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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更为满意,他就知道胤礽是个能分清楚是非的。“你是汗阿玛最看重的儿子,又是储君,汗阿玛不会害你。朕可以向你保证,当初那件事瓜尔佳氏确实不知情。”瓜尔佳氏以前如何?对未来的三福晋等人什么态度,对大福晋什么态度,康熙都一清二楚。
他看得出来她是有愧的,因为愧疚很多时候对上大福晋都是下意识的忍让。
不想提瓜尔佳氏,太子转换话题,“汗阿玛,明日儿臣想要去大哥家,儿臣想郑重的向大哥道歉。”当初得知有人想要陷害他,太子就在心里发誓,抓住人千刀万剐,可如今真相大白,他只觉得脸被打的啪啪响。
凶手不是索额图不假,可依旧是因为他。况且主谋已死,于情于理他都应该去跟大哥郑重的道个歉。
“想去就去吧,你们是亲兄弟别为了这点小事产生隔阂。”
皇上与太子深夜到访,对如今的伯府来说是件好事,两人什么也没说直奔石华善的住处。石华善是真的不太好,他本就上了年纪,身体时好时坏,如今又接连受到打击。
康熙沉默。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说道:“你们几个就留在府里好生照看好额驸,方子尽管开,若需要什么药材也尽管同朕开口。”
众太医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太医院院正站了出来,“皇上不是药材的问题,而是,是额驸大人他已经有了死志。”就算他们医术再高明,也拉不回一个一心求死的人。
听到太医的话富达礼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巴掌,“都怪我,都是我的错,我该死。”若不是他带着福晋入宫,哪里会有今天的事情发生。
尽管他哭的狼狈扇的脸庞红肿,但没有一个人同情他。
这件事他确实要负上一些责任的。他亲兄弟还好些,石华善的福晋与石文焯的福晋最恨他,或者说他们这一支。
石华善如今的福晋乃是肃亲王豪格的女儿,她与石华善年岁相差近十岁,如今不过五十出头。她与石华善不同,自幼生在富贵窝保养得好,看面相也就四十的样子。她身体健康,就是再活二十年都没问题。
若石华善没了,她这个年纪不上不下也不好在嫁人,那么剩下的二十年该如何度过?
石文焯的夫人恨他,是因为自己的儿子今年十五,年初的时候相看了一门婚事,三书六礼已经走了俩。可就因为这一出,今日媒人就上了门。
人家说的很直接,当初看中她儿子也并非是因为他们是太子的岳家,前途无量。而是觉得石府家教好,男子重情义,对妻子敬重没花花肠子。
如今,好家伙,不管是因为什么,富达礼毫不犹豫的杀妻,都让人头皮发麻。石文炳与石文焯可是亲兄弟,他的儿子能干出这种事,谁敢去赌石文焯的儿子不会?
她好说歹说,赔了一下午好话都没能说动对方。人家宁愿冒着女儿名声毁掉的风险也要退了这门亲事。
如今又因为他家的事情把老爷子气成这样,她怎能不恨?
“你是该死。孤从未见过像你这样毫无担当的男人,出了事情不说想法子解决,一味地推在个妇人身上。且你还如此心狠手辣,孤听说你与你福晋乃是嫡亲的表兄妹从小一起长大。孤问你,杀她的时候你心里可有半分犹豫?她临死前的模样你是否记得?”
像这种连枕边人说杀就杀的人,太子还是第一次见。他说富达礼毫无担当,似乎忘记自己也是个没担当的人。那个谣言本就是他与索额图商量出来的,当时他不也是眼睁睁看着富达礼抗在自己身上。
此时他这个同样没担当的人去指责富达礼,无端让人觉得好笑。
胤礽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什么,他走到石华善身边蹲下,“额驸大人是想要一死了之、前尘尽忘么?那你可曾想过你最疼爱的孙女会如何?石家又会如何?您当真放得下?”
抬头见众人望向他,胤礽一脸无辜,“为何这样看着孤?不是说他心存死志么,那就捡着他最看中的事情唠叨,你们每天这样烦他,孤就不信他还能心安理得的去死。”
他话虽说的有些无赖,道理却不差。这让伯府的人对他感官好了不少。
翌日,大阿哥得知石华善快不行了,只觉得痛快,他嘴里骂道:“该。”石家三番两次找茬,都死绝才好呢。
伊青禾摇头,她一边帮着大阿哥整理衣裳一边说:“你出去可别说这种话,石华善是石华善,云安是云安,咱们不能混为一谈。”
大阿哥拍了下她的手,有些不高兴,“怎么,你还同情石家不成。”
看着被拍的手背,伊青禾在他腰间狠狠地拧了一下,“胡说八道什么。”他几时同情石家了,石家有今日说白了那都是自找的。
她是个‘恩怨分明’的人,得知事情是云安做下的,一心想的也是找云安报仇,可从未想过动石家在京城的人。就连富达礼的福晋,她碰上都能和颜悦色说上几句话。瞧,她是多么的善良。
话又说回来,世人皆会同情弱者,若石华善真的死了,自家还抓着不放,在外人眼里未免显得自己太过冷情。没见汗阿玛得知石华善出事都连夜出宫,大阿哥这番话若是传到皇上耳朵里,皇上会怎么想?
人都是容易健忘的,今日皇上或许觉得情有可原不能怪他们。时间长了呢?或者哪天大阿哥犯了错,谁知道皇上会不会翻旧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