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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没带过人?卢思海也没有?齐春不信:“男的女的也没有?”
林姝点头,仿佛她问了个蠢问题:“对啊,你是第一个,之前男的女的都没有。”所以她才觉得齐春不简单。
原来她是第一个,齐春听了莫名开心,她神神秘秘地问:“你姐平时不和别人耍?”
林姝一脸“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的表情。
“林姝。”门根本不隔音,林娇听不下去了,从厨房里探出头来喊了声:“不能没有礼貌。”
林姝立刻当乖乖女,低眉顺目地“哦”了一下,还给齐春倒了杯水,林娇这才放心的转过身。
齐春握着水杯喝了口:“你还挺听你姐话。”
“能不听吗?”林姝瞥她,语气骄傲:“我姐全天下最好了。”
齐春抿唇笑了笑,想不到林娇还挺会教人,她更想不到林娇的厨艺那么好。
“您别嫌弃,我就会做一些家常菜。”林娇说这话时,齐春坐在餐桌旁嗅着菜香,肚子都要闹起来。
她忙说:“我就爱吃家常菜,我老娘生下我就走了,家里就一堆大老爷们,啥也不会的,小时候都是我家阿姨做的饭,要不就是拿钱出去吃饭,早吃腻了。”
齐春说起这些时眉飞色舞,一点看不出难过的样子。
正在给她摆筷子的林娇顿了顿手,她眨了下羽睫:“合您口味的话您多吃点。”
岂止是合口味,齐春什么山珍海味没有吃过,长大后嫁给卢思海,更是餐餐顿顿都是大厨做的饭,平时那些贵太太十指不沾阳春水,哪里会做家常菜。
可是林娇做的就是不一样,用俗气一点的形容那就是“家的味道”,最后一只鸡腿还在林姝眼巴巴的注视下,被林娇夹到她碗里。
这顿饭,齐春吃的那叫一个畅快,一个开心。
吃完饭林娇送齐春出小区。
夜色温柔,古月皎洁。
两人并肩走着,她突然开口:“妹儿,听你小妹说你第一次邀请人回家?”
林娇笑:“是啊,齐姐值得。”
齐春心想,林娇这嘴儿怎么那么甜:“以前怎么不邀人?也不怕我是坏人?”
她们正好走到了门口,林娇站定在齐春面前,长裙飘飘,长发也飘飘:“可能是觉得齐姐投缘吧。”
也许是齐春一身莽气挡在自己身边时,带给她的安全感,也许是齐春明明出于某种原因靠近自己,却比她本人还紧张,太多的也许,林娇也不知道。
投缘,缘分哪里是可以说得清楚的事情。
“总之。”她低头别一下耳边的发,声音随风钻进齐春耳里:“我觉得齐姐是个好人。”
“好人”齐春被哄得开心,乐呵呵地回了家。
但是过了两天她就不高兴了,因为卢思海回来了,他回来的第二天,就借口公司忙不在家住。
以往齐春是他爱死哪死哪去,反正早八百年不睡一床了,可这次不行啊,她还记得自己要去抓/奸。
于是这天她戴着特别夸张的□□镜,还裹了条大围巾,她怕暴露连司机都不要了,直接雇了辆出租车等在潮头街。
私家侦探说卢思海从不去林娇家或者校门口等人,可能是怕惹出什么是非,他们都是约在外边碰头,一般都是在下午三点钟,潮头街。
齐春坐在出租车里等了大半天,先等来卢思海的豪车,十分钟后,林娇出现了。
“师傅,跟上前面那辆车。”齐春吩咐司机。
司机一边开车一边搭话:“您是去抓老公和小三的吧?”
齐春奇了:“你怎么知道?”
司机嘿嘿一笑,义愤填膺道:“嘿,这种事我见多了,你说好好的大学生不当,跑去给男人包/养,这对得起父母吗?太没良心了。”
齐春下意识维护林娇:“大哥,话不能这么说。人可能被逼的呢?比如家里有人得病急着用钱啊啥的。”
司机就没再说话了,他跑那么多单,第一次见到来捉/奸还帮小三说话的女人。
齐春看着前边的车流也有些郁闷,等下下车了她该怎么办?学那些女人一样,抓着林娇的头发甩几个耳光?还是踢烂卢思海的命根子?
齐春心中的天秤已经倾向后者,甚至开始琢磨等会儿怎么踢人才能解气,可当出租车停在一附医院的时候,她反而开始犹豫该不该下车了。
齐春从小就不喜欢上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总让她想到死亡。
半个小时后。
斯文高大的男人站在女人身边,他把手搭在女人纤瘦的肩膀上,殷切地安慰道:“医生不是说你外婆的情况有所好转了吗?只要定期治疗和服药就行了。”
林娇红着眼睛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她掩住内心涌上来的厌恶,不着痕迹地偏开卢思海的触碰。
她哑着声说:“真是太麻烦你了卢哥,每次都要你陪我跑一趟。”
卢思海满眼怜惜:“诶,这说的什么话。这次出差我给你买了条项链,今晚一起吃个饭?”
林娇没有资格拒绝,她说:“谢谢卢哥。”
等他们走后,一直偷听的齐春从拐角处出来,她站到林娇外婆病房门口,透过小窗看了一会儿。
半晌,齐春轻轻地叹口气,记下病房门号和病人名字后,遮住面匆匆离开。
她是这样想的,自己总不能当着病人面闹吧,万一被林娇外婆听到了,老人家两腿一蹬去世了咋整,还是等下次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