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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感谢了,我的救命恩人。”
乔治不住地感谢上帝,谢他送来了这个年轻的绅士。
“梅莉!天啊!”看着妻子用身体护住孩子,自己则头破血流一动不动,乔治绝望地哭了出来。
“您的夫人还有呼吸,我这就把你们背上去。”
将乔斯达一家送到自己的马车里,水镜说:“很遗憾,这辆车坐不下三个成年人,乔斯达爵士,你还能驾车吗?”
“勉强可以,”乔治抓着缰绳,他发现这个好心的年轻人竟然是伦敦医学院的学生,车上还带着外伤急救药物时,更是把他当做再生父母般,如果没有他的药物,梅莉肯定会失血过多死去的。
“米尔斯·堂吉诃德,你将是乔斯达家族永远的恩人和朋友,等你到了伦敦,请一定要来我家做客。”
“我会的。”
JOJO一家的身影消失后,镜崽解下树上的绳子,跳下山谷,钻进车板里,往自己腿上背上压了好几块沉重的木板,又往头上抹了一点乔治的血,做完了这一切,他开始等待。
从早晨到黄昏,终于,另一辆命运的马车载着布兰度一家出现了。
酗酒家暴的达利欧、怀孕的苦命妻子,没有出生的孩子,三人因为参加布兰度某个远亲的葬礼而在伯明翰逗留了数天,以为亲戚会给顺位唯一继承人的自己留下财产兴冲冲跑到伯明翰,但却一个子都没得到的达利欧这些天脾气格外暴躁,不仅喝的醉醺醺的,还动手打了妻子。憔悴的翠西脸上画着浓妆为了遮掩鼻青脸肿,她一手护着肚子,生怕可怜的孩子被父亲的暴力波及到。
“嗯?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停住马,达利欧这时的听觉好到不可思议,一个醉鬼本来不应该拥有这么好的听觉,可是他还是在命运的关键时刻听到山谷传来的呼救声。
翠西小心翼翼地爬下马车来到山谷边,捂住嘴道:“有人遇难了,我看见了粉碎的马车!”
“我又不是瞎子!臭女人,把我的望远镜拿过来。”
达利欧转着单筒望远镜,嘴巴咧开,“好像是不错的马车,马的血已经凝固了,看样子死了有一阵了。”
达利欧看向被压得结结实实的男人,车上有花纹,应该是个贵族,达利欧并不会辨认贵族的家纹,他正盘算着怎么获得更多的好处。
等那个贵族死了再下去看看他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达利欧这么想,但是命运让这个被酒精烧坏了脑子的男人做出了截然相反的选择,他没等遇难者咽气,直接爬下山谷。
年轻人镶嵌着宝石的手杖咕噜噜滚在他脚边,这根手杖,足够他赚五年的钱了!
真是个有钱的死贵族。
他看着伸出木板的苍白手指,手指戴着蓝色的宝石戒指,被手杖上的要大得多,达利欧贪婪发作,就要去摘——
“救救我……我以堂吉诃德家族的名誉发誓,一定会报答你!”
或许,拿到的报酬不一定会比宝石价值地,这种代表家族身份的宝石并不容易出手,还会被黑市压低价格,而且,救了他还能得到贵族的人情,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遇到。
“这位贵族老爷,我马上救你出来。”
达利欧搬开了沉重的木板。
回到伦敦,达利欧·布兰度拿到了丰厚的报酬,这些钱足够他在中产阶级社区买一栋有花园的房子,再买一处两层的店铺做些买卖了。
这笔钱远远超出了达利欧的心理预期,他千恩万谢地拿着钱走了。
虽然他还是撸走了水镜的戒指。
乍富的达利欧没有老实地买房置地改善一家的生活,而是拿着钱吃喝嫖赌挥霍无度,不过三年时间就变得一贫如洗,从租来的三个房间的屋子搬到了贫民窟。
有一天,实在没钱喝酒的他忽然想起来家里还藏着米尔斯·堂吉诃德的戒指!
小心一点,卖到外地,或许不会被发现……
冒险找黑市商人卖掉了戒指,刚拿着钱来到妓院,就被警探踹门。
“达利欧·布兰度?是你卖了堂吉诃德侯爵阁下的戒指?你这个该死的小偷!”
作为英国数一数二的大人物,无数人争前恐后的等着讨好米尔斯·堂吉诃德,总算让他找到了机会。
“带走!”
达利欧遭到了殴打,但他一直不肯承认偷窃,一口咬定是堂吉诃德侯爵赠送的戒指。
“堂吉诃德侯爵是什么人物,他可是闻名整个欧洲的了不起的人,怎么会和你这种人渣扯上关系?”又抽了达利欧一鞭子,苏格兰场的佩斯警探从审讯室出来,里面的味道实在是太难闻了,只有变态会在那种环境享受审讯的乐趣。
“布兰度的妻子来了?这种家伙,居然还有妻子。”
佩斯走到会客室,“翠西·布兰度?”
漂亮的女人?或许吧。
年轻的时候是个让人眼前一亮的美人。
只有二十二岁的女人牵着金发红眼的男孩,惴惴不安且局促地候着,“先生,我的丈夫怎么样了?”
“他还不肯认罪,你要去劝劝他知道吗?”
佩斯在男孩罕见的瞳色上停顿了一下,而后威胁道。
“是、是……”
“你这个女人还不想办法救我出去!”看见妻子来了,达利欧被打得像死狗似的身体忽然蹦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