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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眶连带着眼尾都红红的,刚哭过似的,眸中仿佛漾着一捧即将融化的新雪,平日里几乎没有什么情绪的桃花眼也湿漉漉的。
司曜微微一怔,总觉得小Omega今天似乎有些不同,可还没等他思索出一个准确的答案,对方就在被信息素安抚过后短暂恢复了一点清醒。
只见时凌羽竟是轻轻挑了一下眉毛,然后将有些无法聚焦的眼神瞥向自己。
说话的声音明明是柔软的,可语气中却隐约带着几分倨傲,他看上去满不在乎地说道:
“那就标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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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糊的视线过了好一会才恢复,看着陌生的吊顶,刚刚睁开眼睛的时凌羽陷入了迷茫……
他这是在哪???
前一晚的记忆断断续续地回到了他的脑海里:不怎么稳定的发情期好像提前了,本来是来找司曜谈离婚的事的……
想到这,时凌羽连忙低头检查,发现自己虽然上衣被更换成了新的,但好歹裤子还是昨天穿出门的那条以后总算是放下了心。
还好司曜定力强,没搞出什么别的纠葛来。
时凌羽一手系着半敞着的衬衫扣子,一手贴在颈后,借着整理衣领的动作试探地摸了摸自己的腺体。
原本发热胀痛的地方已经平坦了下去,隐隐还能摸到一圈尚未消退的齿痕。
比平时标记得要深很多。
待时凌羽整理好仪容走厨房门后,却没见到任何人。
客厅是极简风,有些空荡,与他印象里司曜本人的性冷淡气质倒是十分匹配。
既然主人不在家,那他有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况且今天要进组确实有点忙。
时凌羽是个编剧,虽然才二十五岁但在业界也算是小有名气了,一般很少跟组,这回是看在多年老友兼同校学长陆语寒的多次邀请下才点了头。
毕竟两人这次合作都有想要拿奖的意思,临开机了自然是比较忙,不然也不会刚从一个酒局上出来,转身就直奔司曜这里聊正事。
司曜忙,他也忙,要是不挤时间处理了,再凑合过个四十来年俩人就能欢庆金婚纪念日了。
虽然以司曜工作狂的程度,估计到那时候也不会准时莅临。
只不过来的时候可是没想到自己会在酒精的催化下提前发情。
时凌羽在这房子里停留越久就越心烦,正打算直接离开,却看到餐桌上用玻璃罩罩着一份精致的早餐,被吸引了视线的他走了过去,只见餐具旁边还放着一张纸条。
司曜的字体虽然漂亮,但看上去有些一板一眼,时凌羽不自觉地撇了撇嘴,倒还真是应证了字如其人的说法。
[早餐记得吃,甜牛奶在微波炉里,发情期不要喝冷的,热45秒就可以,我去出差三天后回,到时候有事想要跟你谈。]
语气间的亲昵却让时凌羽愣住了,半天也没回过神来。
这人犯的是什么病??时凌羽在心里吐槽道。
他有这样的反应也并不奇怪,毕竟协议结婚两年多,司曜对时凌羽一直不冷不热,当然,他自己也没给过对方什么好脸色。
说得更精准一点,除了必须履行条例的时候,两人从不见面,上一次正经交谈都是当初签协议的时候了。
那时候时凌羽刚重生不久。
其实用重生来形容并不算特别准确。
因为别人重生,那都是带着未卜先知的能力和世界走向的剧本,什么规避潜在危险,什么我预判了你们所有人的预判,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跟这些比起来,时凌羽的重生就显得很草率了。
他使劲浑身解数,翻遍了脑袋,也就只想出来一点搭边的:
他好像是死于遗传性的基因病。
此时正在某常青藤大学读编剧专业最后一年的时凌羽,看着这个自己才写出开头的期末论文陷入了沉思......
额...可以让我再晚半个月重生么?
总而言之,重生时间点没找准的时凌羽,不仅险些挂科,有效信息也只有一条——基因病。
抱着生命第一珍贵的原则,擦边顺利毕业了的时凌羽回国就跑去做了个检查。
结果倒是没令他失望,他的确有病。
一种罕见的信息素疾病。
症状主要表现为患者自身释放信息素的能力不太健全。
据医生所说,如果不加控制的话,患者除了体质较常人更弱一些,也极易出现其他不良反应:眩晕、呼吸阻滞、无法用药物控制的发情期,严重的甚至会危及生命。
外部手术摘除腺体虽然能一定程度上缓解症状,但也只是治标不治本。
所以,上辈子因着这个病死了个不明不白,现在又重生了个稀里糊涂的时凌羽,果断接受了主治医生提出的plan B
——找个Alpha互帮互助。
定期与匹配度高的Alpha进行标记,可以有效帮助患者释放信息素以及稳定身体状况。
虽然这听起来像个为了推动剧情瞎编出来的设定,但在反复与医生确认了可行性和合法性后,时凌羽还是妥协了。
正当时凌羽为着那个高匹配度的A是否能符合他的心理预期而担忧发愁时,司曜主动送上了门来。
两家算是旧相识了,有合作的项目,时凌羽凭着对他家庭状况的回忆猜到了对方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