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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你爸爸也求过我,但最后他还是做出了理智的选择。”
袁缘哭着摇头,眼泪直流,心痛到无法呼吸。
她哽咽着:“不一样,我跟爸爸不一样!爸爸也后悔了不是吗?他那么多年心里一直没有放下过,他也没有开心过啊!奶奶你难道要我也一样这样不快乐生活下去,然后去过一段别人都觉得好而我自己却觉得毫无意义的生活吗?”
老夫人垂眸看着她,从她脸上看到了义无反顾的坚定,还有对未来的抗拒。
“值得吗?小缘你一门心思护着叶轻,为了她你可以什么都不要,哪怕伤了家人的心,哪怕会失去未来富足稳定的生活。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个女人值不值得你这样做?”
袁缘毫不犹豫点头:“值得的!”
老夫人心里升起浓浓的失望,她再次拿出那个资料袋,交到袁缘手里。
“你先把这些看完,再告诉我值得不值得。”
袁缘顾不上擦干眼泪,模糊着视线打开袋子,里面是一叠照片还有几张A4纸打印的资料。照片上的人大多是她不认识的,只有一个人是她所熟悉的。
那是每天与她同床共枕的爱人,是在她内心深处安营扎寨的伴侣,是她发誓要一生携手的良人。
照片上的叶轻面容青涩,看上去像是还在读书。原来那是年轻时候的叶轻,也曾张扬肆意,也曾叛逆颓废,也曾混迹于各种声色场合。只是她眼底那丝疏离和清冷,和现在有八分相似,让人一眼就认出是她。
袁缘一张一张看过去,看到了和一群嬉皮士抽烟喝酒的叶轻,看到了靠在街头涂鸦墙前砸酒瓶的叶轻,也看到了在各大秀场后台应酬交际的叶轻。
最后的几张照片,跟之前的风格不同,叶轻成熟了一些,应该是已经毕业了。她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眉目已有成熟姿态,眼中的颓然被坚定取代。
她专注手里的创作,在她身边是一个短发年轻女人,与她年纪相当。她们应该是同行,不时交流,相视而笑,为彼此的作品交换意见。袁缘从照片里看出一种惺惺相惜,彼此成就的美好。
最后一张,是叶轻被那个年轻女人拥抱。虽然她看不到叶轻的正脸,但从她的肢体表现来看,她对那人是信赖的,甚至是喜欢的。
而袁缘看到了那个短发女人的正面,浑身一僵。
她不是她,却面容相似,让她有种说不出的别扭。
“小缘,我本不想给你看这些,但你刚才说值得说得那么坚决,我怕你将来后悔。”
袁缘顾不得回应奶奶,匆匆把那几张资料看完,下意识把它们揉成一团。
“这些东西我保证不会流传出去,但我不希望我的儿子和孙女接连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叶轻对你,未必像你想的那般单纯。”
袁缘哽咽得说不出话,心很痛,头也很痛。
“这些事她没跟我说过,我不能代替她回答什么。但,我相信她。”袁缘抬起头,眼神里有伤痛愕然,但仍然坚定。
老夫人无力摇摇头,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既然这些都没能让你们松手,那不妨顺其自然,让时间来证明你们到底有没有结果。”
袁缘的脑子已经混乱成一片,奶奶的话让她隐约见到曙光。即便知道不会是简单的考验,但至少比强硬地拆散要好得多。
“我不会强迫你们分手,也不会像鸿浩之前那样断了你的经济,排挤叶轻的工作,我可以什么都不管。但我要你们答应我一个条件,在你硕士毕业之前,不可以见面。”
不可以见面?
袁缘在心里盘算一番,她现在才刚读大二,十九岁。如果要到硕士毕业,那就差不多要五年。五年不能见面,何其残忍!
看到袁缘脸上的震惊,老夫人微微一笑,说:“当然,你们可以保持联络,打电话,写邮件,视频都可以,只是不能见面,任何场合的见面都不行。如果你们在五年后仍然坚定选择对方,我就接受你们的感情。”
五年,在这样快节奏的社会中,五年不能见面意味着什么,袁缘心里很清楚。而且五年后,叶轻已经三十六岁了,这五年是她最璀璨的年华,却要用来和她隔空恋爱。这样的折磨她怎么舍得让叶轻承受,但这是唯一能得到奶奶认可的的可能,袁缘矛盾极了。
“这是我最大的让步了,如果你们无法证明彼此的感情,那就不要怪我狠心。我不能把自己的孙女就这样不明不白交到一个过往不堪,心思不纯的人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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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缘僵直拖着双腿下楼,从来没有感觉过从二楼下来是如此漫长艰难。叶轻早已在楼梯口处等她,见她这个样子,心里一沉。
“怎么样?”叶轻走上前,想要搀扶袁缘。
袁缘却下意识地侧了侧身,避开了叶轻,然后自己也愣了。她有意避开叶轻的眼神,轻声说:“我没事,回去再慢慢说。”
袁鸿浩这时也跟了过来,见女儿除了眼睛红肿,脸上并无任何被打痕迹,情绪也还算平稳,只是有点疲惫,心稍稍放宽。
“时间不早了,收拾一下准备吃饭吧。”
“不了爸爸,我想跟叶轻先回去了。麻烦你跟奶奶解释一下,过两天我们再回来陪她。”
袁鸿浩看了袁缘一阵,让司机送她们回去。
当晚,老夫人并未下楼用餐,袁鸿浩一个人坐在空旷的餐桌前,看着满桌佳肴毫无动筷的欲、望,草草吃了几口就让佣人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