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史蒂夫欲言又止，其实他倒也不是很介意在空闲时间听别人唱支歌的，尽管这位女士的行为显得有些疯疯癫癫。
    后过来的年轻人和格莱尼亚小声嘀嘀咕咕几句，史蒂夫远超常人的听力捕捉到几个关键词，“不能在这里”“准备”“出乱子”之类的。
    前一个过来的衬衫年轻人松开捂住格莱尼亚嘴巴的手，露出非常社交假面的笑容，“很抱歉给您添麻烦了。她没有恶意，只是不太会和其他人相处而已。”
    史蒂夫茫然地点头，习惯性地接住衬衫年轻人塞过来的小纸条。
    青年面上的微笑稍稍深了些，“看您没有很排斥的意思，或许你们可以现在网上聊聊天，相互熟悉一下。”
    这件事从开始到结束，史蒂夫都处于一个摸不着头脑的懵逼状态。他拿了写着号码的小纸条回去，娜塔莎一眼睛就看穿他的不对劲。
    整艘满月塞勒涅号上最大的套间由钢铁侠托尼·斯塔克承包。复仇者们不外出活动时就会聚在这里聊天喝酒，度过难得的美好假期。
    其实史蒂夫觉得这和他们在复仇者大厦里的日常生活没什么差别，但是托尼坚称，“抛开任务和见鬼的九头虫，这就是度假的意义。”
    他在娜塔莎和克林特有分寸的逼问下，交代了刚才发生的所有事情。
    “好样的，Cap。”克林特鼓掌，“总算有一个人把握了正确的搭讪姿势，如果她们跟不上你可怕的晨跑速度，是的，她们应该选择网恋。”
    “我说过了，只是戴鸭舌帽根本遮不住美国甜心的漂亮脸蛋。你一定是对你的身材有误解。你会用智能手机吗？”托尼捻起一个兰花指拿起啤酒杯，冰球在威士忌中上下漂浮，“希望你打字不要用二指禅。”
    娜塔莎手托着下巴坐在吧台上，线条优美的小腿慵懒地搭在自己的另一条腿上，“我想看看这个小可爱长什么样子。”
    “格莱尼亚，哦，我看看，”托尼滑动眼前的光屏，“是个小美人，是我看见了会请她喝一杯酒的类型。”照片里的年轻女郎金发碧眼，长相空灵仙气，仿佛北欧神话里走在湖面上的仙女。
    史蒂夫差点就要叫出来了，他无力地道，“我们不能侵犯公民隐私。”
    “侵犯隐私？”托尼诧异地看他一眼，“除了她上船的登记信息我可什么都没查，没查公民信息，也没查犯罪记录。”
    他的目光瞥到一个名字，托尼关掉光屏，“你可以放心大胆地和她约会，老冰棍，她八成是安全的。”
    娜塔莎美艳的红唇勾起来，“天上要下青蛙雨了，这句话是托尼·斯塔克说出来的。”
    克林特起哄地吹了一个顺滑的口哨，“游轮和艳遇是绝配！”
    班纳坐在角落里，放下手里的书，“队长，你该出去享受享受，而不是躲在房间里打沙包和画画。”
    “这句话你说可没有说服力。”托尼指指班纳手中的书，“好啦，伙计们，我们今晚去打台球怎么样，我可以包场。”
    “你会给赢的人发奖金吗？”克林特期待地问。
    “没有奖金，”托尼耸肩，他的笑容加深，“赢家下次出游，我包全部费用。”
    “我会赢的。”克林特欢呼。
    娜塔莎走到史蒂夫旁边，看着他苦笑，“放轻松，只是一个假期而已，做你自己就可以了。”
    “我还是不习惯这种……奢靡的生活。”史蒂夫干巴巴地说，“其实在我的小房子里买菜做饭，看会儿电视就挺好了。”
    娜塔莎想到托尼关闭光屏前自己扫到的名字，提摩西·德雷克，韦恩家族事业中的一员，来自哥谭的小蝙蝠。就和娜塔莎本人的保密身份一样，不是所有人都知道面具底下的真实身份的。复仇者联盟中，娜塔莎、克林特和托尼显然是知道的那一批。
    与正义联盟不同，复仇者联盟有官方背景，两个超级英雄联盟在明面上少有交际。蝙蝠和间谍，还有铁罐头都以多疑闻名，但是在某些时候，比如现在，超级英雄的名号是一种保障。
    他们的立场可能会有些差距，而蝙蝠家族是值得相信的，他们就是底线本身。
    史蒂夫犹豫地看向手中的小纸条，他跟在咋咋呼呼离开去台球室的其他人身后，再三思考后拿出了手机。
    他确实在怀疑，自己是不是曾经在哪个地方看到过这双眼睛。
    那双幽静的、落满星星的湖泊。
    格莱尼亚蜷缩在沙发上，如临大敌般地死死盯住摆在茶几上的手机。
    杰森小声鼓掌，“能从行李箱里拿出一台新手机，我承认我办不到，你厉害。”
    提姆靠在靠枕上，悠悠啜饮手中的咖啡，“你应该再多夸几句，因为我还黑进系统里，把她加在了乘客名单里头。”
    杰森凑上前，在提姆的咖啡杯里扔进去两块方糖，“你应得的。”
    格莱尼亚小声惊呼，茶几上的手机震动，一条消息弹出来。提姆写给史蒂夫的号码是他无数个没用过的推特小号之一。现在收到消息，看样子史蒂夫那边是同意了网上交流的提议。
    杰森瞅着格莱尼亚冲上去迅猛如海中捕鲨的动作，啧啧感叹，“《小美人鱼》放到现代拍，网恋将会是经典桥段。”
    “谁说不是呢？”提姆逐渐陷进抱枕堆里，只剩一双手露在外边，还顽强地端着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