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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唇角似是有些干涩,司南弦舔了舔,再开口时带了几分轻佻,“那个小美人啊,味道不错。”
    脖颈猛地被掐住,呼吸一瞬间被截断,那人面如恶鬼,阴沉吓人,“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司南弦心底如坠冰窟,这人是真的想杀他。
    夏亦峥松手将人甩开,拿出巾帕擦了擦手又扔在了他的脚边。
    平复了一下呼吸,司南弦再度开口,“本王没动他,在隔壁厢房。”
    这倒不是怕了或是妥协,而是他明白这人不欲再与他多言。
    夏亦峥拔腿就要去厢房却是被拦下。
    “站住。云霁,这里无论如何都是本王的地方,想要带你夫人全身而退,你不免太不把本王放在眼里了。”
    “你想要如何?”夏亦峥停住了脚步,他自是不惧司南弦,但他不能拿长昀的安危开玩笑。
    “坐下,陪我聊聊。”司南弦走到夏亦峥的面前,他知道这人会妥协。
    从他选择一人来山庄时,司南弦就知道他输了,夏亦峥这新娶的夫人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不低。
    “说吧,你要什么。”
    “过来坐。”
    夏亦峥在桌前坐下,却是看都没看司南弦亲手倒给他的茶。
    司南弦苦笑出声,“喝吧,这次茶里没加东西。”知道这人伤重未愈,他特意备下了茶水而非是酒水。
    不提还好,这一提夏亦峥的脸色是愈发黑沉。
    这人不愿相信,司南弦也无法勉强。“我大齐要兴兵了,这一点应该瞒不了你。”
    夏亦峥不置可否,却没料到这人竟是毫无保留地点破。
    “届时会由我挂帅,自穆岭出兵,经由……”
    话未说完就被人打断,“你若只是想同我说这个,便不必再多言了。”行军打仗各凭本事,成败胜负亦自有定数,他夏亦峥不需要旁人来让。
    说完就准备起身,“你应该也清楚现在不是兴兵的最好时机,你就不想知道原因吗?”
    “不过是你北齐帝王的铁汉柔情罢了。”
    闻言司南弦冷笑一声,“荒谬,你真当我北齐的朝野是他司阳澈的一言堂不成。”
    夏亦峥复又坐了下去,他倒是忘了,面前这人虽说对他是多番忍让,但到底还是把持北齐朝政多年的摄政王,皇帝想要兴兵如何能不得他的首肯。
    见这人愿意继续听下去,司南弦暗暗松了口气。
    “这也并不是我的本意。”虽说这场战事确实有他的手笔。
    他停顿了一下才再度开口,“两个月前,司阳澈收到了一封密函,许诺以天煜北境六城为交换条件,无论如何都要取你的性命。”
    两个月前不正是平野之战刚刚结束之际,这根本就是在与虎谋皮。
    “当时司阳澈本就为拓跋寒的死对你心生怨恨,但他不能以此为借口兴兵,否则朝中那些老臣们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他。但你天煜武帝的密函给了他再正当不过的理由,既能夺城又能杀你泄愤,朝野上下还不会有怨言,何乐而不为呢。”
    这是实话,那封密函确实是出自萧煜之手。
    “为取我一人性命而置万千将士于险境?”
    夏亦峥并不为萧煜的疯狂而感到震惊,这么些年来这个昏君的昏庸程度已经到了一种令人发指的境地。
    “在满朝文武看来,这万千将士即便是牺牲也是为了城池,为国战死那将会是他们至高无上的荣耀。”
    说到这里,司南弦却是话锋一转,“当然,我不这么认为。”
    凭他的权势,即便过程艰辛一些,但只要他想者仗就打不起来。
    夏亦峥自然也明白这点,为了万千将士和百姓他不介意短暂的向这人低头,“条件,直说吧。”
    司南弦就料到会是如此,“跟我回北齐,萧煜既对你无情无义,你又何必为了他的江山去舍生忘死。只要你答应,届时我便退兵。”
    “呵,随你回北齐,不可能。我夏家世代为将,绝不叛国。还有一点你说错了,我夏亦峥不是在为萧煜守江山,我守的是天煜的国土,忠的是天煜的万民,这跟龙椅上坐的是谁没有一点关系。”
    这个结果在司南弦的意料之中,他看中不正是这人的一身傲骨吗,真是想让人把这骨头敲断,看他俯首称臣的模样。
    “你想清楚,只要你肯妥协就可以免掉一场生灵涂炭,你说要是百姓知道战事因你而起,你猜他们是会感念你为他们这么些年付出的一切,还是对你恨之入骨呢。”
    这么□□裸的威胁很是令人不齿,但司南弦别无他法,他想要留住这人。
    但夏亦峥却是半点不肯妥协,“因我而起?是因为我一直效忠的帝王想要我死还是因为你堂堂北齐摄政王那点肮脏龌龊的心思。无论是哪点都不可能搬上台面吧,对天煜万民,我问心无愧。即便是战事再起,我也会身先士卒,我会如何不劳王爷费心。”
    司南弦咬了咬牙根,暗骂道,冥顽不灵。萧煜既然连敌国都能够串联又怎会放过这人,但他知道多说无益,来告知他已经是违背了自己的立场,自己待他已是仁至义尽。
    “倘若战事再起,到时各为其主,我不会为你退让,哪怕我对你有意。”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直白的表明心迹。
    夏亦峥却是丝毫都不奇怪,从那人曾经给他下过那种药时起他就知道司南弦对他有意。但他当时已是心有所属,即便没有他也不会接受一个算计自己的人,更何况当年父亲是命丧于这人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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