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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没有想到,麻烦居然会这么扯淡。
萧千雪紧张兮兮地问:“莺莺,我真的臭吗?”
她闻了闻自己的袖子,只有股淡淡的清香。
萧千雪表情崩溃:“难道我真的有体臭?自己却一直不知道?莺莺,你离我近点,再闻闻!”
她一凑过来,微莺连忙后退。
萧千雪露出受伤之色:“难道我真有……”
嘤嘤嘤她天天有沐浴的,为什么会这样?
微莺拢着袖子,低低笑了声,抬眸看眼宫贝奴。
小姑娘一脸得意地站在那边,还捂住鼻子,朝她们走过来。
微莺:好反派,不愧是你。
戏台还没搭好,你竟已戏瘾大发。
宫贝奴捂着鼻子,小脸皱成一团:“臭死了,哪里来的臭味?”
萧千雪以为自己有体臭,没有像前几天那么大胆,红着脸往微莺身后躲,躲了没几瞬,害怕自己把小病美人熏翻了,又闪到一个僻静无人的角落。
宫贝奴不依不饶,非跟着走过去,上下打量萧千雪,冷嘲热讽道:“原来是你啊?你掉到粪坑里了吗?为什么身上这么臭?”
萧千雪忍不住怼回去:“狗鼻子还挺灵。”
宫贝奴:“!!!??大胆!你、你居然骂我是狗!”
眼看那两人又撕起来,微莺熟练地挪到一旁磕瓜子,秀女们开始围观。
女主和女配的羁绊见面就要开始撕,秀女们围观着,眼里隐隐冒出吃瓜的表情。
前天这两个吵着吵着摸到一起,昨天吵着吵着开始彩虹屁,不知道今天又是什么戏码?
秀女们激动起来:“宫大小姐真的很在意这个秀女呢!”
“臭?什么臭味?我怎么没闻到。”
另一人很懂地说:“当然是只有宫大小姐才能闻见的气味呢,所以有句话叫什么来着,有情饮水暖,有情闻体香。你看这模样,就是打是亲骂是爱了。”
其他秀女恍然大悟。
宫贝奴听不下去,回头娇叱:“你在瞎说什么?再瞎说你也给我滚。”
秀女们害怕宫贝奴的身份,轰然散开。
只有微莺倚在桂树上,本来嗑着瓜子,听到秀女这番言论,笑得肚子疼。
一笑,她就忍不住咳嗽起来,捂唇咳嗽半天。
“还好吗?”有人轻声问道。
是个好听的声音,声音空灵,雌雄莫辨。
微莺磕瓜子磕得口干舌燥,又咳嗽半天,口里干得很,便问:“有水吗?”
“没有,我让人给你弄点。”
“谢谢。”说完,她忽然发现宫贝奴和萧千雪也不吵了,那些吃瓜的秀女瑟瑟发抖跪了满地。
微莺:卧了个大槽,大意了,没有闪。
她僵硬地回头,花树后,皇帝阴柔精致的眉眼在碎花光影中,阴恻恻地看着她。
脑中宫斗姬发布任务,照例是不让皇帝带女主进宫,奖励一次抽奖机会。
宫里大太监福寿低头送上一碗桂花酿。
微莺就要跪下去时,皇帝轻飘飘地说:“起来吧,先喝水。”
福寿:“姑娘,身体不好就注意点。”
一会儿在寒夜里散步,一会又把自己笑到吐血,可别把自己弄到在皇宫里断了气。
微莺头皮发麻,接过青花瓷碗,脑中问:“统,这碗东西里没毒吧?”
宫斗姬很勉强地说:“应该是没有的……吧。”
微莺:要你何用!
她视死如归,仰头把桂花酿喝完,暖暖的酒酿桂花又香又甜,还有丝丝酒味,怪好喝的。
“还有吗?”她舔舔嘴角,仰着头问,死都死了,不如再多喝一碗。
皇帝沉默许久。
众人以为他要发落这个不知死活的秀女时,他却轻轻笑了声:“下次再给你带。”
秀女心中愕然,垂着头各有猜测。
福寿:“怎么啦,天天吵吵闹闹的,陛下刚下朝就被你们给吵到了。说吧,发生什么事?”
刚才不可一世的宫贝奴不敢再说什么,抖抖索索像个鹌鹑。
萧千雪偏头看她一眼,忍不住大声说:“我怀疑有人在选秀里动手脚!”
皇帝把目光落在萧千雪的脸上,手攥了攥袖子,沉凝不语,听到她说自己和微莺被刷的理由时,他给个眼神给福寿。
福寿立马会意,提溜着脸色苍白吓得出不了声的管事宫女,让微莺萧千雪来到御景轩一间封闭的房里。
天子不声不响地歪在榻上,手撑住尖尖小小的下巴。
身边香炉冒出幽香,丝丝缕缕。
他不发一言,但宫女已经跪在地上,不停磕头,磕得脑袋破了,鲜血淋漓。
萧千雪快看不下去,拉住微莺往旁躲。
好可怕……
这么可怕,皇帝却微微笑了,说:“你去闻,现在还有体臭吗?”
老宫女哭着说:“没有没有,是老奴闻错了。”
“闻错了?”皇帝拿起茶盏,低头吹两口气,忽然想到什么,抬眸看眼微莺,柔声问:“还渴吗?”
微莺沉默着摇头。
皇帝漫不经心地撩撩茶盖,低着头:“这都能闻错,要鼻子也没什么用,割了吧。”
老宫女顶着一头鲜血,啜泣着求饶。
皇帝:“对,你还说她后背有个痦子?”
宫女继续磕头,快把自己脑袋都磕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