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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垂下眼,偏开视线,开始默背流云剑诀。
岐南缓缓将五指插入我的指缝间,踮起脚凑近我的耳朵,用气音道:“剑君——你的耳朵好红啊,它是不是快要烧起来了?”
我:“……”
岐南用另一只手摸了摸我的腰:“内火旺盛、神思不属,哎,剑君你怎么回事啊,啧啧啧,给你开一副降□□呗?”
我闭了闭眼,感觉自己额角青筋在跳。
岐南偏还故意来撩拨我:“不得了不得了,哎呀,好硬啊,剑君你放松一点,肌肉绷太紧啦,你瞧瞧这腹肌简直和河底的鹅卵石没两样,我都摸不出你的脉搏了!”
谁家摸脉是从腹肌摸起的?
而且高阶修士哪里还能用摸脉的方式来判断身体状况!
岐南你……
我终于忍无可忍,捉住他作乱的手往墙上一按,堵上了他那张惯会胡说八道的嘴。
……
半晌后,岐南喘着气,舔了舔微有些破皮的唇瓣。
他明明还是这副被我压制住的姿态,神情却格外坦然自若,等气喘匀后便慢条斯理地道:“对了,剑君啊。”
我沉默着回视他,从他茶色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的倒影,那双遗传自我母亲的银色竖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浮现了出来。
岐南冲我歪头一笑,阔气道:“忘了和你说,你内殿的私库我已经帮你填满了,要是不够花记得再和我要。”
我:“……”
岐南伸腿蹭了蹭我的小腿:“听到没?”
我的心情诡异又复杂,实在不知道能说什么。
于是只能又堵上了他的嘴。
第2章 谁是你兄弟
◎怎么不是兄弟◎
岐南身上总带着点儿草木的清香,在离的特别近时能够闻到。
我松开了他的唇瓣,又低头将额头抵在他的额上,半闭着眼睛平复呼吸。岐南低低的笑起来,气息不稳地说:“喂,峸鸿剑君,你硌着我了。”
我茫然了一瞬,下意识睁开眼往下瞄了一眼。
没有啊。
岐南故作惊讶:“剑君大人,您往哪儿看呢?我是说您的额饰硌到我了。”
我:“……”
我缓缓收回目光,盯着他的眼睛不语。
他是故意的。
最近几个月岐南他总在特殊时候念叨“硌得慌”、“你硌到我了”这类的话,把我也带歪了。
现在居然还在这里假装无辜,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岐南摆出一副毫无破绽的无辜表情,睁大他那双漂亮的茶色眼睛看着我:“怎么啦,你看我做什么?”
我捏了捏他的腮帮子。
小坏蛋。
又坏又可爱。
“去找万俟非吧。”我说。
岐南唔了一声,笑问道:“阿非现在在哪儿?斥灵地?”
我应了一声。
万俟非身上有我留给他的护身之物,那东西里存有我的两道剑意,能挡大乘期修士至少半个时辰。因而我在一定距离内是能感应到他的位置的。
不过即使没有这护身之物,万俟非多半也只会在斥灵地。
那里是皇天剑门低阶修士唯一能呆的地方。
倒不是皇天剑门想限制那些孩子的自由,只是皇天剑门核心区的灵力浓度太高了,如果任由修为不到金丹期的修士在核心区里随意走动……很容易被过于浓郁的灵力压死。
一般而言,新入门的低修为弟子都在外门,不会来皇天剑门这位于大荒的总部。那里灵力浓度不高,也没有太多阵纹和高阶修士。
然而总也有特殊情况。
就比如万俟非,他出身如此,所有家人都长居于皇天剑门核心区,总不能把他丢到那么遥远的外门去吧?若出了点什么意外,怕是就鞭长莫及了。
通过传送阵法,我们很快赶到了斥灵地内。这是一座面积不大的小镇,一应规格都按照寻常凡人的居所置办,布置得比较简陋。
“我记得他们每天都有同门师兄带着修早课?”岐南四下打量着周围两三层高的矮楼,找到了放置于路边的蛟龙纹路标,“这个时间阿非应该还没下课吧,那就去校场找他。”
我看着路标所指校场的方向微微蹙眉。
阿非似乎并不在那边。
等到了校场,我们果然没看见万俟非的身影。岐南站在门外等了一会儿,等领头的那位元婴期修士讲完一段知识,才传音和那人说了几句话。
那元婴期似乎被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后赶紧神色拘谨又激动地走出门向我们行礼。
“弟、弟子因奇见过副门主!见过岐南长老!”
岐南笑着应了一声,温和道:“你是新晋升的核心弟子?修的是炼道吗?”
因奇紧张得声音都在抖:“是、是的!弟子是炼道丹修,一直很仰慕您!”
“不错,”岐南夸赞了一句,随手折了旁边的一截树枝,手中丹火一闪,眨眼间便将之炼为了一枚拇指大小的丹药。他将丹药放到因奇手里,笑着鼓励道:“好好修炼,希望有一日我能在皇天剑门的执事名录里看见你的名字。”
“是!”因奇激动得满脸通红。
“对了,万俟非没在你这里吗?”岐南等他冷静下来一点后问。
因奇眨巴了几下眼睛,急促说:“那个,万俟非师弟他半柱香前说自己肚子疼,想要如厕,我、我就放他回去了。我真的没有给他吃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每日膳食都是我和穆师妹一起准备的,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