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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了解欣和,也熟悉袁缘,如果她们之间有半点说破,断不会像今天这样轻松自在的相处,至少袁缘不会。然而他还是不敢确信,袁缘竟然和叶轻在一起?
这话他只有等到袁缘她们离开以后才敢把欣和拉到走廊尽头低声询问,得到的是妹妹长久的沉默。
简信诚犹如五雷轰顶,焦躁得连西装外套纽扣都全部解开了。他双手插着腰,想要透口气都觉得难以做到。
“这未免也太疯狂了吧!这要是传了出去,绝对百分百是丑、闻啊!就算袁叔叔能接受,袁家老太太能同意?就算老太太年纪大了,心软松口,袁氏董事会那帮虎视眈眈的狠人能同意?”
这件事一旦被公开,影响非同小可。简信诚这一年已经在逐渐接触家族生意的事,商业意识也已经比过去灵敏很多。他知道这件事后,并不像简欣和那样担心的是袁缘跟叶轻,更多的是在意对整个公司的后果。
“二哥,这件事我们不方便插手,怎么说都是袁家的私事。哪怕私交再好,也轮不到我们去改变。况且,小缘是真心喜欢叶轻,她们在一起很快乐。”
简信诚当然不会无脑到四处宣扬,但这就像是枚“定时炸、弹”,而简家跟袁家生意上的交集往来这些年是逐渐加码的。假装不知道会不会到时候连累了自家生意?
“欣和,二哥知道你心里肯定不好受。如果有不舒坦想要发泄,随时来找二哥。”简信诚知道欣和这些年苦苦隐藏有多辛苦,事到如今当事人依旧不知情,只能她独自心伤。
没想到简欣和竟释然一笑,淡淡说:“二哥你回来晚了。原本是有点难过的,但现在早就不伤心了。”
“啊哈,不伤心了?”简信诚诧异,但见她不像骗人的样子,不禁疑惑道,“那你为什么苦着脸?”
简欣和咬唇,小声说:“我担心芷澜的伤势。”
简信诚莫名松了口气,安慰她说:“我问过医生了,说是缝针的地方要注意别沾水别撕扯,很快就能愈合的。这可是F城最好的医院,你找的又是最好的医生,还要担心什么呢?”
简欣和却没因此高兴,依旧忧心忡忡。
“可是医生说了,她受到的心理创伤比较严重,我担心会影响她以后的生活。”
简信诚有点不信,刚才在病房里江芷澜的态度虽说不上热情,但也挺健谈的。
“我刚才没觉得她有什么阴影啊,不都挺正常的吗?”
简欣和不耐烦地看了二哥一眼,叹气说:“你根本不懂女人的心,越是有事就越会表现得没事。而且你不了解她,她那么要强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让人看出她的脆弱和恐惧呢。”
简信诚有点迷茫了,妹妹这个样子,怎么好像又回到了过去的状态。她不是已经从那段感情里解脱出来了吗,可是看上去好像跟过去挺像的。
简信诚本打算留下来替换欣和,毕竟简欣和从昨天撑到现在已经接近极限。不久前袁缘住院已经折磨过一次,现在再来,恐怕娇弱的身体会扛不住。
“你跟她又不熟,而且你是男的,你留下来能帮什么忙?”简欣和二话不说就拒绝了二哥的好意,并且执意不许他再回病房跟江芷澜告别。
几乎被半推着往外走,简信诚恋恋不舍地看着那间离自己越来越远的病房。
“那我明天再来看她。”
简欣和一怔,旋即拒绝:“不许!”
见拒绝得太过强硬,她只好又补充说:“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你近期就不要总去叨扰了。让她安心调养,早点出院。”
和袁缘上次受伤相比,江芷澜这次的意外当真是心理阴影多过身体上的伤害。即便缝了好几针,又是拍片又是全身检查的,但最多也只需住院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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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缘一回家,就缠着叶轻。
“做什么?一回到家就像个孩子似的撒娇,生怕别人不知道?”叶轻并没推开环绕在她腰间的手,也没撵走趴在她背上跟她同进同出的人。
“你都没告诉过我。”袁缘在她背后低声呢喃。
“没告诉你什么?”叶轻怔愣,发觉袁缘的情绪和之前有所变化。
“就是你会滑雪啊,我竟然现在才知道。”袁缘有点失落,本以为已经足够了解对方,没想到竟然连这个都不知道。
“又没聊起过,谁会刻意说这些?你以为是面试或者相亲,要先全面自我介绍?”
叶轻淡然的态度让袁缘释怀,这样说来好像又觉得没什么不开心了。
“你说的对,就让我慢慢摸索挖掘你的所有,这样我们的一辈子就过去了。”
袁缘的低落情绪转瞬即逝,叶轻却不想轻易放过滑雪这个话题。因为她也是不久前才知道,原来辛雅和袁鸿浩是在雪场相识的。
说起来,她跟袁缘的缘分,似乎也是在雪场开始的。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特殊的渊源,但总给她不一样的宿命感。
不由得在心中低叹,大概这就真是命中注定。无论在哪里,她跟袁缘,终究会遇到。
回来之前她答应帮辛雅试探一下袁缘对于母亲的态度,上次是袁缘主动吐露,而恢复冷静后她便绝口不提。如果不是辛雅解释往事,叶轻也会认为这位不告而别的母亲是袁缘生命里无法消除的伤疤,而她会尽可能避免触及。
“袁缘,你的滑雪技术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