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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宇阳面露不屑,双臂抱胸似乎懒得解释。
白景轩拦下曲离道:“有些误会,我们也是调查邪物至此。”
说着疑惑望向阵法上空,却不见镜片踪影,“那无妄镜......”
“被我毁了,否则幻境无法解除。”曲离道,说着依然面露警觉地盯着蔺宇阳,“天尊真不是被这魔头所害?”
“能不能动动脑子,我方才也在幻境里。”蔺宇阳嗤了一声道。
白景轩望向四周,却不见父女二人的身影,疑惑道:“曲院长可在此地见过旁人?”
曲离摇摇头,“不曾,不过倒是在途径此地时见过两具尸体,想是被此处灵兽攻击......”
“什么?”
二人都面露震惊,蔺宇阳眼中弧光闪过,冷声问道:“在哪?”
曲离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来往此地的小径旁。”
白景轩立即闪身而去。
沿着小径寻了不多久,果然见到父女二人躺倒在地的身影。
二人身上均无明显外伤,白景轩躬身查探片刻,见脖颈处有明显的两道点状伤痕,像是被蛇咬伤。
“蛇毒?”他发出疑惑,听得身后曲离道:“我方才已经验过,除蛇毒之外没有其他可能。”
蔺宇面露狐疑,“他就这样把我们留在幻境里,自己跑了?”
怎么可能,毕竟落入幻境者就像是刀俎上的鱼肉,要取他们的性命轻而易举,对方如此急切地想要完成任务,怎会在此时功亏一篑?
少女躺倒在淤泥里,双目紧闭,似是一击毙命。
倒在不远处的康伯俯面倒地,一手伸向少女,看起来应是少女先倒下,康伯企图救援时受到攻击。
若遇上千年灵兽,的确可以轻易要了他们二人的性命。
只是......如此巧合吗?
白景轩心下一紧,唯一值得安慰的,便是对方死前似乎并无痛苦,于是默念了一段往生咒,随后叹道:“将他们好生安葬吧。”
曲离向弟子们挥挥手,一众人便将尸体抬起,送往神殿遗迹,在那里有现成的石材,可搭建简易的墓穴。
曲离望着忙碌的弟子们,疑惑问道:“此二人到底是谁?”
“沧海宗门人,企图利用无妄镜取我二人性命。那阵法应也是单修筠设下的。”白景轩起身道。
“可是......”曲离面露不解,“为何?”
白景轩摇摇头,垂眸看着死去的父女二人道:“本想询问他们,如今看来,只能问单修筠本人了。”
蔺宇阳冷声道:“回去就要了他的脑袋。”
曲离指着蔺宇阳怒喝道:“沧海宗早已归属魔门麾下,我看他就是听从你的命令吧!说,你到底意欲何为?”
蔺宇阳蹙眉啧了一声,捏紧了拳头,二人眼中火光四射,针锋相对,几乎下一刻就要动手。
白景轩忙拦在二人中间,“够了。”
说着又转向曲离道:“他确实不知情,详情我们回头再说,眼下最重要的是摧毁阵法。”
见曲离举起的玉扇终于落下,他才转身拍了拍同样剑拔弩张的蔺宇阳,“走吧。”
殿前阵法的符文被悉数摧毁,曲离立于阵心,掌心向下微一施力,那分离的无妄镜石匣部件便纷纷被吸入他手中。
这一动作十分迅速,却没能逃过蔺宇阳的眼睛,只见他狐疑地看着曲离道:“你做什么?”
曲离先是神色一凛,随后坦然道:“自然是要毁个彻底了。”说着翻转掌心微微一捏,石匣便顷刻化为齑粉。
白色石粉洒落地面,他还拍了拍手散去所有粉尘,目光挑衅地盯着蔺宇阳,后者微一眯眼,目露寒光。
二人眼神你来我往,针锋相对。
白景轩完全没有留意到二人之间的气氛,而是看着被摧毁的阵法陷入思索。
这手法,好生熟悉。
他发出一声疑问,“沧海宗单修筠,可是阵修?”
曲离微愣,哈了一声,摆摆手道:“自然不是。”
蔺宇阳却似乎受到提醒,“沧海宗擅长剑修及符修,的确不曾听闻阵法上有何造诣。”
“你们是说......”曲离道:“这不是单修筠设下的?”
“这世间最擅长阵修的,便是棋圣所在大衍岛,其次便是擅长剑阵双休的华微宗。”
白景轩道:“如今华微宗覆灭,能设下如此大阵,不受距离所限而操纵天下人,除了棋圣,我想不出还能有谁。”
曲离闻言神情微滞了一下,随后又笑道:“可是棋圣许久不曾现身了,连一句传闻都没有。”
白景轩点点头,棋圣被凃云夺舍几十年,不可能还活着,可凃云又从三界内消失,至今下落不明。
那么还能有谁?目的又是什么?
“不论是谁,单修筠幕后一定另有其人。”他自言自语般地道。
“师尊,别想了。”蔺宇阳上前轻轻拉过他的双腕道:“待我们回去把单修筠那个老家伙揪出来一审便知。”
白景轩无奈地点点头。
二人亲昵的举止落在曲离的视线里,只见他微微眯眼,瞳仁中弧光闪过,嘴角扬起的弧度一瞬间又消失了,又立即摆出一幅怒其不争的神情道:“天尊,难道您与这魔头真的如传言所说......”
蔺宇阳闻言一把搂过白景轩的肩膀道:“师尊与我两情......”相悦二字尚未说出口,他的脚尖就被狠狠地踩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