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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送合同过来的人是钱先莱, 两人相见互生诧异,今非昔比,当初小钱被安排给桂冷心当助理,现在他转去沐老师那儿做后补了。
他们约在楼下附近的咖啡馆叙旧,钱先莱拍大腿急切难耐,“小桂, 当时到底怎么回事?给我一五一十的交代!”
“我说我被人绑架了, 你信吗?”
钱先莱愣了愣, “也不是不可能啊, 谁绑的你?”
她憋嘴表示无可奉告,不能让牵扯进来的人越来越多,“就有些人咯。”
“哎!真是天杀的叫人气愤!多美的婚礼, 多浪漫的场面,就这么毁了!那可是我的梦想啊。”
“我和阿蕴的婚礼,怎么成你的梦想了?”桂冷心觉得这话很奇怪,越听越离谱。
“我就把婚礼上的你,自动脑补替换成我不就好了?”钱先莱梳理留得很有艺术感的头发,“沐老师是我的理想型,真的。”
“……你,当着我的面这样说真的可以吗?嗯?你就不怕被打?”
“拜托,她是很多人的理想型,又不是我一个,你干得过全国那么多粉丝吗?”钱先莱端起咖啡喝一口,撕开油封抽出合同,“我也没看里面的内容,你自己确认一下就签字吧,一式三份。”
桂冷心瞧了瞧,这写得密密麻麻整十几页的汉字,细看下来根本没讲明她到底要做些什么,想了想还是麻利签了字。
钱先莱确认其签名有效,又道,“你呢还是注意一点,平时不要和沐老师走得太近,被媒体拍到的话对她不好,她现在应该也不想跟你传绯闻。”
“我知道。”桂冷心点头,眼见钱先莱预备收拾东西走人,她开口询问道,“话说,你在无限星空工作这么久了,对阿蕴本人了解得多吗?她平时除了拍戏还痴迷些什么事情呢,她有没有特别亲近的朋友。”
“问我吗?”钱先莱表示这一波不够聪明,都同床共枕过还计划结婚的人了,却来问他一个外人。
“骑马、射击、油画、棋盘类游戏。”他说到,“听说她玩围棋很厉害,总之你能想到的她基本都会,感觉就是一个很有家世教养的人。特别亲近的朋友嘛,那我倒没听说过,以前网上铺天盖地炒她和丁宁的姐妹情,但沐老师私底下也从没承认过。”说完又补了一句,“你为什么不自己问她呢?”
是啊,我为什么不自己问呢。桂冷心哑口无言,她只是不想让沐蕴之觉得自己不够信任她。
那日一别后好几天都没联系,不是不想,只是怕打扰到她,超话里粉丝们贴了片场照,蕴蕴根本没休息够两天就赶回剧组工作了,也是一个工作狂。
三天后她的置顶聊天框终于亮起一个小红点,心中的女神给她送来一条留言:你在等什么?不要被动的等我来敲你。
桂:我怕打扰到你!拍戏是不是累坏了,热水袋还好用吗?
蕴:……
淡粉女生的情侣头像右边,冒起一串小点。
桂冷心想了想,又说到:合同我收到了,我现在应该做点什么呢?
蕴:就从最简单的问候开始吧,头疼……
看见那俩字她立即一个电话打过去,“怎么了宝贝,你头疼吗?”
“我想到你就头疼。”沐蕴之这会儿在片场边休息,刚拍完和男主约会的镜头,女主受到男神鼓舞后决心学化妆。
“因为我吗……”
“桂儿,我们来玩个游戏吧,以后不要说应该、害怕这些字眼,你想说什么、做什么,就表现出来让我看到。”
“好,我知道了。”
很快被挂断电话,她握着手机陷入沉默,经历去年那一遭,她确实被现实打击得有些迷茫,说到底,沐蕴之从来就没接受过她退缩的理由,只是不计较罢了。
思来想去,她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见她一面。于是干脆放下手底正在忙的事,收拾几件衣服放箱子里,立刻买票赶往外地,一下机场就遭遇了冷空气,寒风呼呼袭来钻进衣服领子里。
难怪姐姐总说冷呢,桂冷心路过景区店时,挑了手工围巾和手套,想了想又选一坨白色的线,以后可以自己亲手织一条。
出来后发个定位到沐蕴之微信里,“姐姐,我到你们剧组附近了。”
在外游荡到晚七点终于接到一通陌生电话,让她去订好的独栋等,密码已告知。于是一个人拎着箱子入住陌生环境,进来后发现地上摊着许多书,还有积木、猫粮……
猫咪也在?她试着唤一声,“喵?”
“喵!”木质楼梯背后传来布偶的回应,蓝色大眼睛瞪得像铜铃,小猫咪吓坏了,心想这不是主人,主人去哪儿了?家里来贼了!
“喵呜?别怕,我是你主人的好朋友,我叫心心~”她摆出人畜无害的表情,蹲下向其示好,转念想到沐蕴之连拍戏都得把猫抱过来,真是宠爱呢,哎,感觉自己现在连个宠物都不如。
布偶小眠不管她,迈着优雅步伐去一边吃猫粮,吃完就欢脱的玩积木,在房子里欢快跑酷捣得地板乱七八糟。
经历过整整一小时的整理,她总算把屋内收拾干净,翻开一本书来看,原来是当代导演对于戏剧的独白,小姐姐仔细看过还留有标注。
仔细研读,论及其中剧本、艺术表达、演员三者的关系,概念常容易被混淆。这位导演有过一部获奥斯卡的作品,选角时刻意避开了个人风格很强烈的演员,他希望观众把注意力放在故事本身,这样才能将影片深沉的意境更有效的传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