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只是这过程有一点点煎熬。”
    邱漾低着眼睑：“瞿言…… ”
    她没说下去，但彼此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被亲近的人伤害才是最痛苦的。
    第二天下午先去游了泳，两人才驱车去了赵明芬那里，她们没有像上次那样送较为贵重的礼物了，只在小区附近买了新鲜的水果礼盒。
    沈柠若没和赵明芬说自己是和邱漾一起来的，只是说带着对象来。
    到了楼底下，沈柠若就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我很想看两位阿姨的表情，知道我的对象是你的时候，一定很精彩。”
    邱漾的嘴角也微微扬着，她“嗯”了一声：“我也很期待。”
    电梯门开了，她们往里面走。
    因为上次来过，再加上沈柠若还说了自己要带对象来，就没让阿姨们像上次一样下来接自己，就是为了保持足够的神秘。
    没多久就到了赵明芬住的楼层，两位阿姨友谊长久，房子也都买在了同一栋小区，不过赵明芬这里更家居一点，适合接待客人，所以这一次也是来的这里。
    等站到了门口，沈柠若却有些紧张起来，她看了邱漾一眼，低声询问：“小羊，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邱漾点头，悄悄伸出指尖，碰了一下沈柠若的手背。
    沈柠若笑了笑，放松了些许，这才抬起手来按了门铃。
    也就两秒钟，就听见门里面传来了走路的脚步声，邱漾往旁边站了点，门在这时候就开了。
    沈柠若先是把水果礼盒给递了过去，笑容灿烂地说了声：“芬姨，好久不见，给你们买点水果。”
    赵明芬笑着道了声谢，又才将脑袋往前探了点：“你对象呢？”
    “明芬阿姨。”邱漾这时候往沈柠若的方向靠了点，眼睛弯弯的样子，“是我。”
    赵明芬很明显有些怔住，但依旧是很惊喜的样子：“小邱啊，你来之前怎么也不跟阿姨说一声？”
    沈柠若清了下嗓子：“说了啊，芬姨。”
    赵明芬：？
    赵明芬：？？？
    “天呐。”赵明芬捂了下嘴巴，“你们两个……？”
    邱漾点头：“我说的‘是我’是”她的对象是我的意思。”
    “哎呀，你们俩孩子。”
    “快进来快进来。”
    “怎么还瞒着我们呢！”
    邱漾之前一直都很担心两位阿姨会和其他的部分长辈一样，觉得同性恋是妖魔鬼怪，觉得喜欢同性这件事是违背人性的，因此才一直没有表现出来半分。
    但都到这种时候了，坦白自然是最好的选择，她和沈柠若都不愿意在两位阿姨的面前演戏。
    “晓琼啊！”赵明芬拿出了两双拖鞋就往厨房喊，“小沈和她对象到了。”
    吴晓青系着围裙拿着菜刀，从厨房一出来，入眼的是站得端正的沈柠若和邱漾，她愣了愣，显然没反应过来，
    赵明芬笑着指了下沈柠若：“小沈。”
    她又指了下邱漾：“小沈对象。”
    “或者说是小邱和小邱对象。”
    吴晓琼的眼睛眨了眨，又仔细想了下，才从震惊中出来。
    “琼姨。”
    “晓琼阿姨。”
    吴晓琼佯怒着道：“这么好的事情怎么不提前说？”
    “我以为您们能猜到呢。”沈柠若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
    她自己其实心里没什么底，尽管之前不是这个圈子的人，但也知道出柜是一件多难的事情，有很多的长辈都不能理解这一种关系，把孩子带去看心理医生的也有很多，更何况她现在还和邱漾在一起了，并且之前沈元恺的态度就能代表不少长辈的态度。
    说不紧张是假的，说不忐忑也是假的。
    好在从两位阿姨的反应来看，她们并没有觉得两个女人互相喜欢在一起了有什么不妥。
    沈柠若悄悄松口气，她转头看了邱漾一眼，邱漾冲她扬起唇角。
    想到一块去了。
    吴晓琼笑了起来：“好好好，是我们没猜到我们的问题，快去洗个手，马上就能开饭了。”
    “好。”
    洗好手之后，赵明芬又热情地问了起来：“喝什么？酸奶还是可乐？”
    “酸奶。”沈柠若和邱漾都是同一个答案。
    桌上又摆了好几道菜，都是赵明芬和吴晓琼做的，饭菜的香味早就飘到了房间的各处。
    赵明芬把酸奶从冰箱拿出来，正好吴晓琼也从厨房出来了，她戴着隔热手套，端着砂锅，放在了饭桌的隔热手套上。
    “大功告成。”吴晓琼站直了身体之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砂锅里装着的是酸萝卜老鸭汤，诱人的香气进入了在场的人的鼻腔，趁着吴晓琼放隔热手套的时间，赵明芬介绍了起来：“这个酸萝卜是我们自己酿的，比外面卖的料里的还好吃，你们俩一会儿一人都得喝两碗。”
    沈柠若和邱漾纷纷低头，看着面前的大碗，双双有些傻眼。
    “这个碗吗？”邱漾出声问。
    赵明芬笑了一声：“是啊，就是这个大碗。”
    “难道今晚能够轻易饶了你们两个？”
    沈柠若开口：“好！”
    “两位阿姨的意思我们明白！”
    吴晓琼擦了手从厨房出来，这些话她都听见了，她也笑了笑：“是啊，你们来瞒着谈恋爱，现在才和我们讲，难道不该受点惩罚吗？是不是对我们两个人不信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