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他不会把自己的墓碑给砸了，托尼斯塔克不负责任地想。
    不过砸了也好。
    要是上面刻着什么“英雄长眠于此”，那他肯定会气得从地底下跳起来的。
    美国的顶级富豪就那几个，经常会以家庭为单位举办一些私人聚会。布鲁斯的年纪是他们这一代中最小的，而他和奥利弗的年纪相近，所以比起一个还在看英雄电影的小屁孩，他们之间更聊得来。
    但不久之后，韦恩夫妇就死了。
    被一个抢钱的小毛贼，用一把最普普通通的枪杀死的。
    在听闻这个消息后托尼斯塔克的第一反应是荒谬，这件事从头到尾就像是个笑话，致力于哥谭慈善事业的韦恩夫妇被人枪杀在了哥谭的角落里，甚至还是如此可笑的死法——但现实远比小说更戏剧。
    布鲁斯韦恩从此成为了孤儿。
    在此之后，韦恩集团动荡了好几年，布鲁斯拒绝了一切明面上的帮助，一个人咬牙撑了下来。
    可在局势稳定后，他又消失了很多年。
    托尼斯塔克不知道这几年布鲁斯经历了什么，但时间很显然改变了他们。
    在这期间，他也失去了父母，被绑架，被架空，最后成为钢铁侠——但他还是很高兴看到布鲁斯再度回到了哥谭，尽管回来之后的布鲁斯成为了荒唐又风流的哥谭宝贝布鲁西，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现在是钢铁侠，当然有能力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奥利弗前几年就失踪了，在他成为钢铁侠之前。
    他和布鲁斯派出无数搜救队都没有找到人，当时布鲁斯回来得知这件事有多恼火，托尼斯塔克也是清楚的。
    他当然也同样焦急，并发誓等奥利弗回来，他一定要狠狠揍对方一顿。
    为了他的不负责任。
    当初他们可是被父母逼着一起在韦恩夫妇的葬礼上发过誓，将来要照顾好布鲁斯这个“弟弟”的——耶稣基督啊，托尼斯塔克光是想想这个肉麻的称呼就忍不住一哆嗦。
    不过，虽然嘴上说的不情不愿，但两人的行动却从未耽搁。
    没想到，现在那个不负责任丢下一切的人，却轮到他了。
    托尼斯塔克用最后的能量抓着核弹，强行扭转它的路线，一路冲向云霄。
    浮云快速从钢铁盔甲的身旁掠过，连环响起的音爆声被隔绝在头盔之外，似乎有什么在逐渐接近……
    等一下。
    托尼瞪着不远处几乎是和自己平行朝上飞的黑色战机，表情瞬间僵硬：“What the fu*k？”
    “初次见面，托尼·斯塔克，钢铁侠。”他说，“I am Batman.”
    蝙蝠侠透过舷窗冷冷地盯着他。
    宛如喉癌的低沉嗓音让托尼斯塔克登时寒毛直竖，第六感疯狂报警。
    虽然因为布鲁斯的原因，他搜集过很多相关资料，但与这位游走在法律边缘的哥谭黑暗骑士面对面，托尼斯塔克确实是第一次。
    他觉得自己的牙莫名有些疼：“那布鲁斯说的支援……”
    蝙蝠侠：“就是我。”
    “以及，你口中那个‘阴险狡诈的老蝙蝠’……”
    他顿了顿，紧抿的唇微不可查地扬了扬。
    “也是我。”
    第2章
    大概是同类相斥的原因，托尼斯塔克对于蝙蝠侠从一开始就没抱过什么好感。
    不仅是因为，就连他也查不出蝙蝠侠的真实身份。
    更因为蝙蝠侠来自哥谭。
    成天与一群疯子打交道，游走在底线边缘，他不可能信任这种人。
    因此，在看到这位声称是援军的家伙开着战机过来，还特意讽刺了自己一番时，托尼斯塔克当然也不会有什么好口气：“怎么是你？我是说——这种事情，通常不都是大都会那位超人来干的吗？”
    “超人有别的事情要处理。”蝙蝠侠用经典的喉癌嗓回答。
    很显然，蝙蝠侠没有和托尼·斯塔克一起抱着核弹在纽约的几千米高空上谈笑风生的兴致。
    他按下蝙蝠机上的一个按钮，一个小型的飞行器从战机下方脱离出来，金属的机械臂在短短两秒内完成了变形重组，并紧紧地附着在了钢铁侠怀中的核弹上。
    托尼用他天才的大脑快速分析了一下这个机器的构造，然后发现它似乎暂时没有什么可挑剔的部分。
    除了颜色方面。
    他盯着驱动装置上那个小小的蝙蝠图案，低声嘟囔了一句：“糟糕的审美。”
    但他还是从善如流地松了手。
    毕竟，没人想去外星虫洞里自己找死。
    在钢铁盔甲的能源耗尽前，他忍不住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做出这玩意儿的？”
    正常人，哪怕是超级英雄，都不会想过要做一个核弹捕捉器的吧？
    “很久之前。”蝙蝠侠简略地回答。
    他打开机舱，让下一秒就要落地摔成一摊废铁的小胡子富翁勉强有个落脚之地，并驾驶着蝙蝠战机，以极快的速度返回地面，以此来躲避核弹爆炸的冲击。
    这架蝙蝠战机只有一个座位，托尼斯塔克的钢铁盔甲挤在机舱的空隙中，努力抵抗着战机俯冲时的失重感，咬牙切齿地大喊道：“你就不能开一架大些的昆式战机过来吗？”
    “闭嘴。”
    “OK，看在你救我一次的份上，我不和你计较。”钢铁侠说，“说起来，你好像是个ALpha来着？我怎么没捕捉到你的信息素？”