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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可以出去见人,躺下来也能当睡衣。
绫辻行人比较坚持自我,一丝不苟地穿着制服打领带,因为风格偏西式,但长得实在好看撑得住场子,穿着西服坐在在一片古风装修的室内,看见他的人注意力只会在他一个人身上。反倒觉得画面中不协调的部分是自己。
“要回去休息吗?”绫辻行人撩起遮住安乐乐脖颈的长发,摩挲了下她僵硬的肌肉。他也只是随口一提,安乐乐若是真的听他的话回去休息,呵。安乐乐感觉到什么,蹭了蹭绫辻抚摸她的手,虽然她真的累了,脑袋里看不进去文件了,但,她应该陪在他身边。就算那个人实际上帮不上什么忙,【有陪伴】这个认知一瞬间便能带给人一种满足感。
他们并没有随意插手非时院正在进行的工作,但该了解的部分都要了解。看看从先代刚建立非时院就追随他的那些长老们,这几天看绫辻行人的眼神都是冒光,兼杂着类似于遗憾的【这么好的苗子怎么就不是新王.jgp】而转向安乐乐就是核|武叠核|武【没必要,真没必要.jpg】
一次就能把地球炸回大暴雨时代,有必要再炸一次吗?
这个核|武一样的威慑力,又加了一层王权者威慑(可能掉剑)……不能说不好,真的只能说是没必要。
加上国常路大觉即便退位了仍旧有巨大的威势,他认同了新任了黄金之王是安乐乐,那么非时院上上下下都会竭力配合她——即便老顽固们再怎么惋惜新王不是绫辻行人。
绫辻行人的指尖划过安乐乐交叠的衣领,领口处繁复的花纹叠在一起,他手腕上看似简单的黑色发绳实际上编入了金线。如果不是安乐乐嫌金珠缠头发,取下了刻着八角龙目纹的金珠,她的头发里一定也藏着八角龙目的纹样。安乐乐的上上下下被不予余力地打上了御柱塔的标志。
而且这个人还特别随遇而安的接受一切安排,不带一点心虚的。但她整个人都充满着随时都能抛下这一切的洒脱。
这种自在的宛若脱去旧蝉衣的利落,实际上很容易带给人不安感。
扶起这几天安乐乐同样瘦下来的肩膀,被顺毛加上环境很安静,垂下眼帘便睡着了的安乐乐迷迷糊糊感觉到绫辻在动她,嘴里含糊着,“工作好了吗?回去了吗?”
温热的手贴到了她的脸侧,顺着耳廓的方向深入发间扣住她的后脑勺,咖啡醇香的气息深入唇瓣。大半精神还处于困顿中的安乐乐下意识地反手摸摸绫辻的脑袋,大概是今天看文件看得压力太大了所以要安慰?她迷迷糊糊的想,然后就被咬了一下舌|尖,像是被猫咬住了舌头。
为什么呀?安乐乐眼睛里瞬间充满了委屈,捏住绫辻肩膀处的衣服,腰被他环着跪坐在椅子上。现在是清醒了但是也处理不来文件了,而罪魁祸首还含着她的嘴唇闷闷地笑了声。
等安乐乐眼神迷蒙地趴在绫辻行人的肩膀上时,恍惚间想起来。
——今天的咖啡是香草调的。
……
战后先代用一己之力支撑起整个国家,为财阀的成长提供土壤,各个成长起来的大财阀用积累起来的资本反哺先代,加深他对国家的影响力。
国常路大觉本身便出身大族(虽然国常路家被他自己搞死了),以七釜户御柱塔为代表的房产中心,在俗世中也是有名的大财阀之一。
“既然是奉行资本主义的大财阀怎么可能忍得了一直有座大山压在头顶上,永远看不见太阳。”一开始让人手忙脚乱的交接工作终于渐渐进入尾声,绫辻行人抱着安乐乐下巴靠在她的头顶,一点点解释她当初在典礼上感觉到的来自于拥有钞能力的人的杀意。
“老爷子逼得他们退让过,很多次。”绫辻行人咬了下“多”这个字音。
“老爷子做了什么吗?”安乐乐回头看绫辻闪着光的眼睛,像是恶作剧满足了的孩子。
从小生活在社|会|主|义的环境里,偶尔幻想一夜暴富的安乐乐纵使在穿越后靠思政课教的屠龙术反屠龙术玩了几把以权压人借力打力撒钱开路,也只是像卡牌游戏里知道自己其实是开了道具才有副好牌。真把她赤手空拳丢到那群或白手起家或代代资本积累的资本家面前,是真的不够他们玩的。
而资本和神秘侧其实也不是完全划开的,人总是要生活的,被这群生活在“顶点”的人类惦记上,不是什么好事。
“日本是战败国。”绫辻行人说了个事实。
“嗯。”安乐乐点头。
“从半个多世纪前就是了。”绫辻补充了一下。
“?”安乐乐歪头。
“威兹曼在天上飞的大部分航线是不被战胜国允许的。”
懂了,安乐乐给了绫辻一个坚定的眼神,联系一下上下文,她明白了。
不被允许的航线必然是花了大价钱买通的,估计这价格还不是一次性买通的,连她都知道分期付款赚得多。“具体的价格是多少呢?”安乐乐低头非常谦虚好学地问。
“六十五年的买路钱,不多,只够建三分之一座从这到你家的跨海大桥。”绫辻行人似笑非笑地用手指点了点桌子,画了一条线。
“还是建隧道吧,这个感觉安全一点。”安乐乐表情都要无了,这还算不多吗?不考虑其他,单单假设,从两国本土最近距离来算要十二座珠港澳大桥连起来才能接到一起,三分之一座……换算下来差不多是四座珠港澳大桥,一座总投资已达千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