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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宵微微一笑,说道:“不错,目前一切门派之中的事务自然是由我负责,那么我是否可以对卢堂主劝说几句呢?”
卢章彻底被他给僵住了,片刻之后方道:“这件事情真相未明,我也是为了门派的安危着想,才要慎之又慎,纵使一时委屈了谁,也是不得已的。你若是定要为这些弟子们求情,日后出了什么事,你承担得起吗?”
洛宵道:“既然是我的决定,我自然一肩担下,但卢堂主说的话也很有道理,所以我只是想折中一下,大家各退一步。”
他思索了一下:“他们一路上已经足够辛苦了,封印修为对治疗伤势,恢复精力都有影响,倒不如将这些人暂时关入禁闭室当中,派人看管,等到洗脱了嫌疑之后再放他们出来,卢堂主你瞧……这个方法如何啊?”
洛宵说的有理有据,又没有过分讨价还价,卢章纵然不太满意,但也没有办法再反驳他,当下便拂袖道:“既然你执意如此,那便依你吧!但要记住,若有任何一人被私纵,唯你是问!”
洛宵也没说什么,看着他转身离去,这才回过头来,抱歉地对那些弟子们说道:“卢堂主的担心也不无道理,那就要暂时委屈大家了。”
虽然不能完全反抗卢章,但这回洛宵竟然会站出来,已经很是违背了他平日里的行事风格,足够让其他人都觉得十分感动。
葛楠说道:“大师兄愿意在这个时候为我们说话,已经非常感谢了,只是我看卢堂主行事古怪,其他的几位长辈们没有出现,也确实十分可疑,此事当真是越来越扑朔迷离了,大师兄方才已经有些得罪他了,也请一定要小心啊。”
洛宵笑了笑说道:“大家都是为了门派好,有什么得罪不得罪的?那你们便暂且先去禁闭室内好好休息吧。若是想到了什么,可以随时和我说。”
洛宵亲自把这些人送进了禁闭室,这是原本是专门让犯了门规的弟子们思过的地方,四面墙壁上都有掌门亲自绘制的法纹,即使不封印修为,只要进了门,也是决计难以自行出去的。
洛宵叮嘱了一番,便带着另外几个留守在山上的师兄弟们离开了,除了他以外,一行人看起来都是忧心忡忡。
直到回了洛宵的住处,眼看四下终于没有杂人了,才有人忍不住说道:“大师兄,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长辈突然间就不露面了呢?卢堂主这样的态度,让我怎么觉得……他好像要利用这件事大做文章,排除异己似的。”
洛宵神色凝重,说道:“我也怀疑。但他身为刑堂堂主,原本是没有资格继任掌门之位的,在此之间,我知道他一直有意支持姜桡,却也没有过自己上位的心思。到底是我们多心了呢?还是姜桡的死刺激了他?”
另一名弟子道:“若他当真有此心,大师兄就是他的拦路石,如今我们势单力孤,大师兄方才又点破了他的意图,我担心……”
洛宵道:“不用担心,咱们不是还有一位小霸王快要回来了吗?只怕见了他,卢堂主才更要头疼了。我倒要看看卢章到底想做什么,静待罢。”
他微微一叹,说道:“左右我也不过是一副病体残躯,明哲保身方是上上之策,如今也实在是做不了更多,遇到事情,能帮便帮一把,不能帮也没法子。”
洛宵口中的小霸王,指的自然是殷宸。
殷宸因为国中有难,地动频频,国人皆以为有恶龙作祟,社稷不稳,因而在试剑大会上未结束的时候,便已经禀明了何子濯,暂时放弃了接下来的比试,赶回去查看。
他将一切事宜处理完毕,又将现任国君揪过来痛骂了一番,过了数日之后,这才回到了凌霄山,却没想到,这边也同样是一堆糟心事,他出门没几天,师父竟然就在自家山门口失踪了。
殷宸找人询问了整件事情的经过,惊怒交迸,立刻便去询问洛宵:“师尊已经失踪多日,为何还不赶紧找人?!大家都在磨蹭什么?”
洛宵道:“你怎么知道没找?找过了,毫无线索。”
殷宸道:“不是说被魔族抓去了吗?可有去向他们要人?”
洛宵道:“一切只是猜测,并无证据,如何要人?人家只要说是有人冒充有人嫁祸,轻易便可打发了你,终究也不过是徒劳而已。”
他们师兄弟之间的性格大相径庭,殷宸只要跟洛宵说话就心头窝火,见说不通之后便不再和他掰扯,又去了禁闭室询问那些被关起来的弟子们当时的情况。
听他们仔仔细细地讲述完毕之后,殷宸也不由心中生疑,说道:“姓卢的究竟想做什么?他口口声声说着有奸细,把你们给关了起来,但为何又要晾在这里,不再继续进行深入调查?倒好像要故意拖延时间似的。”
可是拖延时间,总得有个目的,他到底在等什么?等一个好的时机,还是在等着……何子濯的死讯?
殷宸心中暗惊。
洛宵的性子太过温吞,虽然不赞同卢章的做法,但是要指望这位大师兄激烈地反对,恐怕要等到下辈子了。
眼下虽然暗潮汹涌,但大体上的局面又呈现出一种微妙的平和,卢章的做法,很有些温水煮青蛙的意思,等所有人都习惯这种局面,慢慢接受了没有何子濯的凌霄派,卢章想做什么,大部分人就都不会反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