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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虎大手一挥,扯着嗓子喊:“都停了,来老子这里。”
得到自家百夫长长官的许可,众人当即围到大虎身边。
大虎把两张桌子拼到一起,吆喝道:“买定离手,买定离手——”
“虎哥不说说赌啥子?”一个士兵挤到大虎跟前。
大虎指着走到场地中央的两人:“就赌二豹和小娘子谁赢。”
明溪回头看了眼闹哄哄的人群,心道还能这样?
二豹活动腕关节,一字一顿:“小娘子,我不会手下留情。”
明溪叫停他的动作,然后走进闹哄哄的人群,问道:“怎么赌?”
大虎愣了一下,回答道:“就赌你和二豹谁赢。”
“那这还用考虑?”一个士兵掏出一把铜板放到左边桌子上,“我赌二豹赢。”
接着又有好些人把银子放到左边桌子:“我也押二豹。”
突然,一个小兄弟小声说:“我押小娘子。”
众人齐齐看向他:“莫不是看上人家是个姑娘?”
小兄弟吭哧辩解:“不是你们说她昨天在关口前好生英勇,我不想输钱。”
众人大笑。
明溪看了眼左边桌子上堆积如山的银子铜板,和右边桌上的零星铜板,连块碎银子都没有。
她微微皱眉:“我去去就来。”
说完不等大虎等人回神,她背着重剑跑远。
“小娘子怕了,哈哈哈哈……”尽管隔了很远,放肆的笑声还是传进明溪的耳朵。
这次出来她没带多少金银细软,加上二十多天的路程花销,她也就还剩个十两银子。
不过她曾看见阿南的包袱里放着一锭金子,纯金的。
明溪拦下一个士兵问路,来到舒将军近卫的帐篷。
“阿南。”明溪大声喊道。
不一会儿,穿戴整齐的阿南弯腰走出军帐,意外地看了眼来人:“何事?”
“你那黄金呢?先借我用用。”明溪毫不客气地说。
阿南眉头拧成一团,她怎么知道他有他一锭金子?
明溪握拳捶了下他的胸口:“大家朝夕相处二十多天,不要和我说没有。”
阿南沉默了一下,转身走进帐篷。
再出来时,他手心捏着一锭金子,颇为不情愿地塞进少女手中:“我讨婆娘的,要还。”
明溪挥了挥手,握着一锭金子跑远。
阿南这才想起还没问她要金子做什么,连忙追上去。
哪知少女脚步飞快,他追到练兵场才追上,只听见少女极其豪迈的声音穿透云霄:“我押我赢。”
待走近了,他才看清少女手掌心下是他的金子和她的银子。
阿南默默地看了眼场中虎背熊腰的男人,再看了眼比男人矮一头的少女,伸手准备去抠少女手心里的金子,想把它放到左边。
“这是我讨媳妇的。”阿南紧抿着嘴唇。
明溪悲痛地斜了他一眼:“阿南,你不信我。”
阿南还是抠着金子不放:“这真的是我讨媳妇的。”
围观众人笑出眼泪:“小娘子,你朋友不信你啊。”
明溪踮起脚,凑到阿南耳边低声说:“反正我死你也要死,你留着金子也没用。再说,等哪一天我能回去了,还差你一锭金子?”
陈家虽然生活上简朴,但这种金子,库房里百十箱还是有。
少女灼热的气息喷洒耳际,阿南感觉有点不自在,他松开手:“似乎有点道理。”
明溪微笑地看向大虎:“不改了,就这样。”
明溪走到二豹身前:“好了,可以开始了。”
她慢慢抽出背后重剑,双手握剑,剑尖抵着黄土。
二豹也抽出腰间佩刀,有那一锭金子在,他也不敢再小觑少女。毕竟他存了半年的军饷,他都用来押他赢。
明溪不打算先出手,她稍稍退后一步,拉开她和二豹之间的距离,静观其变。
二豹一见她退后,当即冲上前猛地挥刀劈砍,仗着刀轻臂力大,想要把明溪横在胸口的重剑压下去。
明溪脚踢重剑借力,无锋重剑擦过二豹的左臂。
二豹侧身躲过,戏谑道:“小娘子使什么重剑,拿不拿得起都是个问题。”
说完他举刀再劈,用力极大,刀剑碰撞,震得明溪手掌发麻。明溪紧握重剑,旋身后退,剑影为她挡住二豹欲图近身的打算。
“操,有点本事。”二豹笑骂了声。
等待剑影停歇,二豹再次上前,一个跳跃朝明溪砍去。
明溪扎稳马步,双手举剑横挡,刀锋擦着无锋剑刃,刮出一连串火星。
明溪嘴角慢慢上扬:“就这点本事?”
被她的挑衅激怒,二豹攻她下盘。明溪足尖轻点,踩着二豹的膝盖一路向上,借他的肩膀翻到他身后。
二豹当即转身,却不想少女已然立稳,双手紧握重剑,重剑不偏不倚,悬在他的脑门。
只要少女稍微用点力,重剑就会在他的脑袋上砸出一道沟痕。
二豹也算爽快,丢刀抱拳:“我输了。”
明明是二豹一直占上风,不过一个招式的变化,二豹竟然被小娘子打得认输。
众人来不及回神,明溪已背着重剑走到桌前,捡起金子扔回阿南怀中:“还你了。”
她食指叩响桌子,众人这才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