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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走了之后,宫里安静了下来,全部蛰伏了起来,田蜜要为颁金节的事儿忙活。没空去关注德妃,但是德妃已经被黄常在折腾的人不人鬼不鬼了。
这一日天热大家都午睡了,她坐在德妃的门口唱了几句童谣,锦绣出来赶她,她就满不在乎,“可怜的六阿哥啊,这马上天就凉了,也不知道他在地下冷不冷,他额娘都知道给他哥哥做衣服,他在下面吃的如何穿得如何,也没有人想着。”
锦绣顾不了那么多了,让她再闹下去早晚出事,赶快推她快走。黄常在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想起自家如今的遭遇,自己的诸多算计,都坏在了德妃这个女人的手上,忍不住就嚷嚷,“六阿哥啊,你知道你是怎么死的吗?”
德妃最近偏头疼,她觉得这是月子病,而且老话都说月子病难治,她因为形容枯槁,皇上走的时候没对自己多看一眼心里惶恐,本来想要重新夺回宠爱,但是自己也要变得光彩照人才行,想要在这一段时间把自己的身体多养一养,可是黄常在这么一喊,德妃更觉得头疼了。
她气的浑身发抖,六阿哥是她养大的,自然是充满了感情,而且人刚刚去世,这会儿让人跟叫魂的叫出来,这是不给她的阿哥安宁。最近一个月的忍耐,头疼欲裂得折磨,儿子被人家拿出来说嘴的愤怒,一切交织在一起,再也忍不了了,她随后从桌子上抓起一个杯子冲出去,照着正说话的黄常在脑门上用了最大力气给了一下,黄常在被猛然击打回神后发现黏糊糊的东西流在脸上。
德妃这里的奴才一哄而上把德妃搀扶回来,捂着黄常在的嘴让她不要叫出来惊扰了隔壁的贵妃和宜妃,要不然又是一桩是非。这个时候黄常在的宫女六月尖叫了一声,“德妃打死人了。”
德妃猛然惊醒,头疼的感觉更明显了,她抓住杯子,“捂着那奴才的嘴。”
太监宫女一起奔过去,动静太大把隔壁的贵妃惊动了,贵妃想去看看,她身边的宫女劝着,“娘娘,隔壁早晚出事儿,咱们别趟这水了,您睡一会儿吧,万事有宜妃挑头呢。”
贵妃听了赶快脱了外衣,把头发弄乱,预备着皇贵妃来了又借口说自己躺着不知道。宜妃也听见了动静,让人去看看,很快就有人说:“黄常在又惹了德妃,德妃忍不了了,正教训她呢。”
宜妃瞪了眼睛,“她们永和宫就没有什么好鸟,天天是斗呢,都是一群奴才秧子谁比谁高贵啊,真是的。”心里骂着皇上也不讲究,那么多名门淑女不去临幸,怎么就喜欢上了这两个货色。
慢悠悠的带着人到了院子里,还没看见现场就嚷嚷,“德妃,大中午你们折腾什么呢?你不学老母鸡抱窝了?从你那屋子里出来了......佛祖啊,你们快把人放开,那宫女都翻白眼了。”
太监赶快放开人,六月软软的倒了下来,德妃一看,整个人就惊悚了,私下打死了宫女怎么都好说,可这会被宜妃撞破,这事难以善了了。
她下意识的看黄贵人,黄贵人早就没动静了。
她退了一步,脑子忍着疼,快速思考着接下来的对策,把手里的瓷器往锦绣的手中塞着,主仆这么多年了,锦绣知道该怎么办,她放心的两眼一闭晕过去了。
宜妃的宫女赶快去查看,黄贵人和六月都没了。宜妃这会觉得脚软,扶着宫女的手,“快,告诉皇贵妃出事儿了。”
锦绣呆呆的看着自己手里的瓷器,上面还沾着血,扑通一下跪了下来,呆呆的看着被人扶着进屋的德妃,哆哆嗦嗦的握紧了。
田蜜听了之后赶快过来,就有医女验伤,“黄常在是有东西击打头部而致命,那名宫女是被捂着缓不过气没了。”
锦绣二话不说把事情承担了下来,“是奴婢,是奴婢因为黄常在提起六阿哥的事儿气不过,拿杯子打了她。”余下的太监宫女知道逃不过,都纷纷哭了起来。
宜妃听了,冷冷一笑。“好忠心的奴才啊。”
田蜜心中五味杂陈,看着倒在地上的黄常在,觉得自己简直是十恶不赦,没有自己催着黄常在,她也不会有今天的杀身之祸。
青鱼看着田蜜有点呆,赶快劝她,“娘娘,黄常在命该如此,她也不干净,别忘了六阿哥和平贵人都是她算计的。果然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田蜜嘴里嚼着这几个字“天理昭昭报应不爽”。重新呼一口气,把自己上辈子软弱藏起来。“所有人羁押,这件事等本宫禀报过太皇太后和太后娘娘再处置。”
“娘娘,”宜妃不同意,心想这样好的机会决不能让德妃逃脱了,“是这奴才给她主子遮掩,只要审一审德妃的奴才,谁是凶手就昭然若揭,不能冤枉了一个好人,更不能放过一个恶人。”
锦绣听了看着宜妃,“就算是审理之后有了其他说法也是屈打成招,是奴婢打死的人奴婢应了,何必再审,娘娘是借机报复吧,谁不知道我们娘娘比您有宠,您这么迫不及待为的是什么?”
宜妃不想跟一个宫女对骂失了自己做主子的威风,只是冷笑,“好忠心的奴才啊,你不知道你这应下来之后,你的家人是什么罪吗?”
锦绣浑身发抖,恐惧的回头看了一眼德妃的屋子,握紧了瓷杯,再三强调,“是奴婢做下的事儿,奴婢认了。”
宜妃哼了哼,“德妃,听见了吧,这奴才一番忠心跟着你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