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页
暧昧还在一点点加深,直到清脆的手机铃声突兀响起才停下。
顾以羡总算从燕归上方离开,接电话的时候已经恢复平时的高冷,不知道是生气电话铃声响的太不是时候还是怎么的,总之语气不太好。
“姚远?”
“顾姐,我这有了新的进展!任队在哪儿?她不接我电话!”
顾以羡的表情还是冷着:“什么进展?”
姚远在电话里的声音很急:“我最近围绕着郑明路这人查,扒出了十年前那起强|奸杀人案的延伸。”
“那个案子的被害人叫丁忆,滨河市青云县丁家村人,案发当年28岁,她父母早亡,只有一个比她小13岁的妹妹相依为命,她出事之后这个妹妹就没了踪影。当时替郑明路顶罪的那个司机姓张,当时已经结婚有了儿子,他儿子当年才12岁,叫张飞宇。顾姐,你觉不觉得这个儿子的名字耳熟?”
何止耳熟,年龄也完全对得上。
顾以羡笑了笑,说:“知道了,你现在去把严飞宇带回局里,我联系一下悠悠,下午就能到局里。”
电话切断,燕归已经从顾以羡的话和表情里猜出个大概。
顾以羡把姚远汇报的内容告诉了燕归,燕归听罢挑了挑眉。
“申悟的那个司机,今年22岁,叫严飞宇。”
顾以羡一拍手,道:“没错!就是他!我已经让姚远去把他带回局里再问问了!”
燕归没有她这么兴奋,看上去甚至有点儿心不在焉。
顾以羡问:“你怎么好像兴致不高?”
燕归摇头说:“没,不出意外的话严飞宇应该是动过手的,但是他是不是真凶就不知道了。你想想他第一次被叫来询问时的表现。”
顾以羡回忆了一下,严飞宇当时吓得说话都不太利索。
“这小子心理素质不行啊……”
燕归耸肩:“是啊。如果他和本案有关的话,我估计他是那个最不起眼的疑犯A,第一个动手勒死者却没勒死的……”
“傻缺。”顾以羡默契地找了个合适的词接上话。
燕归笑了下,她想到了什么,道:“我比较在意的是丁忆的那个妹妹。我想明天去趟青云县。”
顾以羡反应很快:“我跟你一起去!”
……
任悠然接到顾以羡的联系后很快来酒吧接她俩,燕归和顾以羡已经等在这里,燕归先一步上了后座。
从滨河过来的路上,顾以羡是坐在副驾驶的,这次她却跟着燕归一起坐到了后座,上车后还冲燕归眨了眨眼。
燕归知道她在想什么,只笑笑不说话。
任悠然在驾驶席诧异地看看顾以羡,问:“以羡,你不到前面来陪我?”
顾以羡整个身子歪在后座上,懒洋洋说:“我要在后面迷瞪一觉。”
任悠然:“?”你又没早起为什么困成这样?
虽然心里疑惑,但任悠然到底没再追问,她心里惦记着严飞宇的事,车开起来飞快。
任悠然在前面专心开车,后座的顾以羡百无聊赖,左手伸过去拿手指戳了戳燕归放在身边的手。
燕归转头看她,狭长的双眼弯了弯,那样子像是无声地问:“不是说要迷瞪一觉?”
顾以羡看懂她的意思,拿出手机给她发微信。
顾以羡:【我不困,忽悠她的。】
燕归看了微信,嘴角勾了勾。
【不睡觉干吗?】
顾以羡:【聊天啊。】
燕归:【我们两个坐在后面发信息聊天,让任队一个人在前面孤单开车,这样好么?】
顾以羡心安理得:【没什么不好呀!】
车在高速上疾驰,车厢里非常安静,任悠然完全没注意到后座那两个人之间的小动作,她边开车边把杜老的检验结果跟她们大致说了说。
“杜伯伯说那枚鞋印不是大脚穿小鞋留下的,大脚穿小鞋的话会造成前脚掌和后脚跟着力强、中间脚弓着力被隐去的情况,但申悟衣服上那个脚印是正常的脚印,所以可以排除大脚穿小鞋,凶手就是穿37码的鞋子。”
燕归听过之后正色道:“这样的话,至少有了一个可以对凶手做同一比对的关键筛查证据。”
一旦找到嫌疑人,就可以对她的家进行搜查,只要能找到那双鞋就能破案,当然前提是那双鞋她还留着。
目前掌握的证据还是少,她们需要更多信息来确定凶手的范围,虽然燕归已经有了怀疑的方向,但现阶段仅仅是她的猜测,还不能作数。
……
严飞宇的审讯由任悠然自己进行,燕归和顾以羡则在第二天出发去青云县丁忆的老家。
青云县是滨河市最偏僻的一个下辖县,但也不算远,从市局开车过去一个半小时就能到,她们现在出发,如果顺利的话当天能往返。
临近年关,很多企业都陆续放假,在外打工一年的人们纷纷准备回家过年,高速路上车很多,拥挤的路况显示出了年关的喜庆。
但赶赴青云县调查的两名刑警都没有过年的心情,不出意外她们今年的年只能加班度过,不过她俩都不在意。燕归的父母早就以为她死了,现在被张延旭藏到了临市的乡下安度晚年。顾以羡的父母离婚了各自生活谁也不管她,相依为命的祖母也已经去世,她是真正的孤家寡人,过不过年完全没任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