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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谧的夜空挂着一轮圆月,月光照亮了一片云彩,那突兀的裂缝横亘在云彩间,长长地延伸至黑邃的夜幕边缘。
他仰头望着那道裂缝,长叹了一声,一年来,他尝试过各种方法,包括回到上天界寻找记载,询问各路神祇,都没有任何答案。
连他都未曾见过的情况,这三界之内更是无人知晓了。
凃云也彻底消失无踪,三界内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连魂魄的印记也消失了,哪怕他使用追魂术也是徒劳无功。
自他有记忆以来,这是他遇见过的最为失控的情况,几乎令他有些无措。
所有的线索都断了,他只能将希望寄托于蔺宇阳,企图从其身世之谜里寻找到解开一切问题的关键线索。
他虽忧心,但看见如今幽兰谷的人们一心向正,蔺宇阳也不像过去十几世杀伐果断的灭世之人,他松下口气,安慰自己道:应不会再重蹈过去的覆辙。
想到这里,他鼓起勇气,想要问问徒弟为何不来听课,便往蔺宇阳的居所踱去。
不知不觉间已经绕过了好几道回廊,此时从不远处的水榭隐约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他面色一凛,迅疾寻声而去。
水榭里隐约有几道人影。
白景轩正欲上前,却远远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当即脚步一滞。
“饶......饶命......”人影悬在半空,仿佛被什么掐住了咽喉,艰难地发出呜咽声。
“你的背后是谁?”蔺宇阳的声音冰冷,眼神中的寒意令人胆寒,“华微宗?沧海宗?”
“都是......误会......”
“误会?”一旁的池文越抬高了音量,“有人亲眼看见你悄悄销毁了传音符。”
那人的咽喉被掐得更紧,几乎喘不过气。
蔺宇阳一手保持着抓取的姿势,一手挥出一道灵光没入对方的额间,那灵流似有指引一般在其身体内游走。
而这道灵流也似乎对其造成了不小的伤害,使其剧烈挣扎起来,发出痛苦的呻|吟。
惨叫声划破漆黑的夜空,令人毛骨悚然。
未久后蔺宇阳似乎探到了什么,冷笑了一声:“你们华微宗还真是一成不变。”
正如冥天宗控制线人有自己的一套法子,华微宗的飞鱼堂亦然。
蔺宇阳没有给对方解释的机会,指尖微动,只听又轻又脆的一声响,对方的脑袋便立刻诡异地耸拉下去。
他一松手,那人影便噗通一声落地,成了一具死气沉沉的尸体。
白景轩吃惊地看着蔺宇阳全程面无表情,目光里甚至写满了冷酷。
他正欲上前,却又听见对方冰冷的声音道:“我说过,华微宗或是沧海宗门人,见一个,杀一个。”
这句话令白景轩心头一沉。
这还是他认识的蔺宇阳吗?之前他还以为这一世并不一样,可如今看来却是大错特错了。
池文越看着倒地的尸体,有些担忧地道:“这入谷迷阵的法门怕是已被他传出去了......”
“无妨。”
蔺宇阳冷笑了一下,正想说出下一句,却忽然感应到了什么,目光一滞,往暗处的回廊望去,见到一袭浅青白的影子。
夜风下,轻纱衣摆微微扬起,一阵兰香随风飘至他鼻尖。
他面色一沉,低声道:“师尊。”
人影缓缓走出黑暗,步入了亮银色的月光里,发出低沉的声音,“你在做什么?”
蔺宇阳瞥一眼地上的尸体,波澜不惊地道:“没什么,谷内时常混入些老鼠,需得清理。”
清理?
如果说之前的白景轩的心疼感还在于愧疚,如今就已是自责了。
这就是对方不来听课的原因?忙着杀人?
之前那个心思纯净的少年去哪了?
被他一剑斩杀了吗?
他五内俱焚,一时间竟分辨不出是怒火抑或是难过,只觉头疼感更重了。
他想斥责几句,却悲哀到说不出话来,只感到一股异样的气息直冲胸腔,须臾后开始猛烈地咳嗽。
“师尊。”蔺宇阳一个闪身来到他身边,双手搀扶他道:“您怎么了?”
他喘匀了气息,一把将其推开道:“无碍。”
蔺宇阳被这一推,微微一滞,沉下口气道:“师尊可是旧疾复发?我这就派人请叶师叔来。”
说着便眼神示意池文越,后者心领神会,当即退下了。
“不必。”
白景轩也不知自己为何突然间反感对方的触碰。
他抬眼看向身侧的蔺宇阳,影影绰绰间,累劫以来被他斩杀十数次的魔尊形象再次出现。
他不由得打了个寒战,脚底也微微踉跄了一下。
他感觉自己落入一怀里,耳边传来一个低沉有磁性的声音:“师尊,弟子送您回房。”
他微微仰头,看见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月光照耀下,有那么一瞬间,仿佛出现一个人影与眼前的俊脸逐渐重叠。
那是谁?
剧烈的头疼感忽然袭来。
他一手扶着额头发出一声闷哼。
“师尊!”
头晕目眩间,他身型微微一晃,便觉被一双臂弯打横抱起,便再也没了意识。
作者有话要说:白:给他们上课比给你上开心多了!(指指点点)
蔺:(一把抱住)师尊~给我上......不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