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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已经是十分钟后的事了,左仟浔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澡,觉得身上很脏。
余牧坐在客厅等她,得来空闲,这回仔细观察了一下左仟浔的家,其实没什么变化,除了换了个茶几,和六年前没两样。
目光很快落在电视柜子上,上面放着一张照片。
啊,是那张照片。上次来的时候都没有的。她竟然洗出来放在相框里了,W大的那一次,她和她唯一的合照。
余牧看到照片上的自己,非常青涩。其实比较起来,照片上的左仟浔也是青涩的。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余牧把这张照片设置成了封面,但在这里看到它又是另一种感觉。
仅仅一张照片,要勾起的回忆实在太多了,她想起了很多事,在这个房子,这个地点,那些日日夜夜,左仟浔无声陪伴的岁月,在余牧身上烙下了深深的疤,有时候这疤很疼,有时又在提醒她,告诉她很多事是无法随着时间消磨的。
有那么一瞬间,余牧其实想放下心里的芥蒂,好好和她坦诚相待,如果左仟浔还是从前那个左仟浔,她还是从前那个姐姐,其实是愿意从头来过的。
浴室的水声停了,吹风机呼呼呼地吹,余牧想了很久,最终开门声将她神思拉回。
小牧,去洗澡吧。
嗯。
我等你。
余牧抬眼去看左仟浔,沐浴后的她带着几分清爽,几缕诱人的头发落在额间,氤氲之息弥漫在空气中,是甜甜的味道,那甜味钻进余牧的胸腔里,不免心跳加快了些。
再仔细看左仟浔的眼睛,善睐的双眼里闪烁出暗撩的欲l念,如同一声无声的询问,准确地送到了余牧这里,只是对视一眼,达成了一个无声的共识。
她懂了。
今晚注定是不眠夜。
*
成年之后,心态有哪些变化呢?
余牧觉得,在很多事情上她的态度都变成了就那样吧随便吧顺其自然吧,年纪越大一些,这种感觉就越甚。于是恍然惊觉,曾经年少轻狂时的那种热血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在这种平淡又简单的生活里头,其实人有时候也想换个花样来活,是否能在平凡的生活里增添几分味道,这其实需要勇气。
她好像接收到了左仟浔的暗示,摸着良心说,她也想试一试。即使听起来有些疯狂,可余牧觉得在感情上好像还没做过什么疯狂的事。
周围的人其实都不了解她,她不是没有欲l望,而是欲l望被压得太深太厚,像是小偷的秘密,见不得白昼。
十分钟后。
我洗好了。余牧头发还有点润,手里拿着吹风机在房间门口。
左仟浔穿着黑色吊带长裙,长发如瀑披在肩头,似乎是刚做完护肤,肌肤吹弹可破,看起来有点撩人。
过来,我帮你吹。
余牧走到床边上,把吹风机递给左仟浔。
嗡嗡声在耳边环绕,送出来的风有点烫,但余牧觉得她还有别的地方更烫。
你头发长长了好多。
嗯?风声有点吵,没听清。
左仟浔关掉吹风机,我说,你头发长长了好多。
我准备过一阵子去剪一下。
不准剪。
余牧笑笑,这你可管不到我,我要剪到齐肩,工作也方便些。
就这样,更好看。左仟浔手指穿插过她的头发,乌黑光泽,发丝滑过指间,有种让人想嗅一嗅的冲动。
她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一直很喜欢闻余牧的头发,淡淡的馥郁让人着迷。她想起了她和余牧的某一次拥抱,闻到她头发的气味,便有那种心跳加快的感觉。
左仟浔。余牧还是叫她的名字,而不是姐姐。
嗯?
你是不是想和我做?余牧伸手,掌心落在左仟浔的腰上,纤细的触感,烫意快要融化了她的手掌。
左仟浔手里的动作停滞,腰间觉得很痒,于是身子往后退了些,脸颊开始发烫。
说话。
左仟浔鼻腔哼出很轻的一个嗯。
就算做过,我们也不是情侣的关系,如果是这样,你也要做吗?
左仟浔点头,嗯。
人在什么情况下会打破道德上的束缚?从前左仟浔没有答案,但现在有了,那就是狂热的疯狂和强烈的渴望交叠在一起时,人会丢掉理智,做出或许超过常规的事。
她是一个拘谨且自爱的人,但在余牧这里多了几分狂野,就像平静的海面总有一天会掀起海啸,而余牧就是她的海啸,一浪一浪,狂澜铺盖而来,能吞噬所有。
她渴望余牧,是积压了太久的念头,想要肌肤之亲并不是一件可耻的事,此刻她迷糊又清醒,很明白自己的欲l望。
左仟浔跨坐在余牧腿上,双手捧着她的脸,询问她:可以吗?
不清醒的只有左仟浔吗?余牧觉得自己也不太清醒。
可以。
那你可以主动吗?
可以。
余牧轻轻抬了一下下巴,鼻尖触碰到左仟浔的鼻尖,初夏小茉莉的香味,一瓣一瓣揉碎了,撒在空气里,好闻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