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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冰冲地上动弹不得的侠客踢了一脚。好些侠客只是中毒瘫软,尚未完全昏厥过去。冰冰用摔破的碗片在他们脸上划道口子,剧烈的疼痛就叫他们意识清醒过来嗷嗷大叫。冰冰揪着他们的头发逐一采访:“你们说萧十一郎该不该娶沈璧君?”
“不,不该。”缠着抹额的武当弟子道。
刚说完,武当弟子就给冰冰割破了喉咙。与他同桌的崆峒弟子面如土色,连忙改口:“该娶她,该娶的。”
冰冰照样利索地把他干掉。这桌还有第三个华山弟子,吓得说不出话。冰冰照例问:“你说呢,大盗和淑女在一起好不好。”
华山弟子机灵地应:“只有姑娘你才配得上萧十一郎,沈璧君是个什么东西……”
他还是没能逃过冰冰的割/喉碗片。
萧十一郎漠然:“你何必在我面前杀人。死在我刀下的人已经很多。”
冰冰说:“我想告诉你不管你杀不杀连城璧,要不要沈璧君,都有许多人因你而死。天尊的算盘从来不会落空,连城璧的算盘也是。你我不过执刀人。”
萧十一郎喝干了坛中最后一滴酒:“不必多说,带我去见连城璧吧。事成以后我给你割鹿刀。”
“你身上的不是真正的割鹿刀。你骗了我。”冰冰说,“真正的割鹿刀杀人不沾血。就算你用蛮力假扮割鹿刀的锋利,也终究做不到这一点。”
刀出鞘,上头沾着的红缨绿柳的血还未干。
萧十一郎还是很淡定:“不错。我骗了你。可我非见连城璧不可。”
冰冰说:“连城璧把刀送给了慕容小荻新认的弟弟。”
谢昀心头一紧。干什么什么事都能扯他身上。
萧十一郎缓缓说:“就是他让我来救人。想必他也会把刀给我。”
“他就在楼里,为什么不问问他呢?”
脸朝里趴着的谢昀感觉冰冰要提着碎碗片向他来了。
然而并没有。冰冰的碗片掷向萧十一郎的身后。萧十一郎的身后不知何时来了慕容小荻。
慕容小荻出剑,飞来的碗片化作粉末。
萧十一郎许是把慕容小荻当成了他:“割鹿刀给我。”
“我只有剑,没有刀。”
“看来你放我离开不为救人为杀人。”
“我只想把你抓回牢里。”慕容小荻目的很明确,当然,他还要抓冰冰:“还有你,天宗的护法。”
慕容小荻率领的天尊死士已把望江楼包围。连谢昀都知道跟着萧十一郎有饭吃,慕容小荻就更懂得盯住萧十一郎不放了。
冰冰对突如其来的包围网丝毫不诧异:“你别忘了连城璧还在我们手上。”
慕容小荻说:“正是连城璧教会我无论何时也不受你们威胁。”
冰冰笑道:“看来连城璧教会你很多。但有一样连城璧定然教不会你,怜惜自己的枕边人。”
慕容小荻不想同天宗的贼党废话。
冰冰非要把话说完不可:“萧十一郎啊,如果连城璧真有那么完美,沈璧君为什么惦记着你呢?”
慕容小荻的剑已向冰冰横贯而至。
萧十一郎出了刀。他的刀不是割鹿刀。但拦住慕容小荻的剑还是够用的。
萧十一郎轻声同慕容小荻说:“给我一点时间,还你一个连城璧。”
慕容小荻绝不相信一个觊觎别人妻子的大盗说话算话。要不是看在风四姨的面上,他非用手上的剑割断萧十一郎的咽喉。
萧十一郎毕竟十年被囚。他的招式渐落下风。
冰冰忽然拍了拍掌。
同谢昀一齐倒下的几个食客突然朝谢昀扑过来,将谢昀按倒在地。
冰冰嘲笑萧十一郎:“你被关太久,眼都花了。弟弟和割鹿刀在此处。”
慕容小荻和连城璧止了打斗。
冰冰问慕容小荻:“连城璧教你的还算数?”
慕容小荻眼中带火。连城璧教的当然不能用在谢昀身上!
冰冰走过来问谢昀同样的问题:“你说连城璧跟沈璧君该不该在一起?”
萧十一郎脸色阴沉,吼道:“够了。不要再问无谓的问题。”
冰冰啧啧:“你怕我杀了这小子,慕容秋荻会拿沈璧君抵命。不必怕。沈璧君的命比这小子的矜贵。”
慕容小荻喝道:“你敢动他我必取你人头。”
冰冰说:“我的人头好像没你弟弟的矜贵。一换一不亏。”
谢昀的剑就从身后横到了冰冰的脖子上。
冰冰的笑容凝固了。当晚夜袭无垢山庄,她分明认准谢昀不会武功,怎地谢昀出手快如鬼魅,忽地就绕到了他的身后。
谢昀淡定地告诉她:“你的人头能换我一个影子的头,也是不亏的。”
这时候冰冰才发现他那些假装中毒的食客制住的不过是谢昀的影子。真正的谢昀早已金蝉脱壳,反过来制住了她。
慕容小荻最知谢昀的底细。谢昀的武功时灵时不灵的,叫人十分担忧。慕容小荻便也把剑横在冰冰脖子上,叫谢昀歇会。
谢昀调侃他:“你待我跟待连城璧不一样,我可是要吃醋的。”
慕容小荻板着脸:“桌上有醋你尽管去吃。大敌当前不要胡搅蛮缠。”
谢昀讨个没趣。好像慕容小荻有些恼他。
冰冰被慕容小荻点了穴,手底下的天宗细作也被捕获,然而依旧有谈判的筹码:“你杀了我,便休想再知道天宗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