抚。但虫子肚子里的蛋却越长越安静。
“这颗蛋不动?”顾敛沉声问了
句。
休能察觉到蛋畏惧的情绪,他舔了下唇道,“它可能是在怕您……”
这并不是件好事。
休想告诉顾敛,蛋需要更加温和亲密的安抚方式。可雄主连隔着他的小腹摸蛋都没有摸过一次。对于原本就不期待并厌恶蛋的雄主来说,这个要求未免有些过分了。
休失落,似乎是感知到雌体的情绪。蛋也开始不安起来,恐惧和抖瑟感加剧。小小的蛋可怜兮兮地,偷偷感知外部带来的情绪。不舍划过眼底,为了蛋,休还是硬着头皮看着顾敛道,“或许您可以试着摸摸他。”
冰蓝色眼睛柔软得像汪洋大海,水光涌动起落。虫子顶着泛红的眼眶看着他,一副春色旖旎的模样。
“是摸摸它还是摸摸你?”顾敛问了句。
不带起伏的视线、低沉得没有偏差的语气让休脸色的回温,蜷缩了下脚趾。他还没解释,顾敛就直接打断了他的妄想。
“忘记我说过的话了?”
“需要我提醒你?”顾敛冷漠道,“我只负责让他破壳。”
休垂下头,散落的金发遮掩了他的表情。腹中的蛋在极度不安地攻击着雌体,他忍着腹部的隐隐作疼平静回答,“是,雄主。”
没有再继续说话,顾敛关了灯睡觉。
室内恢复平静,虫子睡在他身边。隔着两只拳头的距离,规规矩矩地不敢有丝毫逾越的行为。冷漠的雄虫像是丝毫不在意,闭目休息。没有虫看见,幻化成零散的点、几乎可以忽略的精神触手被轻柔地散在雌虫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