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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隽舟喊道,“她胡说的?!?我们没有推她?,是她自己故意摔的?!这个坏女人她?……”
话音未落,纪北森怒气冲冲地甩了纪隽舟一巴掌,他觉得再没有比一个准妈妈故意摔倒害死自己的孩子更加荒缪的事。
“我看就是你爷爷把你惯坏了?!”纪北森怒火中烧,他指着纪隽舟咬牙切齿。
纪隽舟委屈地捂着脸。
这是他第一次被打,脸颊上火烧火燎的,比起脸上的痛,心里的自尊心和委屈都趋使着他眼里冒起水雾。
他第一次这么委屈,这么丢脸。
秦宿漠然发言,“北森,事情还没证实,你大可不必这么快动怒。”
纪北森道:“我的孩子都没了,还要怎么证实?!?当时三楼除了他们两个,就只有阿月了?!你说不是他们俩是谁干的?!”
“我信我家孩子。”秦宿鹰眼波澜不惊,仿佛乔月的丧子之痛在他来就是家常便饭那么简单,“他说没有,那就是没有。”
纪北森带着怒气道,“那就是个孩子的话你就信了?明眼人可都看见了啊,阿月就倒在你家宝贝孩子面前,事实就摆在那?!”
秦宿依旧油盐不进的模样,将躲在身后的小东西揽过来,大手环抱着他。
“乖。”他低头,用手指擦拭楚余眼角的泪珠,“不哭了,你自己说说,当时是怎么回事?”
楚余心里心疼小傻子,面上畏缩着嗫泣,他说,“唔……我们真的没有推阿姨,阿姨说要带隽舟下去,可是我们不想下去,阿姨就过来拉我们,然后……唔然后阿姨就自己,自己摔倒了呜呜……”
纪北森瞪目:“你听听,秦宿你听听?!?这话能信吗?!?啊?”
还有什么比这更扯的狡辩?!
乔月哭得更加梨花带泪,“你这孩子,怎么还胡搅蛮缠了呢,阿姨怎么可能会这样呢?可怜我的宝宝哇呜呜……”
纪北森安抚着她,眼神愤怒到恨不得把楚余打一顿。
他不明白。
都到这份上了,秦宿为什么还偏袒他?!?!
纪隽舟哭着,倔强地不肯认错。
因为他根本就没错。
爷爷教过他。
不是自己的错误,就没有低头的道理。
他自己跑出嘈杂的房门,去一楼翻找自己的小书包,拿起一张破损的纸就即刻回来了。
“纪北森,”他握着小拳头,道,“连你老婆今天喝了这个药你都不知道,还就知道污蔑别人,你才是那个大蠢蛋?!”
他将药袋连着那张纸甩给他,那是他跟着乔月,在别墅区外的垃圾桶的找到的。
那时候他以为乔月得了绝症不想让人知道,所以他才悄悄一路跟着她,把她得绝症的证据留下来,好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得了绝症。
结果一个小时前。
楚小鱼说那不是绝症的单子,那是堕胎的单子。
纪北森一头雾水,他眯眼仔细看清那张破损的报告单上写的字。
乔月一见那张自己丢弃的孕检报告单,神色突然慌乱,她忙立刻扑过来抢,“北森你别看这个,这个是假的……别?!”
纪北森先她一步,抬高那张纸。
他只见那孕检报告单上赫然写着——“怀孕五个月,胎儿完好,若执意吃胎儿发育抑制剂的话,则会危害母体健康。”
纪北森和乔月结婚不到四个月。
孩子五个月大了。乔月还骗她说她是第一次。
乔月立刻拔掉针头,跪在纪北森的脚边,她拉着纪北森的手,“北森你听我解释啊,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啊!”
纪北森漠然甩开她的手,看乔月倒在地上,像看垃圾一样看着她:“乔月。”
乔月绝望地抬头,还在试图挽回纪北森。
她只听纪北森说,“你看我,像捡垃圾的人吗?”
第23章
话落。
乔月绝望地倒在地上哭泣,还在不停拽住纪北森的裤脚,纪北森眼里满是嫌弃和鄙夷。
“我会通知律师,今天之后,你就不会再是纪太太。”纪北森甩开乔月的纠缠,仆人抱起顽强地撅着嘴的纪隽舟就跟在其后。
这事一出,生日宴肯定办不下去了,吴伯处事精明,即刻请退了来看热闹的众多贵族。
虽说此时纪北森没有明面上张扬解决,但乔月隐瞒婚前已孕一事,一夜之间可谓是闹得人尽皆知。
乔家再不济好歹在国都也算是个书香门第,乔月的丑事在贵族世家里传遍后?,乔家一夜之间就沦落为小门小户。
经济商产萧条,与诸多官僚贵族断交。
晚上睡觉时,楚余藏在秦宿的怀里,小手紧紧攀着秦宿的手臂。
他眼睛微红,小声地说,“秦叔叔,我的蛋糕还没吃呢。”
都还没吹蜡烛呢。
我下次的生日一定要补上。
“等我一会。”秦宿睁开眼睛,撑起身子,他摸了摸楚余的头,坐上浮动座椅便出了房门。
楚余小手放在被子外面,盯着天花板出神,他看得无聊了就将小手举在半空,掰着小手指玩。
不到五分钟,秦宿就回来了。
楚余靠在靠枕上,灵动的大眼睛瞥他一眼,他便直直坐起来。
只见秦宿手上端着一盘草莓巧克力蛋糕,那蛋糕上精心插.上九根彩色蜡烛。
楚余有些感动,轻声道,“秦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