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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当初聊天的时候,段誉顺口说的,没想到苏容还记得。
“我本来要回去的,”段誉有点不好意思,“我还买了糖炒栗子,虽然好像有点问题。”
“熊姥姥的糖炒栗子,”李袖道,“一颗可以毒死三十个人,你可以给苏容,他就喜欢这些。”
段誉心里一惊,她自己现在百毒不侵,吃了都没关系,但如果没发现有毒,把栗子带回去,香帅他们不会怀疑她,那么……
她有些后怕。
“她为什么想杀我?”段誉不解。
难道,那个什么红鞋子组织,图谋她的皇位!
“每逢月圆之夜,”李袖道,“熊姥姥都会出来卖栗子杀人,并非针对你的,只是——”
卖栗子的老婆婆面上伪装已经除去,露出一张漂亮的脸,但纵使再漂亮,死不瞑目的样子也很狰狞,她裙摆底下一双精致的红鞋子,绣着阴恻恻的猫头鹰。
“只是没想到,熊姥姥和公孙大娘竟是同一个人,而且,她还是红鞋子的一员。”
“杀人狂魔?熊姥姥?红鞋子?”如果问号能具现,段誉现在已经长了一脑门了。
李袖伸手又在她脑袋上摸了一下,大概刚才没摸过瘾。
“今日多谢无情大人,救了小妹,在下谢过。”苏容上前一步,向无情认真的一礼。
“不用。”轿子里的人道,“大理段氏?”
“是。”段誉点头。
无情?还有人取这样的名字吗?
“当今大理国主是你什么人?”
“是我娘。”段誉有些犹豫,轿子里的人,也和她娘有一段?
虽然声音听上去年轻,但参照外貌欺诈组的银川、无崖子……也不是不可能。
“元符元年九月丁丑。”
“你怎么知道我的生辰?”段誉这回真的吃惊了,不会真是遇见亲爹了吧?
一只布满伤痕,略显伶仃的手从轿子里伸出来,将轿帘掀起,露出轿里面坐着的青衣公子。
寂寂清寒,清隽肃杀,如冷山冰泉,观之即觉寒冷,美则美矣,却不敢靠近。
段誉原以为对方装逼,才始终不出来,现在才发现他身下是一张轮椅。
“我是无情,他日至京城,”无情道,“你可以到神侯府来。”
“……啊?……好啊。”段誉点点头。
对方的态度比先前温和了一点,但还是奇奇怪怪的,尤其是,仿佛笃定她一定会进京似的。
无情再次对她一点头,松开手垂下轿帘,“走。”
这个字一出,那四个随他同来的少年,便抬起轿子。
“你认识我?”段誉连忙高声道,“你知道我爹是谁吗?”
“可以知道的时候,自会知道。”无情声音清冷。
“你是我爹吗?到底是不是你啊?给句话?”无情要卖关子,可惜偏遇见段誉这个不走寻常路的姑娘。
轿子十分正经的震动了一下,包括里面的人和外面抬轿子的人。
轿帘再次掀起来,无情神色十分的冷,冻得像冰一样,甚至隐隐有点青,吐出两个字,“不是。”
“那你见过我爹吗?”若是旁人,很大可能会被他冰冷的样子吓退,但偏偏遇见段誉,她最大的优点,就是可以无视人的脸色,“他是大宋京城人?他现在还活着?他知道我吗?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来看我一眼,看一次很难吗?”
冷冷的表情没有把对方吓退,无情也没有第二件武器来对付这样没有犯案的小姑娘,更何况
“你刚出生的时候,我曾经见过你,”无情的脸上的表情,对于一个常年零下负数的人,已经可以称得上温度计爆表,“至于你父亲的身份,我不能告诉你,你现在知道,也没有好处。”
他看着段誉,回忆起当初见过一面的,小得像一团猫崽的小姑娘,儿时的记忆本来已经模糊,突然浮出水面,竟然很清晰。
那是他第一次亲眼见到的,幼小、柔软、纯净的小生命。
既然明确说了不能说,段誉自然也就不再追问了。
无情一声令下,四个少年抬着轿子,沿着原本来的方向,无声离去。
晚烟迷离,月色朦胧,不消片刻,那轿子,连同几人身影,便消失了,连同公孙大娘的尸体。
“神神秘秘的。”最讨厌这种卖关子的人,“刚才是什么人啊?他叫无情?怎么会有爹娘,给亲生的取这么个名字?”
李袖和苏容对视了一眼,无声的交换了一些信息。
“他是六扇门的四大名捕之首,”李袖为段誉解释道,“八十万禁军教头诸葛神侯的弟子,本名盛崖余,无情只是他在六扇门的代号罢了。”
“盛崖余,明明原名听上去更有文化,”代号像玛丽苏年代文,什么梦殇泪儿什么的。
苏容被她逗笑了,“这代号是诸葛神侯取的,为了显得凶恶点,无情还有三个师弟铁手,追命,冷血。”
为了显得凶恶点?
段誉想起无情方才冷冷的表情。
突然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起了恶龙的咆哮。
嗯,的确很凶。
“不过,他如果认识我爹,”她回转话题,“莫非我爹也是大宋官衙里的人,比如说捕快什么的?”
“段妹妹,”这时候,宋天天和楚留香也找来了。
宋天天还是笑起来有虎牙的阳光少年,楚留香也还是俊美风流的楚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