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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不明所以地被抓起来,又不明所以地被放出去,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整个过程中满头雾水,见到舒令嘉之后,仿佛看见了救星一样,眼睛发亮,纷纷向着他簇拥过来。
“我就说怎会突然被放出来,原来是舒公子和景殿主来了!实在多谢二位相救啊!”
“太好了。舒公子,景殿主,请问这里是不是魔族?这当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吧?”
舒令嘉一向是懒得同陌生人说太多话的,面对七嘴八舌地道谢和询问,景非桐微笑着解释了两句,他便站到一边,等着魔族的人把昏迷不醒的何子濯带出来。
等待之时,舒令嘉的目光在人群中一梭巡,突然发现,明绡和孟纤这对小情人也夹在众人中间。
他不由惊诧道:“连二位都被抓了?”
“惭愧,惭愧。”明绡苦笑道,“心宗遇袭,我还没有恢复好,便成了拖后腿的,阿纤为了救我,也被牵扯了进来。”
他挠了挠头,腼腆地笑了笑,叹气道:“唉,舒公子,没想到咱们又见面了,我好像每次被你看见的时候都很丢人。”
景非桐正好从旁边走过来,听到了这话,便笑了笑说道:“明少主可不要这样想。你应该说,每次见到舒公子的之后,都会时来运转,柳暗花明。”
明绡“哎呀”了一声,急忙夸赞道:“这话说的太好了,正是如此,我怎么就没想到!”
潮机说因为何子濯昏迷不醒,所以方才被安排到后面的房间去了,舒令嘉心不在焉地等了一会,总算看见他坐在一张轮椅上,被人给推了出来。
他连忙走上前去,喊了声“师尊”。
何子濯眼睛闭着,神态安静而冷漠,脸色也十分平和,看起来与往日打坐修炼时的样子并没有什么不同。
舒令嘉搭了他的脉,只觉得脉息亦是十分平稳,只是感觉不到对方全身灵力的流转波动,简直就像个活死人一样。
潮机说道:“舒公子,我已经请了数位御医共同为何掌门诊治过了,却是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之处,倒是其他人灵力皆不及他,却一点妨碍都没有,十分奇怪。我想解铃还须系铃人,恐怕要把幕后真凶找到,才能将尊师救醒了。”
舒令嘉微微颔首,说道:“那么这些人我就先带走了。”
潮机道:“魔族也会配合行事,咱们互通消息。”
他们说妥了之后,眼见着舒令嘉转身要走,潮机终于没忍住,又上前一步,在他身后道:“哎,舒公子……”
舒令嘉转过头来,潮机迟疑了一下,笑着问道:“你的脸似乎与昨日有些不一样了,没事吧?”
舒令嘉道:“多谢六王子关心,可能是昨日夜里光线昏暗,你看错了,我一直都是这个模样。”
潮机深深看了他一眼,终究道:“是吗?那抱歉。”
等到舒令嘉和景非桐带着那些人离开之后,潮机的下属才小心翼翼地问道:“殿下,您是觉得此人身上有什么问题吗?”
潮机道:“不是,只是一时恍惚,觉得有些莫名面熟而已。”
他顿了顿,低语道:“昨天还没有感觉,或许确实是我看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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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非桐方才一直没有说话,直到从弥山离开,他才悄声对舒令嘉说道:“我想还是先不要让这些人回到他们各自的门派比较好。”
舒令嘉听了这句话便会意了,问道:“你怕大戏唱到一半就停了?”
景非桐道:“我主要是觉得气宗内部的气氛十分奇怪,像是有这次风波的知情人,却又没能及时压住阵,以致于整个气宗乱成了一团。若是这些人被放回去,风波平息,那么线索可也就断了。”
舒令嘉沉吟道:“这个我会再跟大师兄联络一下,再把殷宸给叫回来。不过把人家救出来了,又扣着不让他们回去,总得有个理由吧。”
他用手肘杵了杵景非桐:“你编一个。”
景非桐不假思索地说道:“就说在魔族沾染了魔气,需要浸泡此地灵泉调养恢复,否则便会有功力受损,走火入魔的风险,回去之后也容易影响其他人。”
舒令嘉道:“这里有灵泉?”
景非桐用扇子朝前指了指:“来的时候不是前面不是有条河么,我看水还算清,泡一泡……左右也是没有坏处的罢。”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笑了起来。
弥山之外正好有一处碧落宫的分舵,景非桐令手下带着其他人去泡“灵泉”,舒令嘉则将昏迷不醒的何子濯带了进去。
碧落宫的医师为他检查之后,同样无解,说道:“何掌门确实没有任何的内伤或者隐疾,之所以昏迷不醒,或许还是因为心境困扰之故,若是心结能解,境界突破,或许还有几分希望。”
舒令嘉听他话里的意思,是说何子濯还有醒不过来的可能,他也没有料到情况竟然这么严重,心中不由焦虑,沉吟未语。
景非桐见状,便问道:“何掌门身上昔日曾被人种下过一劫,依你看,他如今的状态,是否与此劫有关?”
那名医师说道:“如果没有应劫,那么原本就应该是无关的,但若是心里在意此劫,想要化解又不得其法,便难免自困,可就说不好了。”
听到两人这样说,舒令嘉倒是一下子想起了之前明绮沉睡数百年的事,听说也是因为她身上的情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