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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之后,柳姨带着恋恋不舍和怎么也放不下的心登上了回海城的飞机。袁缘去机场送她,她的腿已经可以独立缓慢行走了。
“小缘啊,你可千万别大意,这个腿一定要养好,不然以后年纪大了要吃苦头的。”柳姨临走前还担心着袁缘的伤。
“柳姨别担心,等我放假回去让你仔细检查。要是没养好,你随便罚我。”
柳姨瞪她:“傻孩子,说什么胡话呢!你的腿要是没养好,吃苦的是你自己,我罚你有什么用?再说了,你腿没好,我哪里还舍得再罚你。”
袁缘笑着陪她一直往前走,一直送到了不能再同行的地方。这样的情形还是第一次,两个人心里都挺难受。
柳姨怜爱地摸了摸袁缘的脸,不停感叹:“时间太赶了,没好好给你做点滋补的东西,看你瘦的。”
袁缘努力笑的灿烂,眼眶开始发热了。
“柳姨,我会把自己照顾好,养的胖胖的,你回去以后也要照顾好自己。”
说完后袁缘就给了柳姨一个结实的拥抱,久久不舍松开。
这一周里,她每天都掰着手指头在盼着柳姨走的这天。可真到了这天,她心里的不舍又如此强烈。
从小到大,她好像还是第一次和柳姨分开那么远。
柳姨拍拍伏在她肩头的袁缘,示意该放手让自己走了。
她也不能多说,只好敛了情绪,催促她:“快回去吧,不然该堵车了,晚饭就迟了。”
袁缘乖乖点头,接着她看到柳姨转过身朝前走的时候,不时抬手去抹眼睛。
袁缘一直等到看不见柳姨的身影才默默转身,司机和保镖都还留着,但她还是觉得身边好空。
一路上袁缘始终看着车窗外,没说话。
她心里空荡荡很难受,这样的分别她其实很不喜欢。
公寓里,叶轻已经等在那里。袁缘说自己可以搬行李,不需要她去帮忙,于是她便去超市买了食材,准备今晚亲手为袁缘做一顿晚餐。
叶轻三十岁才开始钻研厨艺,总觉得错过了最好的时机。在超市里逛了一圈,最终买回来的还是半成品。
袁缘自己拿了两个箱子出现在公寓门口的时候,叶轻眉眼间的欣喜怎么都掩藏不住。
她伸手帮袁缘把箱子拉进去,一手关门。
“怎么也不叫我去楼下接你,这两个箱子多沉。”
当时叶轻搬过来的时候也是两个箱子,但那时有袁缘帮忙。搬过来以后还有江芷澜帮着一起收拾,所以并不觉得有多麻烦。
袁缘把箱子往墙角一推,上前紧紧抱住叶轻。
她站在叶轻身后,从背后环抱住她。袁缘的脸上已经褪去刚才的欢喜,转而是淡淡的失落和难过。
“怎么了?”叶轻感觉到袁缘的情绪变化,柔声问她。
“今天去机场送柳姨,我本来以为会很高兴的,但是后来我发现很难过。”
袁缘越来越依赖叶轻,很多情绪也不愿在她面前伪装。她在从机场回来的路上就一直在控制情绪,不愿让保镖和司机看出她的心情。
当时唯一给她支撑的,就是待会能见到叶轻。她渴望着叶轻的怀抱,想念着她的安抚。心里突然空掉的那块缺口,热切需要叶轻来填补。
叶轻抬手摸着她环在自己肩膀的手,示意她到面前来。
“我不,我就要这样。”袁缘不肯移动,反而把叶轻抱得更紧了。
叶轻叹了口气,稍微使了点力气,自己转了过去。
果然,袁缘红了眼眶,待会说不定还要红鼻子。
“这是谁家的小哭包?”
叶轻逗她,动作却十分温柔,抚摸她的眼角。
袁缘心里一直憋着的那股难受劲突然就松动了,像是重感冒堵了好久的鼻子一瞬间畅通那般。压抑着的难过再也绷不住,她哭了出来。
“我就是想哭怎么了嘛,你说是谁家的?”
叶轻抱住她,拍着她的背,轻声哄她。
“想哭就哭,是我家的。”
袁缘哭了一阵,发现自己为了这点小事说哭就哭,很丢人。于是她强迫自己停下来,但收得太快,哽得难受。
“我以后不哭了。”袁缘抬手把眼泪擦干,信誓旦旦。
叶轻疼惜地看着她,拉下她的手。
“刚从外面过来,手都没洗就去摸眼睛,也不知道爱护自己。”
她转过身就近扯出几张纸巾,极尽温柔地替袁缘把剩下的泪痕擦干净,又把刚才袁缘胡乱摸过的地方也擦了一遍。
其实也不是特别伤心的事,只是一时间接受不了跟柳姨分别。哭过以后果然舒服多了,袁缘这才享受起属于她们的二人世界来。
她跟在叶轻身后,在公寓里走来走去。叶轻去洗手间为她拧毛巾,她跟着。叶轻去厨房看菜煮的怎样了,她也跟着。叶轻去阳台收昨天替她洗的浴巾,她还是跟着。
“袁缘,你总跟着我干嘛?”叶轻无奈,只好转身对多出来的小尾巴发出禁止令。
“我要陪着你,我早就说过了,现在是说到做到。”
叶轻知道说不过她,年轻人在这方面总是更能言善辩些。加上叶轻本身也不是擅长言辞的人,跟袁缘在一起已经是她说话最多的时候了。
“那你去厨房帮我把菜端出来吧。”
与其让她像小尾巴跟来跟去,不如给她分配个任务。果然袁缘乐呵呵地去了,然后惊呼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