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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晓葵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瞠的老大,不敢置信,竟然会出现这么诡异的一幕,每一根“毛线”都脉动一样活跃起来,整棵树看起来既恶心又毛骨悚然。花晓葵还是第一次瞧见这种情景,心灵之树自然状态下不可能出现这种诡谲的像要活过来的变化,即使是梦境之主也不可能做到,唯有外力介入强行扭曲。一根“毛线”代表了一个当初和鬼蜘蛛合体的妖怪,全部被强行抽离造成的冲击不可谓不大,梦境空间有崩溃毁灭的危险。因为这棵心灵之树原本就是多种混合而成的,有一半的可能是“奈落”这个人格被格式化变得一片空白,如初生婴儿一样,推翻重来。
顿时花晓葵顾不得奈落抱着她不撒手的举动,焦虑的抓着他绕到前面的手臂猛晃吸引注意力,“奈落,那是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的心灵之树怎么会变成这副恶心的样子?那些线要是被抽离了,形成的冲击力足以把你变成一个白痴,啊不对,是使梦境中的你消失,这样等于变成白痴,就算再生出一个人格,那也不是你了!”
“我知道。一根线代表了一个妖怪,心灵之树的表面缠满了看似一体实则分明的线,里面的部分才是真正的我。将不需要的部分舍弃掉难道不好吗,那是多余的存在,没有了,我就是我,奈落,不再是多种妖怪混合的集合体,比人类和妖怪生下的半妖还要低贱肮脏的存在。”奈落低垂着眼睑,声音依旧低如情人的呢喃却显得有几分魔怔,微微颤抖,好似拼命压抑什么。
“笨蛋!你会消失的!!”花晓葵怒骂,心头说不清什么滋味。奈落的话,奈落的语气,隐隐流露出的某种信息触动她的心中柔软的一面,微微酸涩,因为实在不曾想过,一向表现的自信从容不迫的他心中竟然会有这种想法,这样的阴暗面。凭着一股蛮劲乱来真是蠢的无法形容,机器人哪个零件坏了还能换一换,清理掉库里不需要的垃圾,程序升个级什么的,但奈落不是机器人,哪能容得这么粗暴的做法折腾。
“真是讨厌的存在,无论换多少次身体都如影随形,无论怎么重组身体都无法清除干净,过不了多久又会变成那副样子,没办法,只有从源头清理了。”奈落着魔的轻轻说道,用一种虔诚的近乎执拗的语气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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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在自取灭亡的家伙真的是奈落吗?慢慢抽丝让冲击减小到最弱的话是没问题,但这么急性的企图一次性清丽个干净却是非常危险的,就像生了病将需要吃的药一次性全部吃掉。而且,那个语气真的很不对,一向不显山露水的家伙突然间变得对某种事物非常狂热,怎么想都不对劲,简直就像中了某种暗示或者被诱导了。
“奈落,你这个家伙跟四魂之玉拼的筋疲力尽被入侵了思维智商下降了吗?”花晓葵额头青筋暴跳,蓄力,“夺取四魂之玉的力量才是你最初的目的吧!”一个巧妙的动作甩开紧紧抱住自己的人,对付一个疑似大脑进水的家伙还难不倒她,三下两下就把改变形势反制住他。
奈落被压翻在浅浅的记忆之泉中,浑身浸的透湿,眼睛愣愣的盯着花晓葵,思考变得迟钝转不过弯,反应自然慢了好几拍。
“喂,你真的傻了?”抬手在奈落眼前晃了晃,花晓葵不相信他会这么容易就完蛋,不死心的问。
如梦如醒的长吁一口气,奈落抬手一把抓住在自己眼前晃动的手,“好险,差点就着道了。冒然把四魂之玉的意识引入自己体内,我果然还是小看了他。”
斜睨奈落,这么一摔就醒过来,万分怀疑刚才是不是在装傻,骗骗四魂之玉,争取时间思考对策。
“不要再站在记忆之泉里,很容易被影响思维的。”松开对奈落的桎梏,花晓葵站起身向心灵之树走去,想仔细观察一下。“那家伙在哪里,我都没有看见可疑分子,只有眼前这棵心灵之树看起来有古怪。”
“它依附在上面?”奈落答道,平静的好像自己说的是今天天气怎么样。
“什么!”一石激起千层浪,花晓葵惊的差点跳起来,转过身指着奈落的鼻子,又惊又怒,“那不就是差不多输了吗奈落!连心灵之树都已经失守,还能争什么,已经是强弩之末!”
“你仔细看,心灵之树并无大碍。这棵树紧密连接着我,所以才差点被夺取心神,为了防止我妨碍它的样子,不过,也就只能做到这个地步而已,不能一口气吞噬掉我的意识,而且,四魂之玉似乎有了其他打算。”相比于花晓葵的惊怒,奈落显得相当冷静,火烧眉毛了也不见失了主张,依旧冷静的分析情况。
“什么打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若是那些线全部被粗暴的一口气抽离掉,奈落你的死期就到了,脆弱的梦境受不了这么剧烈的震荡冲击,‘奈落’这个意识就会消失,重新生成的意识拥有同样的记忆,但他已经是另外一个人。”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生怕奈落不清楚其中厉害,花晓葵脸色很臭的解释强调一遍。
“我的目的是夺取四魂之玉的力量……”奈落定定望着仿佛有无数个心脏跳动的心灵之树,目不斜视眼睛不眨的看了足足一分钟才慢吞吞的侧头,接下前面的话,“但现在似乎有些失算了……”
疲惫的笑容充满了某种无奈,一向自信的眼神隐隐流露输掉无力回天的灰心丧气,狠狠刺激花晓葵的神经,她绝不承认刚才心跳漏了一拍,更不承认被影响到情绪,竟然荒谬的感觉内心似乎突然有什么地方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