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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忍用了很多很多的药限制踟蹰森的活动,连房间里都熏着特制的紫藤熏香,甚至害怕她生出抗性隔段时间就会更新种类。
因为蝴蝶忍是个胆小鬼,很害怕踟蹰森望月哪天不小心跑出去丢掉了性命,她无比恐慌于面对那一天。
——
蝴蝶忍站在房间的门外,不知道自己站了究竟有多久。
踟蹰森睡醒以后发现格子窗上影影绰绰透着身影,判断出来人身份之后,便小声地呼唤她进去。
这个人每天都睡得天昏地暗,房间里也没有任何能够判断时间的工具,只是以为又到了每日抽血的时间,于是朝着她说:“没有必要迁就我。”
可是蝴蝶忍两手空空,并没有带上任何的工具,她走进来轻声说了一句:“不用。”
于是踟蹰森望月又懒散地重新窝进被子里,只露出散落开来的清辉一般的银发,和一小节白皙的肌肤。
蝴蝶忍坐在了她的旁边,看着踟蹰森裸露出来的颈项,象牙白一样的肤色透着润泽。白天的时候她在这里注射过药剂,如果踟蹰森望月不是鬼的话,这里恐怕早就布满了淤青的细细密密的小孔。
她轻轻地抚上去,躺着的人并没有反抗,若是放在以前,她并没有机会能轻易触碰这里。倒并不是踟蹰森不信任同伴,只是剑士的本能让她无时不刻防备着他人接触要害。
乖巧地靠过来,对着她展示出毫无防备的一面,这样的踟蹰森更像是一只软乎乎又可爱的小鸟,用手指轻轻去戳又细又柔的绒羽,还能在毛绒绒的一片触感中感到些许的温热。
但是即使这样,踟蹰森依旧是强大的,作为人时已然是鬼杀队最强大的剑士,转变为鬼以后便更加不能估量实力的程度。只是宇髄天元参与战局的时机过于巧妙,不然也不可能带将这个人带回来。
既是脆弱的,又是虚无的。
正因为什么也不记得了,所以只能依靠着从周围的人那里获取知识。
正因为只能依赖他人,所以摒弃了以往的冰冷,给人以柔和的感觉。
强大的实力和薄弱的精神组成在一起,构成了毫无防备的踟蹰森,懵懵懂懂对什么事都一无所知的踟蹰森。便如同深幽的月光一样,展现出一种暧昧且模糊的引诱。
踟蹰森偏头避开了蝴蝶忍的手:“好痒。”
“我记得你。你叫做香奈……”少女坐起来,用臂弯轻轻环过肩膀将她抱住,忍的呼吸微弱地洒在望月的脖颈之间:“不对,你是忍。”
蝴蝶忍很娇小,所以望月坐起来比她高,她从高一点的位置望着蝴蝶忍,顿了顿,安慰她似的,笨拙地用脸颊轻轻蹭了蹭忍的额头。
她继续说:“不要害怕,忍,我会保护你的。”
这个家伙的长发落在了蝴蝶忍的脸颊上,很凉的温度沾染上皮肤,却让人觉得格外的炽热。
蝴蝶忍呆了呆,心中空掉的地方又有了新的东西填补,但是那是很残忍,很冷酷的一种方式,就像是将溃烂掉的地方直接割掉又长出了新的肉。
她对于那些东西明白了一大半,可是这么晚明白又有什么意思呢?
——
众人离开以后,炼狱杏寿郎又回到了那个紫藤花香气飘浮的房间。
寒冬的天气,房间里暖暖烧着炉火,虽然不知道鬼是否也会感到寒冷,但是在房间里铺上了厚厚的被子和摆放了蓬松的枕头,精神受到创伤的踟蹰森望月一天中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
炼狱杏寿郎轻手轻脚走进去的时候,银发雪肤的鬼已经醒了过来,她裹着薄薄的毯子,看着暖黄色的壁炉发呆。
“有什么事吗?”
木炭燃烧的光亮照应着踟蹰森的脸庞,使得少女的身影也仿佛如同火焰那般透明又朦胧,仿佛一切随时都会归于寂灭。她没有侧过脸去看他,但是却用一种笃定的语气说道。
“你也认识我。”
看来先前并不只有一个人来过,炼狱杏寿郎心里这么想着,非常干脆地应答。
“您是我的一位前辈,我非常尊敬您,至今您也是我尊敬的人。”
他跪坐下来,如同日轮一样金色的眼眸顺着踟蹰森望月的目光,一起去望着炉中跳跃的火焰,目光灼灼:“我只说一句话,请您原谅我的无礼。”
“我坚信前辈没有伤害过任何人,我也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前辈。”
踟蹰森看了炼狱杏寿郎一眼,然后又神色如初地扭过头去望壁炉中的炉火。炼狱杏寿郎说只有一句话,便真信守承诺地只说一句话,两人之间的气氛又恢复了沉默。
橙色的火舌跳跃着去舔舐着炉中的木炭,时不时发出轻微的噼噼剥剥的声音。
尽管本身对于环境的忍耐度也很强,但是踟蹰森依旧被火烤的非常温暖,不一会儿面上就带上了几分倦意。
等炼狱杏寿郎以为踟蹰森即将又睡着了之时,她冷不丁地说了一句话:“万一我真的做过这些事情呢?”
“如果连自己一直并肩战斗的同伴都不愿意相信,如果连自己真心敬佩的前辈也都不愿意去理解,那么炼狱杏寿郎这个人也不配您曾经的那些鼓励和支持。哪怕您真的曾经做错过事,犯下过罪行,我都愿意同你分担这些错误。”
“你可真敢说啊。”
“至今仍旧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