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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久了,她从挽月嘴里听到的都是想念,都是留恋与不舍,如今,这是怎么了?
叶琳看她这样轻轻的叹了口气,她把椅子挪了过去,贴近宋挽月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徐如影的目光一下子落在她的手上,叶琳也是迷糊了,并没有看见,“嗯嗯嗯,要是有什么不痛快就说出来,如果难过就哭出来,没事儿的……”
她是从透悬崖底下痛苦过的人,知道那样的痛该怎么走出来,挽月大概是憋了太久了,有很多情绪该发挥出来的。
宋挽月看了看她,眼泪的确流了下来,只是这会了,她还非常的善解人意:“你的衣服很贵的,我别弄你身上。”
叶琳刚想要说话,就看见宋挽月抓住了徐如影的胳膊一擦,把眼泪都擦在了上面。
叶琳:……
徐如影:……
一个人,压力久了,的确会崩溃。
叶琳的话就像是一个扳手,为挽月撬开了心里的阀门,她的泪越流越多,“我前几天做梦了,梦见肖明雨不要我了。”
总算是说出了心结所在。
徐如影看着她,实在是忍不住了,她抬起手为她轻轻的擦掉脸上的泪,柔声哄着:“那些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不要当真。”
她怎么会不要她呢?
这就是她又骂自己又要砍头的原因么?
宋挽月咬着唇,委屈的声音都颤抖:“我梦见她一直没有走,一直默默的保护着我。”
徐如影的手一哆嗦,触电一样收了回来,挽月这话说的啊,她的心都跟着哆嗦了。
叶琳很能理解她的心态,并没有打断,爱人离开了,挽月有这样的念想也很正常,虽然不科学,但起码也是一种心里上的慰藉。
宋挽月想了想,她看了看地上正露着粉肚皮打呼噜的小月月:“也许,她的灵魂就附在月月身上也说不定。”
叶琳:……
再一次,被骂成了狗东西。
徐如影却只想哭。
宋挽月的眼泪还在流:“但是前几天,她突然在梦里告诉我,她要走了,不想看我太难受,以后让我把她忘记,可我怎么忘记呢?”
她的身心都给了她,不是说能忘就忘的。
徐如影的手脚冰凉。
宋挽月目光幽怨:“她说,如果我忘不了她,她就宁愿从未在我的世界出现过,这个混蛋王八蛋狗东西。”
这后面一连串的称呼,语气足足的表达了宋挽月心中所想,叶琳自然是她这一边的,跟着附和:“她怎么能这么想呢?这种事儿,没有谁能为谁做主。”
“我一直以为她是懂我的。”
宋挽月的目光淡淡的扫过旁边已经吓得麻爪了的一句话都不敢说的徐如影,声音里浓浓的恨:“她怎么就不明白呢?爱也好恨也罢,伤心与快乐,只要是她给我的,我都视如珍宝。”
徐如影的整个身子都凉了,她不敢与宋挽月对视,心却汩汩的往外冒血。
“前几天啊,我做了这个梦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宋挽月拿过了刚才的酒盅,一仰头喝了:“她如果真的这么想,真的想抹掉有关她的一切,那就把我一起抹掉吧。”
她的身体,她的心,乃至于她的灵魂都沾满了肖明雨的气息。
如果明雨真的这么残忍的想要她忘记,那干脆就连她宋挽月这个人都不要出现在她身边。
徐如影像是被冰冻了一样,机械的转过头看着宋挽月。
这是她以第三人的身份,第一次听挽月诉说她的心。
她真想狠狠的扇自己一嘴巴。
挽月还在流泪,那一滴滴眼泪都仿佛砸进了她的心里,“她怎么就不懂呢,她怎么能不懂呢……”
她是她的明雨啊,该是这世上最懂她的人。
似感叹,似埋怨,夹杂着浓浓的不满与不甘。
挽月是真的受伤了,从小到大,没有人能把她伤成这样。
哪怕是当年父母要跟她断绝关系的时候,她都没有这样痛苦过。
唯有肖明雨,只有她。
叶琳看挽月哭的太悲伤,她轻声安慰:“别哭了,她可能只是一时钻了牛角尖,明雨她那么爱你,就是我一个外人,从眼神都能看出来。”
每当明雨看挽月的时候,那眼里都是宠溺柔和的光,满满的爱意几乎要溢出。
好几次,叶琳看见都非常羡慕,忍不住目光眷恋又停留,有一次,正对上挽月的目光,她心慌意乱的低下头,从女人的直觉来看,她知道挽月一定看透了她的心。
可挽月永远那样善解人意,她只是微微的笑,并没有戳破她的小心思,没有让她难堪,更没有说什么针对的话。
宋挽月擦干净眼泪,哽咽着:“是啊,没必要为了她再哭了,她都要不要我了。”
徐如影凝视着她,藏在桌子下的双手握成拳,指甲嵌入了肉里。
她没有。
看着挽月的泪,她现在都恨不得将自己千刀万剐。
她不是不尊重她,不是不珍惜她,这是怕挽月难过。
而如今,挽月这些话就像是巴掌一样,一下一下打在她的脸上,把她打醒了。
是啊,她本该是最懂挽月的人。
宋挽月咬了咬唇,可她又如何让肖明雨如意呢?
她这些日子,被在梦境中抓取的信息气得觉都睡不好,女人一旦生气,不发泄出来后果是很严重的,家里就只有黄兰一个老太太,她总不能将气发泄在无辜的老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