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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接过茶,看到清枫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慢悠悠的喝了起来,这才喝了一大口,润润嗓子才开口:“拓…额,不是,你叫我玉笺就好!”
秦清枫心下思虑,没有错过“拓”字,只是东清应该是没有姓拓的人,而拓跋,是南越国姓,不过看着小姑娘的样子,应该不是吧!
这时,菜一道道的被端上来,摆满了整个桌子,玉笺的目光紧紧盯着这些菜,眼冒绿光!看得秦清枫一阵心寒:这姑娘是饿了多久啊!
菜上完毕,秦清枫笑着给玉笺递上玉箸:“请!”
玉笺也顾不得矜持了,接过来飞快的开吃了,而秦清枫看着她如狼似虎的扒拉着眼前鸡腿的样子,想起了自己装纨绔时的样子,真是…
秦清枫一改往日大口吃酒大口吃肉的样子,慢条斯理的倒着酒,优雅的夹菜,一举一动都是如玉一样。
玉笺把眼底的绿光压下去后,看到秦清枫优雅的样子。也放慢了进食的速度,还接过秦清枫倒过来的酒,仙乐酒楼的招牌酒,十里春风!入口清冽甘甜,接着口齿留香,像吃蜜一样,又香又甜,只是后劲可能有点大。
玉笺把桌上的菜扫荡一空,满足的打了个饱嗝。舒舒服服的拍了拍自己圆鼓鼓的肚皮,挑眼看到端端正正坐在凉席之上,看着窗外风光,沐浴在阳光中的秦清枫。
沐浴春风,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玉笺看着眼前一袭金丝白衣的人滑进自己心里:东清,竟然有如此好看的男子!
来了一些人,将桌上的残羹撤下,换上了一壶酒和点心,旁边又摆满了几壶酒
秦清枫转过头,看到了盯着她看的玉笺,伸出细长的手掌,在玉笺眼前晃了晃:“玉笺公子?”
玉笺回神,有些不好意思的坐正:“公子叫我玉笺就好!”
秦清枫也温和笑了:“玉笺,唤我清枫就行!”
可能秦清枫第一次见到除了自己还有女扮男装的人,莫名的有些亲近之意,也不点破对方的身份。
不过,这人身份应该不简单,普通人女儿谁会扮男装出来到处行走,而富人谁会准许女儿这样,有权势的人家或许才会放纵自己的女儿。
秦清枫又给玉笺倒了一杯酒,试探的说道:“听玉笺的口音,不像京城中人啊!举手投足间,也不像个普通人啊!”
可能吃饱了,玉笺也就没有防备之心,脱口而出:“本就不是!”停顿了下,又说道:“我来到这的时候,钱袋丢了,卖光身上值钱的东西。”
秦清枫点点头,这样,也就说得通了,也不好再问人家家在哪。不过既然她身上没钱,肯定也没地方住,一个女孩子,孤身在外,也是随即说道:“玉笺,要不来我府上住吧!”
看着玉笺愣住了,清枫也发现自己说得有些莽撞了,解释道:“玉笺孤身在外,总归不好,我在京城有套空宅,要是玉笺不嫌弃…”
玉笺摇摇头,喝了口酒:“人生不过数十载,我就想肆意潇洒,游历四方,不受约束,看遍天下锦绣山河,那才不辜负自己啊!”
现在轮到秦清枫愣住了,玉笺这番话,深深触动自己,自由,是自己永远也得不到的,不免有丝愁绪涌上心头。
秦清枫苦涩举着酒杯的说道:“也罢,玉笺真是豁达之人。只是世人皆想要自由,可谁又逃得过名利之争!”说完,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
玉笺没想到秦清枫反应这么大,忙说:“清枫兄不必烦恼,世上之人,世上之事,皆是相通,有人追名逐利,掌管生杀之权,有人生性自由,宁愿一生碌碌无为,浪迹天涯,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一切皆是自己的选择!”
秦清枫又是一叹:“可惜,有的人却是无可奈何!身不由己!”
玉笺有些疑问,想接着听秦清枫讲,可惜,只看到秦清枫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
玉笺无奈,也同样举杯,与清枫对饮起来。
云寒和芸香轮流交替守门,而另一个就去吃饭,此时云寒关注着里面的动静,也听得一清二楚,云寒见有些不妥,纵身进了屋,恭恭敬敬的说:“主子!您喝多了,要不就回府吧!”
秦清枫面上有些醉意,这十里春风,真的是后劲大啊,听到云寒的话,清枫想起来,自己已经搬到驸马府,今晚应该是住驸马府,就一阵厌恶,醉酒再加上心情多日的压抑,只冷冷的说道:“出去,要回去你自己回去!”
云寒很少见到这么冷的秦清枫,主子的心情不好,而眼下有外人在场,也不好多说什么,眉头紧锁,只能领命退了下去,守在门口。
玉笺的内心有些感慨:想不到这表面温和的玉公子,内心也有着不为人知的无奈啊!
天色渐渐晚了,月亮渐渐爬上枝头,风轻轻吹来,抚开了半扇窗户,丝丝凉意袭来,吹拂在脸上,很是舒服。
玉笺喝的少,但是也有些微醉,趴在酒桌上,看着桌上空空的酒瓶,对着歪歪倒倒秦清枫说:“清枫,会不会吃穷你啊?听说这里的酒很贵啊!千金一壶酒!”
秦清枫大笑:“就算是在这吃个个把月,也不会吃穷我的,放心!”
玉笺杵着脑袋,醉眼朦胧的说道:“那你有什么好忧愁的啊?活得这般潇洒不好吗?”
秦清枫可能是压抑的太久,离了西境,在这处处危机的京城,着实痛苦不堪,又发现在玉笺面前格外的轻松,也就敞开了心扉:“一个人活着并不是自己活着,是背负着整个家族而活,这样的日子,你觉得潇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