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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飘浮了起来,学着那些忍者坐在了一根高处的枝丫上,默默地观摩着下面的情况。
漩涡鸣人不是一个人来的, 他身后站着两个我熟悉的人——春野樱和旗木卡卡西,他们身体紧绷, 手势半掩,不像漩涡鸣人那样还试图搭话,这两人沉重面色中早已带上了肃杀的神情。
而哥哥显然是在赶路的途中被迫拦截下来的, 他罩着深色长袍,浑身被遮的严严实实,灰尘扑扑,头发凌乱,神色中带着些许焦灼和不耐,看向漩涡鸣人的眼神也不怎么友善,跟三年前的态度大相径庭。
这是我回来之后第一次见到哥哥。
他显然长开了许多,原本还有些稚嫩的眉眼变得锋利了许多,干脆利落的脸部线条早就看不出孩童的圆润,干燥到有些泛白的薄唇紧紧抿着,扯出了一抹几近讥讽的凉薄弧度。
哥哥显然有些累了,连嗓子都有些干哑,面对漩涡鸣人字都不愿多说几个,“滚开。”
“不!”漩涡鸣人有些喘气,显然也是连夜追着哥哥的行踪过来的,但他眼神坚定,显然不会轻易动摇自己的念头,“你跟我回木叶!”
我知道漩涡鸣人这句话显然是说过无数遍了。
因为哥哥在漩涡鸣人说出这句话的瞬间,眉头就已经因为厌烦而紧紧皱起了,身体的姿态也微微变化,变得更有攻击性和侵略性。
不将漩涡鸣人打倒,他是无法轻易离开的。哥哥心中明白这一点,所以他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废话,利落地将系在身上的长袍解开,一掀、一扬便扔到了一旁。
另一边的漩涡鸣人跟哥哥十分默契,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做出了战斗的姿态,春野樱和旗木卡卡西更是上前几步,收缩阵型,跟漩涡鸣人靠的更近了些。
虽然树底下的战斗一触即发,气氛十分紧张,但是我的注意力却从刚才起就被一件事情牢牢地牵引着,实在无法集中在他们的战斗之上。
我的神情十分微妙。
这狂放不羁的开襟方式,这走在时尚前沿的麻绳腰带,这带着些许娇羞的大蝴蝶结……
或许宇智波佐助你是跟我一样去意大利进修了一下吗?
学的还是当地黑手党胸口散热的独特装扮?
哥哥的战斗已经开始了,他显然无心恋战,一直试图在三人包围中找出空隙离开,连夜赶路之后查克拉也并不充足,因此多用体术刀术和宇智波独具优势的幻术,如同一只穿花蝴蝶般袍袖翻飞,潇洒非常。
不过我看着看着又陷入了沉思。
对于忍者而言宽袍大袖显然不怎么适合战斗,哥哥那宽松溜肩的上衣除了好看也没啥别的用途了,既不保暖也不抗揍,还是易脏的白色,凭借哥哥基本相当于十级伤残的生活能力,一个月洗坏三十件应该不是梦……
我的神情逐渐高深莫测起来。
既然如此,让哥哥坚持穿着这身衣服甚至连赶路都记得要穿一件长袍挡挡灰的理由已经显而易见了……
臭美又爱俏,高冷又中二,这不是青春期到了是什么?
旗木卡卡西是有着接近影级实力的忍者,漩涡鸣人是体内封印着九尾的人柱力,春野樱师从千手纲手也不容小觑,哥哥状态不佳,又一心牵挂着要快点见到我,一时陷入了苦战。
我也没有闲心继续看他们打下去了,起身从树上纵身一跃,轻飘飘地落到了他们中间,直接打断了他们的战斗。
[到此为止了。]
我平平淡淡地说道,并没有劝告他们的意思,只是单纯地说出事实而已,毕竟我接下来要带走哥哥,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他们继续战斗下去了。
“佐助弟弟?!”
漩涡鸣人对我的出现感到非常意外,脱口而出,“你怎么会在这里?明明纲手婆婆跟我说好了会派人来照顾你的说!”
也只有漩涡鸣人这样的粗神经才会真的以为火影心地善良,会毫无芥蒂地照顾一个三年不知去向的宇智波。
我的眼神稍稍一瞥,向沉默不语的旗木卡卡西看去。
他对木叶的行动显然心中有数,此时眸光微闪,低声喝道,“鸣人!”旗木卡卡西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我们走!小樱跟上。”
要知道昨天夜里木叶派来的那些忍者可不是什么随处可见的小喽啰,即使只为了宇智波这个名头,都值得木叶谨慎对待。
无论我用了什么方法,既然我完好无损地出现在了这里,就说明木叶失败了,我身上所藏有的秘密或许比他们所预想的更值得忌惮,所以旗木卡卡西在衡量之后,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
当然,这个决定之中是否藏有私心就只有旗木卡卡西本人才知晓了。
……哦,不对,还有我。
我又不是什么热爱战斗的杀人狂,既然他们已经表明了不想再起冲突的态度,我自然也不会自找麻烦。
跟旗木卡卡西不一样,我的选择完全是出于理性衡量,没有一点私欲的。
连指甲盖那么点大都没有。
我没做什么阻拦,任由他们三人几个纵跃后不见了踪影。
漩涡鸣人离开前还朝哥哥这边看了一眼,完全不懂得隐藏的神情之上还带着浓浓的不甘心,不过三年时间过去他也有所长进了,起码遵循了忍者听从命令的基本原则。
嘛,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下命令的人是旗木卡卡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