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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中医摸了摸胡须,“依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大概是这样……”
谢非夺眉头当即蹙了起来,他将大夫拉住,吩咐出声,“大夫,既然这种病已经在乌棉村出现了多例,那还请大夫抽出一些时间来研究一下这个病如何根治。”他低头看向老伯再次道:“虽然这方寻花能缓解急性的症状,暂时也不要人命,但谁也说不准这病是不是有其他什么危险。”
谢非夺说的话在理,一旁围着的村子里的人纷纷附和出声,“是啊是啊,大夫您就行行好,研究研究。”
“是啊,这病来的突然,也没一个防范,万一再没得治,这不闹得人心惶惶。”
“是啊是啊。”
看着四周百姓嚷嚷,大夫终究是答应了谢非夺的请求。
“还有此事关乎村中人的安危,请大夫务必保密,一有结果立刻报给我。”谢非夺叮嘱完老大夫又冲着一旁围上来的百姓出了声,“还有大家,今日之事,切勿外传。如果让我发现这件事因为你们而传播到外围甚至更多的人造成不必要的恐慌,后果自负。”
看着人都散去,谢非夺将王麟叫来,“你去带一些人将乌棉村盯着,村中如果出了什么事,我要第一时间知道。”
王麟:“大人您是怕他们不听你的话?”
谢非夺看着远处那些渐行渐远的村民,“有时候大灾大难面前,人都是自私自利的,很少有人能顾念他人立意。可我身为淮阴城主,却不能不考虑百姓。”
王麟冲着谢非夺躬身一拜,“城主为民忧心,我等深表惭愧。老臣现在便去安排人,务必将这消息截住。”
看着王麟欲走,谢非夺将人拉住,“还有,再找一些人去排查一下淮阴城内的医馆,看看城内可还有相同且类似的病例出现。”
“是!”
谢非夺一番交代下去,立刻便折回回了城主府。
他回忆着今天遇到的症状情况写了一封书信,找信使将信送去了皇城给姬芜。
远水解不了近渴,谢非夺心中的不安隐隐在加剧。
还好,事情第一时间发现后,就被谢非夺扼杀在了摇篮里,淮阴城内并没有听到其他什么风言风语。
第二天一大早,谢非夺又赶往了乌棉村。
乌棉村内气氛似乎是低气压了一些,快走到老伯家,谢非夺就看见老伯家门外围了一圈的人。
谢非夺并没有接到线人来报,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安元先一步跑过去看了看,回来冲着谢非夺解释出声,“大人,他家院子里似乎是在吵架像是家里面发生了什么口角,咱们要上去看看吗?还是等一会,等他们自己解决完了,我们再去。”
“过去看看。”谢非夺不是个怕沾染事情的人,自己又干的是衣食父母官的差事,便上前去瞧了瞧。
乌棉村整体不算富裕,在淮阴城外靠西,靠山,村子不大,几十户的百姓,平日皆是以种地为生。谢非夺刚来淮阴城的时候,这乌棉村算的上是淮阴最为贫瘠的小村,后来谢非夺第一批收购的玉米选的便是乌棉村的,这百姓方才因此得了些收益,村中的日子才算渐渐好过了起来。
昨日晕倒的老伯一家住的院子很小,一间瓦房,门前一个篱笆院子,院子后就是昨日谢非夺前来帮农的水稻田。
此时百姓全部都围在老伯外围的篱笆圈外,而老伯家的大儿子似乎正在与一个年轻妇人争吵。
“吴甜你怎么能说这种话,爹只不过是病了。”
“病了?别以为我不知道,老头那是得了绝症快死了!我怎么说都是吴家女儿,人死了这地这房我总是能争一争。”
老伯的大儿子吴志勇这脾气并不像他这名字,整个人倒是继承了老伯的憨厚朴实,被自家妹妹呛声后,因生气面红的厉害嘴上却是半天说不出来什么强硬的话,到最后只用身体挡着身前强势的妹妹,不让人进去扰了自家父亲休息。
谢非夺站在外围,便是听见人群之中百姓小声议论。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现在还来要家产。”
“问题是这人还没咽气呢,就争成这个样子。”
“我听说他爹砸锅卖铁也将人嫁给了城中人家里,这人一点不感激,逢年过节从不回家来看看,现在竟然还有脸来要这些。”
“可不是,这些年忙里忙外可不都是她家大哥自己忙里忙外的。”
站在这一会,谢非夺就将事情给听的差不多知道了意思。他绕过百姓走到老伯家门口时,院中新个人矛盾已经达到了白热化的局面。
那吴甜带来了个下人,已经打算将吴志勇推开硬闯进去。
屋内是老伯断断续续传出来的低咳声,听上去倒是格外让人心寒。
谢非夺让侍从留在院外,只带了安元一个进了院子。
安元上前将欲扭打在一起的人给拉开,吴志勇扶着身后门框站稳身子一眼就看见了冲着他们走来的谢非夺。
谢非夺冲着人微微颔首,随后便是笑着出了声,“哟,一天不来怎么这么热闹。”
吴甜没见过新来的城主,看着谢非夺一身清俊书生小白脸的样子,扯了扯身上衣服,面色不悦的骂出声,“你谁啊你,私闯别人家里到底是懂不懂规矩?”
吴志勇看着吴甜跟谢非夺呛声,正想解释,声音却是被谢非夺打断,“我是吴公子朋友来看望老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