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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型流感在全球蔓延,几乎世界各个角落里都出现了病例,人类反应的速度太慢了。就像人体免疫的T细胞一样,等到病毒攻击了许多细胞之后才赶来救援。
春山阳子的病也很不好了,一如全球蔓延的病毒,也在一点点地击溃她的免疫防线。但一天下来,还是有轻松的时刻的。
在那个时候,她就会在自己的日记里记录下她每一天,写一点让她会觉得开心的事情。比如说护士小姐姐们非常认真地工作,医生尽职尽责地救助病人。
没什么比拥有大好时光的优秀的人走在正途上更让春山阳子开心的事情,因为这让春山觉得,这个被病毒蹂|躏的星球是被一大群伟大又可爱的人支撑着的。总会有春暖花开的一天的。
白江雁行的眉头自从疫情严重起来后,就没有一天松过。他想要救下更多的人,他不想要看见自己的病人变成死亡病例上的一个小小的数字,最后被整合成一个看不见影子的数字。
还有那个会鼓励医护人员的病患小姐,上天不应该带走这么坚强乐观面对人生的人,就应该让她一直笑着活下去才对。
白江的脸上有着浓浓的黑眼圈,脑袋也是一直在胀痛,现在他每天只睡4个小时,随时在猝死的边缘。
“白江医生你看起来很不好的样子。”春山阳子虚弱的躺在病床上,重症的病床紧张,像她这种年轻一点免疫力强的会让着年纪大一点的,让他们先上呼吸机。“您要是倒下去了,病人们该怎么办,要好好补充能量,更要好好休息才行。”她的身边连着心电仪,上面的数据还算可以。
春山阳子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地,时不时地在咳嗽,“像您这么优秀的医生,更应做长远的打算。”
“时间紧迫,职责所在。”白江医生努力对她笑了下,互相安慰打气,越是在这种时候,越不能沮丧。
可是三个小时后,白江雁行内心的顽强斗志很快便被戳出了一个洞,在他亲手主持手术的手术台上,还没有来得及实施救治,一条生命就从他手上溜走了。
太快了。
她走得太快了。
白江雁行没能握住那个笑起来眼睛很漂亮的姑娘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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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春山阳子写死了是什么意思!”一名中年男子读了安乐乐最新发表的小说章节气得暴跳如雷,手掌重重地拍在书桌上,连水杯都震了一下,“她是想指责谁!是想指责我们不作为吗?!她对这个社会制度有什么不满!”
中年男人愤怒的叫喊只会让他那张气得涨红了的脸越发可笑。至少,同在书房里坐着的人是这么想的。宛若狮子般的男人大刀阔斧地坐在椅子上,手上拿着茶杯也像是握着一把剑一样气势十足,另有一种和伊妮德十分相似的铁血气质。
过度解读的人不只那个恼羞成怒的中年男人。
“居然这么早就把春山阳子写死了吗?”森医生放下报纸叠好,手撑着下巴,“我还以为春和老师会再多写一点的。”
在推入ICU前,春山阳子还是没有克服内心的恐惧对白江雁行说出了自己不想死的话。
“她是妥协了吗?”长相甜美可爱的爱丽丝踮起脚尖看桌上的报纸。
“不,还不能确定。小说还没有完结哦。”森鸥外微笑,却无法让人联想起什么好的东西,看见这个笑的人只会让人感觉心里发寒。
因为全球流感新章发布而再次被热议的新晋小说家安乐乐,也不算是新了吧,她发表了好几篇的小说了,虽然都没有完结。安乐乐懒洋洋地写着全球流感的终章,她在写了世界各地的乱象之后,再次把目光放到东京医院这个小小的角落里,最后就给读者们放了这个一个□□。
安乐乐就不信这章不能感动一大帮人。
无法拯救病人的医生,无法被拯救的病人,安乐乐把生离死别的一幕血淋淋地撕开。
“因为医生不是神,他不可能救得了所有人,这就是生命的重量。”戴着镣铐起舞的安乐乐尽力绕过敏感话题,她不能再讲关于未来的事情了,所以绕路讲关于春山和白江两人之间的事。
“如果发挥得好的话,病患和医生是可以相互支持,可是世界不是那么完美的。”亲手打破完美的作者用一种非常认真的表情和她的小伙伴们说,“往往意难平的悲剧才能在读者心中留下深刻印象。”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撕碎了给人看。
“全球流感就像是一篇恋爱哑剧,从一开始你就没打算让男女主见面。”光是呼吸面罩上的水雾就被安乐乐写了五六次,更别提春山阳子见人是一直戴口罩的。八米对这个积极向上的女主直接被安乐乐写死了的故事,确确实实感觉到了意难平。
爱伦坡更是抱着小浣熊自闭了。
“我都暗示过你们了…呀,呀……”安乐乐对她的社恐朋友们顺毛摸,这个不能逆着来,“我把最后的故事写给你们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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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遏制这种烈性传染病,每个病人过世都是要火化,遗物进行过彻底的消毒之后才能被送还给病人的家属。
春上阳子的双亲人在老家乡下,因为疫情的缘故无法来东京认领春山阳子。而那个笑起来,眼睛弯得好似月牙的姑娘,签署了遗体捐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