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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这世上还有一人,其剑气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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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玄殿内灯火通明,白景轩挥臂摊开世界舆图。
地图悬浮在半空中,羊皮卷微微透光,上面遍布星星点点的红光,呼吸一般闪烁着,正是悬镜堂收集来的各地死者信息,每一个红点都代表着一名死者,以及命案发生的地点。
他端详了许久,微微蹙眉,以冥天宗为圆心划出一道光圈,光圈在地图上扩散开去,未久后在最后一个红点边缘停下了。
整个舆图呈现的信息令他瞳仁微震。
所有命案发生的地点,距冥天宗都不足千里之遥,若是御剑,只需两个时辰。
这绝不可能是巧合。
联系到叶青调查的结论,他有个不详的预感。
他望向徒弟所在的侧殿,沉默了片刻后唤来了守殿弟子顾宇辰。
在下达了简短的命令后,后者先是微露诧异,随后垂首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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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蔺宇阳正从后山往回走,入得院门时,忽然感到从身侧袭来一道灵压,他眼底光芒闪过,神色一凛,迅疾转身的同时,二指轻巧地接过疾驰而来的一剑。
剑锋停在指尖,来人没有停下,立即剑锋一横,再次横劈而去。
剑气如一道弧光势如破竹地冲来,他身型向后一仰,直直地与地面形成一个极致倾角,孤光从他面前掠过。
他翻身而起,旋即一掌轰去。
轰地一声响,对方及时闪身躲过的同时,院墙被直接轰塌了半边。
蔺宇阳没有停下,正欲挥出第二掌,却听得对方道:“别别别!是我!”
只见对方挥掌掠去蒙面巾,笑道:“蔺师兄,开个玩笑,别认真。”
是队长顾宇辰。
他面露疑惑,片刻后嗤了一声,一拳砸上对方的肩头,“吓我一跳,还以为是刺客。”
对方讪笑了一下,收起了笑容道:“不过,蔺师兄的功力丝毫未减啊。”说着打量其一眼,“似乎,更有进益了。”
蔺宇阳微怔,自己这算是暴露了?正想同对方叮嘱两句,却感到身后一个熟悉的气场,他心头咯噔了一下。
缓缓转身后却见白景轩正透过殿门看着他。
“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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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室内。
白景轩以审视的目光打量眼前的徒弟,片刻后强行拉过对方的手腕探了片刻,禁制还在?
这怎么可能?看方才蔺宇阳的表现,分明是恢复了修为。
他面露疑惑,沉声道:“你作何解释?”
蔺宇阳微咬下唇,心知这回无论如何也瞒不过了,于是犹豫了片刻后,把心一横道:“是......思过阁内的一部功法,能绕过禁制。”
竟有这样的功法?能绕过他设下的禁制?
白景轩几乎不信,“让为师看看。”
蔺宇阳微一踟蹰,便来到案几旁提笔默写,寥寥几句后,便将心诀呈上。
白景轩只是瞥了一眼,立即瞳孔收缩了一下。
那不是凡间的心法。
他一把捏过蔺宇阳的手腕,沉声道:“你说,是从思过阁得来的?”
见后者点点头,他虽心有疑惑,可关于徒弟的疑问还是占据了上风,他把关于思过阁的疑问压下,想着以后再找机会调查。
又追问道:“你最近夜里时常离开清玄殿,便是去练功?”
“是。弟子有错,请师尊责罚。”
白景轩长叹了一声,“你是有错,竟将为师之言充作耳旁风。且修习旁门左道,合该逐出师门......”
听见逐出师门四个字,蔺宇阳瞳仁一震,“师尊!弟子错了,不论师尊如何责罚弟子,弟子都毫无怨言,只求师尊不要将弟子逐出师门。”
他心慌极了,本以为只要认个错,师尊责罚一顿便算过去了,可万万没有想到会如此严重,几乎令他措手不及。
白景轩看一眼徒弟,见其一幅恳求的模样,心下一软,沉思了片刻后叹道:“也罢,罚你禁足三月,不得踏出清玄殿半步!”
他有种预感,事情正向他无法掌控的方向发展,一切的疑团都围绕着蔺宇阳。
将其禁足,或许能控制事态不再恶化下去。他如此想着。
蔺宇阳闻言终于松下口气,“是!弟子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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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谣言愈演愈劣,各宗门在复仇心切的驱使下,开始对冥天宗特别是白景轩口诛笔伐。可骂归骂,却无一个宗门敢真正站出来,而是躲在传讯玉简的后面,发泄不满。
直到温子瑜召集受害者宗派仙首齐聚华微宗。
重建的鸣鹿阁虽尚未完工,但依然气势恢弘,金碧辉煌,比之过去有过之而无不及。
“诸位!”他立于殿前广场高阶之上,冲在场众人高声道:“咱们都是受害者,我华微宗更是损失惨重!”
“当初他白景轩滥用无相印,无故屠戮我宗门,是可忍孰不可忍!”
“如今他更是故技重施,滥杀无辜!我们正道仙门怎能容许一个魔道中人忝居首位!”
他本以为这几句话振聋发聩,应能令群情激荡,可却并未起到如期的效果。
场下众人面面相觑,有人语气游移不定地道:“如何就能证明,我门人是死于白景轩之手?”
这一句引起一阵议论声,要指责天尊,岂是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