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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打造黑鳞的铸兵术,并不是景氏家传的铸兵术。
“闲着养伤实在是无趣,便只有……”她挑眉对着正厅中的景岚一笑,“带着阿岚研制一下机关兽,这不,西山柳氏的薄刃术刚好派上用场。”
景渊又惊又喜,回头敬佩无比地看着景岚,“小五,你好厉害啊!”
“嫂嫂这薄刃术当真是绝了!”景檀自忖给自己十年,也修不出这样的机关术,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嫂嫂,你把西山的绝学用来景氏制造机关兽,会不会……”
“待我不义者,自当以不义待之。”柳溪凉声说罢,眸光微微一侧,正好落在踏入院门的曹阳身上。
驸马曹阳果然有世家风范,远比柳溪想象得还要丰神俊朗。
曹阳本是被辟邪的鳞光吸引过来的,觉察了柳溪的眸光后,他游移的目光对上了柳溪。他在骊都也算是见过不少女人,可像柳溪这样头一次见面就不掩饰任何傲色的,还是第一个。
黎明时候,见柳溪一人一刀,杀伐决断,那时只觉这女人够狠,如今这样对视打量,曹阳心中有尺,悄悄地将柳溪划入了非友必须早死的那一类人。
“这位姑娘是……”曹阳明知故问。
不等柳溪开口,正厅中早就坐不住的景岚走到了门口,一字一句地答道:“我兄长的正妻,柳溪。”
“久闻大名。”曹阳礼貌地微微一笑,转眸看向了景岚。
这东海的新家主年岁太小,此时看来实在是又嫩又瘦,唯有那双眸中透出的似有若无的敌意,曹阳觉得还有点意思。
“你就是……”
“我们的家主景岚。”这次是柳溪答了话,她提刀走到门口,与景岚并肩而立,飒然扬袖,示意曹阳进厅详谈,“驸马,请。”
曹阳眸底闪过一抹惊意,当先一步踏入了正厅之中。
景岚刚欲跟入,却被柳溪悄然牵住了衣袖。
她往后瞪了一眼,哪知柳溪快速给她扯了扯背后的褶皱,重新给她捋整齐了腰间的佩玉流苏,这才放开了手,无声唇语道:“不能失礼。”
景岚原本想“凶”的那些话瞬间哽在了喉间,她绷着脸回到了主座之上,与曹阳一起坐了下来。
“来人,看茶。”柳溪扬声吩咐门外的丫鬟。
丫鬟们听令退下。
景檀与景渊走了进来,也入了座。
曹阳侧目望着庭中的辟邪,就算他掩饰得再好,也掩不住“垂涎”的光彩。
“今日多谢驸马出手,解了我东海景氏的险局。”柳溪先开了口,这寒暄还是得从最容易的切入口开始。
曹阳闻声回头,没想到柳溪竟把他的话先讲了,甚至还留了台阶让他顺着往上走。
“我代陛下巡守东浮州,刚好路过而已,能帮助东海景氏解了险局,也算是一种缘分。”曹阳不得不重新审视柳溪,西山柳氏公布天下,说此女狼子野心,妄图刺杀亲父取而代之,如今看来,只怕并非空穴来风。
柳溪此人,绝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西山柳氏没有要了她的命,后来只怕要遭大难。
果然,正如夜夫人所言,得柳溪一人,远胜朝廷千军。
既然柳溪先给了台阶,趁热打铁是再好不过的。
“景大公子之事,我也略有耳闻,实在是可惜了。”说着,曹阳看向了景岚,“景少主,你可别怪朝廷这次没有派兵阻拦柳素。”
景岚沉声道:“朝廷有朝廷的难处,我也明白。”略微一顿,她余光瞥见了柳溪递来了眼色,她继续道,“柳素的大军忽然止步不前,想必是朝廷出了奇兵吧?”
曹阳听见这句话,心中暗惊,景岚这小小年纪,竟然把局势看得如此透彻。
这人再长几年,确实也是个人物!
曹阳略点了下头,“她大军来得气势汹汹,朝廷强行拦阻,是兵家的下下策。放她进入东浮州,再派重兵在她辖下三州边界偶尔滋事,要的就是她的进退两难。”他刻意读重了“进退两难”四个字,其中暗示显而易见。
东海景氏也是一样的进退两难。
就算是结盟,曹阳也要掌控绝对的主动权。
“朝廷能拦住她的大军,可修罗庭那群见钱眼开的疯狗,只怕天下谁也管不了。”柳溪故意沉沉一叹。
景岚顺势恨声道:“魏谏白勾结修罗庭害了我的长兄,此仇不报,不共戴天!”
这两人竟将这话茬又丢了回来。
曹阳在骊都纵横多年,还是头一回看见这样厉害的叔嫂。
罢了,既然景氏已言明所求,曹阳也无须再做扭捏之态,“景少主,我若能助你们报仇,你们可愿与我合作一回?”
景岚佯作激动,“此话当真?!”
曹阳沉声回答:“自然当真。朝廷积弱多年,若能收回魏家在西北三州的兵权,于天下百姓而言,也是好事!”
“我还有三个条件。”柳溪猝然开口。
景岚与曹阳都看了过去。
柳溪满面寒霜,神情凝重,“一,我要东浮州州府的兵马驻扎在海城三里之内,保证海城上下,不再受修罗卫袭扰。”
“好。”曹阳应允。
柳溪再道:“二,江湖传闻,我弑父谋权,大逆不道。待真相大白之日,我要朝廷发布文书,张榜天下,言明真相是什么?”
母亲清清白白,她一定要陷害她的人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