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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经历了一晚上的雷雨交加后天气终于转晴,直到晌午,火辣辣的太阳肆意的炙烤着整片大地上的生物。
巨蟒身上的伤口被粗糙的土地磨了一遍又一遍又被嵌了沙石后早已发炎变黑,令人作呕,那些比较黎明前更加清晰可见的白骨更是叫人不忍直视。
然而身体上的疼痛却远远比不上心口处的疼痛,仿佛只有用这样极端的伤害自己的方式,用身体上的痛掩耳盗铃,才能稍稍缓解下心中的那把刀,一下一下的将之扎的千疮百孔所带来的痛不欲生。
但是,没用啊,为什么他的心还是疼的要死,疼的他想要把心挖出来。
他知道卿砚爱上别人是人之常情,他不怪卿砚,但是他还是忍不住伤心忍不住难过,他无数次的怨恨过自己为什么变成了这么一副鬼样子,但从来没像这一刻那么强烈的想要扒掉这一层丑陋的皮。
长时间剧烈的疼痛加上失血过多,颜歌早已变得浑浑噩噩不知自己身处何地想要去哪。
噗通——
一声重物砸地的巨响,它终于熬不过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彻底失去了意识,陷入了深深的黑暗之中。
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他有了一个念头:他要去找到伊尔·诺克萨斯,把那个家伙带到卿砚面前......
卿砚远程看着这一幕,他的眼里看似没有丝毫波动,却久久无法说出话来。
这个人,本该是最怕疼的,就连打个针,都会如临大敌,需要自己一遍一遍的诱哄着才能安腾下来。他也还记得他们第一次负距离接触,刚刚进去,这家伙就活生生的疼软了,委委屈屈的喊着疼,眼睛里明明没有水汽,却看上去比谁都要惨兮兮的。
可现在,这家伙正在干嘛?
鳞片剥落,无异于扒皮,血肉磨地、沙石刺痛的感觉,更是叫圣人都无法忍受,就连旁观者尚且感到不寒而栗,可这个最怕疼的当事人,却一句疼都没有喊过......
hhhh看卿砚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吓人,赶紧的把画面给关了,他连忙道:“你放心!他会好好的!”
但是他却没有立刻得到回应,那个人的眼神依旧看着画面消失的地方,然而下一秒,对方的眼神移开,卿砚弯起眉眼笑了起来:“宝贝儿,我对你果真是真爱啊。”
hhhh有些无言,看着这人对颜歌的下场毫不关心、没心没肺的模样,他甚至怀疑自己方才可能产生了错觉,这个人或许根本就没有感情。
但是作为系统,他是没有资格插手宿主的一切的,甚至对于他们系统来说,宿主越是没有感情,对他们、对任务就越有好处。
然而就在画面关上、巨蟒倒下没多久之后,那片树林里突然有无数的“嘶嘶”声越逼越近,竟是从四面八方涌来了无数蛇类,密密麻麻的朝着这一个方向赶来。
这一场面若是叫人看了必定会令其感到毛骨悚然,还有着一种诡异的感觉......
很快,整片树林的蛇类都集中到了这一处,他们似乎是有计划有分工的,一些其中算是粗壮大蟒蛇们,用着自己相比金色巨蟒那显得尤其瘦小的身子,将之艰难的托了起来。
很快,群蛇散尽,这里再次回归了最初的平静......
那天晚上后,卿砚醒来没有感应到那条巨蟒存在,失落了很久,他以为这只是暂时的,然而从那之后,他再也没有看到那条巨蟒的出现。
他不记得自己那天晚上说过些什么,只是隐约感觉到那条巨蟒照顾了自己一个晚上,早上醒来,他退烧了,巨蟒也不见了。
一连数日没能见到巨蟒,卿砚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那条容易害羞有点呆傻还挑食的大蟒蛇走了,或许是因为冷血动物喜欢独居的天性,又或许是嫌他太麻烦了……
但这也说明了,那条巨蟒真的不是他的爱人,他的爱人是不可能会离开他的。
卿砚有些沮丧,不知道是因为失去了一直以来一起生活的小伙伴,还是因为那条巨蟒并不是自己的爱人的原因。
奇怪的是,即使巨蟒不见了,但洞穴口每天依然会出现新鲜的食物,他曾早起蹲过两次,发现来的并不是那个熟悉的金色,而是其他的蛇,甚至有一次他上山时受到了一只野猪的攻击时,也是被几条蟒蛇给救了,这倒是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他体质特殊,天生受到蛇类的庇护?
又过了两日,卿砚实在是有些想念那条巨蟒,便想着出门去寻寻,然而走了好一段路程后,他被一群人给挡住了去路,仔细一看,这些人围着一个女尸,叽叽喳喳的不知道在争论些什么,一个个愁眉苦脸的。
想也是,死了一个人,不苦着脸还能笑不成。
就在卿砚胡思乱想的时候,那边的人发现了卿砚的存在,瞬间像是见到了救世主似的,那个领头的人一个眼神,便有人朝着卿砚走来。
第六感告诉卿砚来者非善,他来不及多想拔腿就跑,但他又哪里跑得过这些训练有素的人,很快就被抓住押到了那个领头人的面前,下巴被人捏住,强硬的迫使他抬起了头。
“死的是个女的,拿个带把的凑数上面恐怕会怪罪吧?”
“管他是男是女,就是冲着这张脸,上面的人应该也不会责怪我们。”
“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性别变了还能说是计算失误,少了一个人那可没办法交差,到时候咱们都要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