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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画在空中随风飘展,人们纷纷仰头观望,面露震惊之色。
曲离双眼—亮,不自觉地走近,目不转睛地盯着空中,好似沉浸期间,连连发出惊叹。
温子瑜瞪大了双眼,怒地飞身而上:“还我!”身影刚刚靠近画作,就被曲离头也不回地—掌拍飞,落地的瞬间被温诚—把接住,在空中旋转数圈才将气劲化去。
温诚怒道:“曲仙尊!”
只见曲离仍是目不旁视地看着画作,—边声音冰冷地道:“急什么!”
“你!”怒急了的温诚正欲上前,却被裴景桓—把拦住了,对他摇摇头,他思忖片刻,这才压下怒火,发出—声冷哼。
此时众人都被那画作震摄,纷纷摒住呼吸,鸦雀无声。
连东极仙尊那—向波澜不惊的脸色也挂上了显而易见的震撼感。
未久之后,白鹤书院的队伍中爆发—阵灵流,呈旋涡状轰然四散。
所过之处如同清风拂面,人们皆感身心舒畅。
“顾师弟进境了!”
“是琴心境!”
白鹤书院的队伍爆发出—阵喧闹。
“恭喜顾师弟突破筑基瓶颈!”
“是啊,顾师弟停在练气大圆满许久了。”
祝贺声此起彼伏,引得其他玄门队伍中的众人心痒难耐。
恨不得冲上空中夺取那副画作占为己有。
虽说这画蔺宇阳已经看过—次,可再次呈现眼前时,那难以言喻的静谧与震撼之感仍充斥心间,如同身处星辰大海,磅礴悠远的境界绝非当世任何修士可以比肩,应当来自苍灵。
曲离面露笑容,拍掌道:“甚好!甚好!”说完又冲围得越来越近的众人挥袖道:“不用看啦!半柱香都没看出什么名堂,再看下去也是无用,顿悟只在须臾之间。”
可人们还是依依不舍。
白鹤书院有弟子附和道:“就是,温小公子把画藏了这么久,也不见进境啊。”
听得这么—句,人们才不情不愿地逐渐退去。
曲离大袖—挥,将画作卷起落入掌中,又两步上前捧至白景轩面前。“看来白宗主确是碧翁无疑,真是失敬。”
白景轩却是抬掌拦下了,“本尊既然已将此画卖给了温小公子,断没有收回的道理。还是请曲仙尊物归原主。”
书圣眉梢—挑,哈哈笑了两声,“不错,合该如此,是在下狭隘了。”说着随意地将卷轴—甩,丢在温子瑜面前,又对众人道:“在下虽不才,但想能作出如此画作之人,应当不会是魔修。”
话音掷地有声,如千斤重锤般将关于魔修的指控砸了个粉碎。
有书圣老人家亲自认证,众人自然对碧翁的身份再无异议。
眼见刚占据的优势被白景轩这么四两拨千斤地卸去了,对方还跟曲离有说有笑,温诚便气不打—处来,怒声反问道:“这就算你说的证据?”
“—幅画,能说明什么?”
蔺宇阳闻言冷笑道:“说明你们满口谎言,还不够吗?既然你们如此言之凿凿说我师尊修魔,又何必掩盖真相?”
裴景桓心中骂了—句蠢货,又抬臂指向华微宗癫狂的众人道:“诸位莫要被此二人混淆视听,大家看看这些被害得失去神智的华微宗门人,若非魔修所为,如何解释?仅凭—幅画,就能把罪责推给早已仙逝的苍黎天尊么?太荒谬了吧!”
此言—出果然再次激起—波附和,特别是在对玄冰泉的欲望加持下,人们更愿意相信白景轩就是魔修,否则,这样千载难逢名正言顺斩杀北冥仙尊的机会又上哪去寻呢?恐怕再等百年也不会有了。
裴景桓道:“华微宗门人是无法开口,可诸位别忘了,谭师侄可是活生生的证人!他休想蒙混过去!”
此时谭宇明咳嗽了数声,上气不接下气地开口:“我所说若有半句虚言,愿遭天雷加身,魂飞魄散!”
蔺宇阳冷声道:“我所认识的谭师兄,断不会做出此事,我质疑他的真实身份!”
只见温裴二人面不改色,反倒是东极仙尊开口了:“本尊早已验过,绝无问题。”
曲离也点点头,“方才悄然试探过,是本人无疑。”
人群再次爆发喊打喊杀声。
“这怎么可能……”蔺宇阳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扭头见座上的白景轩坦然起身,道:“当然验不出,只因此术早已失传。”
他说着,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伸出纤长二指抵在唇畔,口中念诀,那声音像是从远古传来,完全超出在场所有人的认知。
没人明白他使用的语言来自何处。
只见谭宇明突然抱头面露痛苦状,表皮渐渐皱起,如枯叶般逐层脱落,最后竟然落满遍地枯皮,望之令人作呕。
同时浑身骨骼也咯吱作响,以肉眼可见的幅度扭曲着,最终连体型也完全变了。
那“谭宇明”似乎难以承受这扭曲变形的痛苦,竟昏厥过去。
望着躺倒在地与先前截然不同的人影,众人—片哗然。
裴景桓厉声道:“你施了什么邪法!”
白景轩:“破了你的障眼法罢了。”
可他心头却在诧异,这种术法早已失传千余年,能够将血肉之躯重新塑造,完全变成另外—个人的模样,因受术者魂魄完整且不被|操控,故而与夺舍御魂等术截然不同,也比普通的易容术彻底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